“你闭嘴!”
林菲儿娇喝一声,攻势陡然加剧。
可她越是急躁,露出的破绽就越多。
“师姐,别生气嘛,你看你这招‘灵蛇吐信’,角度刁钻,但力道不足,若是能配合上你的身法……”
“你给我去死!”
林菲儿终于忍无可忍,身形猛地向后一跃,拉开了十几丈的距离。
她俏脸涨红,眼中的羞愤几乎要喷出火来。
“洛星!这是你逼我的!”
她将青木剑竖于胸前,另一只手飞快地掐动法诀。
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磅礴的生机之力从她体内喷涌而出,尽数灌入青木剑之中。
嗡——!
碧绿色的剑光冲天而起,剑身上灵纹尽数亮起,发出阵阵清鸣。
洛星脸上的轻佻终于敛去,神情变得认真。
他能感觉到,林菲儿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那柄剑上凝聚的力量,已经足以对他构成真正的威胁。
“来得好!”
洛星非但不惧,眼中反而燃烧起更加炙热的战意。
他体内的金色灵液开始沸腾,周身都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金芒。
“青木剑诀·木龙吟!”
林菲儿发出一声清叱,手中长剑猛地向前一指。
吼!
远古的龙吟响彻山谷。
那冲天的碧绿剑光瞬间化形,无数青色藤蔓与凌厉剑气交织,竟在半空中凝聚成一条长达数丈的木龙!
木龙盘旋咆哮,龙首狰狞,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朝洛星当头噬来!
所过之处,地面被犁开一道深深的沟壑,两侧的紫竹瞬间被绞成齑粉。
这才是聚灵境修士真正的杀招!
面对这惊天一击,洛星不闪不避,反而向前踏出一步。
他深吸一口气,丹田内的金色火海彻底暴动。
全身的灵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右拳汇聚,整条手臂瞬间变得赤红。
赤金色的火焰自指缝间喷薄而出,将他的拳头完全包裹。
那一刻,他的拳头仿佛化作了一轮小太阳,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高温。
周围的空气被灼烧得剧烈扭曲,发出滋滋的声响。
“焚天拳!”
洛星低吼一声,简简单单的一拳,迎着那咆哮而来的木龙悍然轰出!
轰隆——!
赤金色的拳影与碧绿色的木龙轰然相撞!
震耳的轰鸣声化作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清幽谷前,大片大片的紫竹林瞬间化为飞灰。
坚硬的青石地面被整个掀起,龟裂出蛛网般的巨大裂缝。
狂暴的能量中心,青光与金芒疯狂纠缠、湮灭,形成了一片混乱的能量风暴。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渐渐平息,烟尘缓缓散去。
空地中央,出现了一个直径十数丈的焦黑大坑,坑边还残留着些许熔化的岩浆和焦黑的木屑。
坑的两侧,两道身影遥遥相对。
林菲儿脸色煞白,呼吸急促,握着青木剑的手微微颤抖。
剑身上的光芒已经黯淡无光,显然灵性大损。
这是她压箱底最强的一击,竟然……只是平分秋色?
她看着对面。
洛星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身上的内门弟子服饰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显然也受了些内伤。
可他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里面没有丝毫的沮丧或痛苦,只有酣畅淋漓的战意和兴奋。
“爽!”
洛星抹去嘴角的血迹,畅快地大笑出声,“师姐,你这招够劲!再来!”
“……”
再来?
林菲儿看着他那副战意盎然的模样,再感受着自己丹田内几近干涸的灵力,心头那股憋屈和无力感涌到了顶点。
“不打了,没意思。”
洛星一愣:“怎么不打了?我还没尽兴呢!”
林菲儿转身,头也不回地朝着谷外走去。
走了两步,她脚步一顿,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冷冰冰地丢下一句:
“把你弄出来的烂摊子恢复原样!”
洛星站在原地,挠了挠头。
这女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不过,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咧嘴一笑。
这一架,打得值!
只是……
他站在那个焦黑的大坑边,看着满目疮痍的清幽谷,嘴角抽了抽。
得,这下好了。
刚才打得热血上头,现在冷静下来一看,这场面……有点惨烈啊。
原本郁郁葱葱的紫竹林,现在只剩下一片焦黑的残桩。
地面上那条深深的沟壑,还有那个冒着青烟的大坑,怎么看怎么触目惊心。
“我去,下手是不是有点重了?”
洛星走到坑边,蹲下身,伸手摸了摸那些焦黑的泥土,还烫手。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认命地开始干活。
他先是将那些倒伏的竹子一根根扶正,然后用灵力催动,让它们重新扎根。
好在这些紫竹生命力顽强,只要根系未断,倒也能活过来。
至于那个大坑……
洛星看着那十几丈宽的焦黑深坑,有些头疼。
这玩意儿可不是随便填填土就能解决的。
他想了想,干脆盘膝坐下,双手按在地面上,开始运转体内的灵力。
金色的灵力顺着掌心渗入地下,一点点修复着被破坏的地脉。
这活儿可比打架累多了。
洛星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咬牙坚持着。
一个时辰后,大坑总算是填平了,地面上的裂缝也修复得差不多。
洛星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累死我了……”
他抹了把汗,看着恢复得七七八八的清幽谷,总算松了口气。
虽然仔细看还是能瞧出战斗的痕迹,但至少不那么惨不忍睹了。
“算了,就这样吧。”
洛星站起身,挥手换了一身新衣服,转身打算回去洞府。
刚走几步,他脚步一顿。
山谷外的禁制……有人?
他走了过去,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徘徊。
那人并未穿着合欢宗弟子常见的粉腻纱裙,而是一袭素净的青色道袍。
领口收得颇高,遮住了大片引人遐想的春光,头发也规规矩矩地挽了个道髻。
乍一看,倒像个正经宗门的女修。
但有些人,骨子里的媚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裹得再严实也没用。
那道袍虽然宽松,却依然被撑得有些紧绷,腰肢款摆间,自有一股成熟妇人特有的风韵流淌出来。
洛星眼前一亮,快走两步,隔着光幕喊道:
“哟,这不是柳姐姐吗?几日不见,怎么改走清纯路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