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用无菌纱布沾水把伤口周围擦干净后,陶酥示意田老换水。
趁着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间,她接了一壶灵泉水,直接倒在伤口上,把伤口里的血液冲干净。
冲干净之后,陶酥看见在伤口最深处一条暗色的血管,血管壁可能是被刀尖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这是男人大量失血的主要原因。
她倒吸一口凉气,眼前这家伙的命真大。
刀尖再深一点,就有可能坚持不到现在了。
细小的口子在灵泉的修复作用下慢慢闭合,血管壁上只能看到一点轻微的划痕。
陶酥见血管自行愈合的差不多了,果断地依次拔下银针,见没有新的血液流出来,终于放下心来。
从空间里取出缝合针和缝合线,认真的将狰狞的伤口一层一层仔细的缝合好。再取出纱布在腹部伤口的位置缠了几圈。
做完这些,她又细致的检查上身的其他地方,好在其它都是皮外伤,这人应该是是失血过多引起的昏迷。
牛棚跟深山距离很远,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到这里的。
脑子里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手底下的动作一点也不含糊。
上身的伤都处理好后,她不假思索的把手伸向周昊的腰带。
在陶酥缝合的时候回来的田老马上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到她的动作眼睛直抽抽,立刻拦住她,“你要干什么!”
陶酥不明所以,这老头这么激动干什么,她眨巴着眼睛说,“检查他下半身有没有受伤。”
田老激动道,“你别动,我来。”
陶酥后知后觉,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
“行,你来。”她收回手无奈的说。
田老上手把周昊的裤子褪了下来,露出两条精壮的长腿。
腿上的肌肉线条结实流畅,即使在松弛的状态下,也藏着爆发性的力量。
那是无数次奔跑、跳跃、负重前行刻下的印记,每一寸肌理都透着军人特有的硬朗质感。
陶酥把他小腿上的一道刀伤清洗干净,涂上自制的药膏,包扎好。
想了想,保险起见,给他喂了一粒消炎药。
“好啦。”陶酥直起腰,手指探了探男人的脉搏,仔细感受一下随即放开,“明天应该能醒,你俩今天晚上在这里陪着他?”
“好!”田老飞快的大声答应,刚才因为男人的伤势得到了控制而稍微放松的心又紧张起来。
不让他们留下来他们也要留下来,坚决不能让陶酥跟一个男人晚上孤男寡女待在一起。
陶酥被吓了一跳,“你老这么激动干什么,他都伤成这样了,能干什么?”
再说她也没打算自己照顾伤员好不好,一方面确实是因为男女有别,她照顾起来不方便。另一方面是她就没照顾过人呢,怕自己一个不耐烦给他把伤口撕开。
“那也不可以。”田老觉得这丫头心大的很,自己真是为她操碎了心。
陶酥懒得跟他争辩,拿出一条新的无菌床单,和田老一起把周昊身下脏了的床单换好。
手里拿着换下来的床单说,“你看着点,我去给你们拿盖的被子。”
她出了屋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钟老头呢?”
从把人扶进屋里急救开始,就没见过钟老了,刚才太紧张了,直到现在她才注意到。
“去处理他一路过来留下的痕迹了。”田老回答。
陶酥一听,心中有点着急,周昊这个身份,万一有人循着痕迹找过来,那钟老就凶多吉少了。
她快步出门,“我去看看。”
“哎。”田老刚要阻拦,就停住了。
因为钟老已经满头大汗的开门回来,正好撞上陶酥。“你这丫头这么晚要干什么去?”
陶酥翻了个白眼,心想说你还恶人先告状上了。
她不动声色的在钟老身上来回扫视,确定他没有受伤才问,“顺利吗?”
“嗨。”钟老拿起桌子上的水杯,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才说,“这小子是个硬骨头,我拿手电筒照着在牛棚周围方圆两百米转了好几圈,愣是没发现一点痕迹。只有牛棚和我们扶他过来这一路上有血迹,我已经清理过了,没事。”
陶酥心中合计着小心为上,自己再去检查一遍。
她往外走的同时嫌弃的瞥了钟老一眼,“一身臭汗,灰头土脸,洗个澡再睡,别弄脏我的炕。”
“嘿,臭丫头。”钟老摇头进屋查看周昊的情况。
陶酥检查回来,给二老和周昊拿了现在这个季节盖的薄被,虽然她不想给周昊用,毕竟周昊用完就不能要了,但是也不能太没有人性,还是人命重要。
“晚上警醒着点儿,有情况叫我。”陶酥捂着嘴打完哈欠,“我去睡了。”
“你快去吧,这里有我们就行。”钟老看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有点心疼的说。
“嗯,不用两个人都盯着,你们轮流休息。”陶酥嘱咐道。
刚才这一通忙活,又出了一身汗,还沾到血迹什么的,她是不能就这样直接睡的。
回了自己房间,把门关好,灯关上,马上进空间梳洗。
隔了一个堂屋的另一个房间里有人,她也不敢过多逗留,三下两下冲了个澡,就赶紧出来。
紧张的她手微微发抖。
这跟她以前出去搞人的时候可不一样,被坏人发现了她的秘密,有好多种办法可以解决。
但是她总不能把钟老和田老弄死或者扎疯吧。
碰到炕上自己心爱的枕头,她心神终于放松下来,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陶酥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周昊已经醒了,钟老贡献了自己上次受伤的尿壶,帮助他解决了生理问题后,被勒令老实的躺在炕上不许发出声音。
两个老头蹑手蹑脚的在厨房和院子里进进出出,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把陶酥吵醒。
陶酥没有急着起床,听着窗外二人小声讨论。
钟老说,“丫头还没起?”
田老,“没有,昨天累着了,让她多睡一会儿。”
钟老,“你什么时候跟个老妈子似的?”
田老,“咱俩谁也别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