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合的时候,苏秦正揣着手看着头顶的雪松思考人生,旁边歪倒着两个女人。
楚露和米维愣在原地好几秒,文心悠眼疾手快地一手捂住一张嘴没让她们叫出声。
想也知道,这个绝对女尊的世界,一个男人杀两个女人的下场绝对好看不到哪里去。
“别叫,没死。”
死了人就不会还在地上躺着了,苏秦还不至于干这种被人抓把柄的蠢事。
这是个有神的世界,即便神容许他们这些外来者存在,但谁知道这些神护不护犊子,把猫冬养老位面玩成大逃杀可没什么意思。
“富家少爷,学点防身的本事也很正常吧?”
她拍了拍他俩的肩,示意他们放松,要是他们还要叫,那她只能让他俩也一起躺过去了,不然把神官吸引过来对谁都没好处。
还好俩人都很识相,文心悠走上前摸了摸脖子,的确还是热的。
“什么情况?”她看向苏秦。
他戏瘾上身,当场委屈地撇起嘴,还做作地跺了跺脚。
“谁知道啊!我就站在这边等你们回来,先是这个女的过来让我跟她回家,我说我有老婆了我不要,本来她都要走了,结果这女的又过来了,也说要我跟她走,结果她俩自己吵起来了还一起扒拉我,再那么下去我裤子都要掉了,我受不了了才反击的!”
他说得绘声绘色,同样是男人,米维的同理心一下就起来了,十分感同身受。
他鼓起勇气,小心地勾住楚露的胳膊,细声细气地说:
“姐姐,这个哥哥也不是故意的,我们就当没看见吧?”
楚露本来还有点纠结,因为不管什么理由,男人袭击女人都是要受罚的,她现在应该返回去举报。
但是她自己本来也看不惯这种做派,人没结婚就算了,人都说有老婆了还没完没了是想干什么?
按法律来说这也是重罪,因为丈夫是妻子的贵重财产,到时候把神官叫来还不知道谁罚得重点呢。
设身处地想一下,要是她自己的男人遇到这种事,就算真把人反杀了楚露都要拍手叫好,倒不如说,这一幕让她心里升起了也要教米维学几手的念头。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本来就没事发生,人姐妹俩搁那晒太阳,跟咱有啥关系?文姐咱快点走吧,现在走还能在晚上下雪前到家。”
楚露眼睛都不斜一下颠了颠背上的麻袋和肉,搂着米维几步爬上了小坡。
刚刚来的路上俩人就说好了,文心悠胡诌自己家更远,楚露也没多想,只觉得顺路就太好了,可以直接把钱还给她,所以这会儿他俩可以名正言顺的跟她回家。
米维心里惦记着狐狸崽,但他现在是有主的男人了,文心悠没主动提,他不可能当着妻主的面主动去跟另一个女人搭话,只能频频看向同是男人的苏秦。
把苏秦看得满脸问号,没忍住拍了拍还沉浸在思考去摆摊的时候怎么把东西从空间里偷渡出来的文心悠。
“那小子老看我干啥?”
文心悠这才想起来这回事:“差点忘了,小露,让我男人看看那只狐狸崽吧。”
刚刚文心悠看狐狸的时候楚露还没回来,这会儿得先跟她打个招呼。
“狐狸崽?哦,米维的,你问他吧。”
米维感激地看了楚露一眼,至少现在他都觉得自己很幸运,愿意花钱买下他这样的残次品,还同意他把小狐狸一起带走,现在甚至还问过他的意见。
仿佛是他每天晚上向冬神祈祷的话都被听见了一样。
“说是这狐狸崽今天一直睡不醒,你看看什么情况。”
苏秦有点牙疼地把小狐狸接过来:“狐狸啊,这么小的不好说啊。”
他脱下手套,搓了搓手才开始摸,看文心悠它还是软趴趴的一条,一动不带动的。
苏秦表情有点微妙,过了一会儿笑了,变得意味深长。
“哦,这啊,喂点药就好了,家里有药,你要是不急着,一会儿我带回家去,治好了再给你送回来怎么样?”
米维瞪大眼那双……那只漂亮的翠色的眼睛,紧张又兴奋地搓着手:“可、可以吗?药贵吗?但是我没有钱……”
他又转头看向楚露,小心翼翼的:“妻主,我之后可以帮他们干活还吗?”
楚露被这一声软绵绵的妻主叫得神清气爽,大手一挥:“说什么话,让男人自己挣钱养狗,呃,狐狸,说出来我妈都要抽我,只要不是什么神药哪有买不起的。”
不过一想起对面这位是富家少爷,说不定还真是她买不起的药,还是给自己留了个台阶下:“实在不行就分几次给,行不姐,行不哥?”
苏秦让她逗乐了,这姑娘虽然不太聪明,但人还真不错,有义气有心肠,他文姐虽然抽位面的运气没得说,但捡人这一块的运气也更没得说。
“放心,不要钱,当是带路费了。”说完还柔情蜜意地偏头看向文心悠,“妻主,姐姐,我擅作主张,你不会生气吧?”
文心悠紧了紧拳头,皮笑肉不笑:“当然不会。”
之后就是无尽的爬山。
虽然当特种兵的负重越野几十公里都是常态,可一口气爬五个小时雪山还是有点出乎意料,毕竟楚露一直说很近很近,从两个小时前就一直在说还有一会儿就到了。
文心悠倒是还行,但天黑了气温越来越低,苏秦呵气呵得口罩都湿了。
米维更是早就不行了,直接被楚露一手托起来抱着走,绝了。
唯一的运气都用在了今晚没下雪上,而且天还很晴,照得雪地很亮,不需要打手电也能看清路。
文心悠搀着他小声问:“你还行吗?我也背你?”
苏秦很想说不要,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神力是不是真这么神,那种冷是直接从骨子里渗出来的,防御值让他的血条稳如泰山,可他现在呼吸就感觉是在受刑。
“就一会儿……”
他怂了,再这么下去他就要炸肺了。
“行了,墨迹。”
她在他面前蹲下,他小心地趴上去:“有点重啊,最近吃胖了。”
下一秒文心悠稳稳当当地站起来,甚至还颠了颠:“是有点,禁食水煮肉片一个月。”
“喂!不带真行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