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锋照山河·第二卷：孤岛谍影（1939年1月-1945年8月）
第七章：1939年2月5日·中统摩擦——“锄奸功劳”争夺与法租界的平衡术
1939年2月5日清晨，上海法租界霞飞路的梧桐树还挂着残雪，特别情报处的外线联络员“鸽子”已经踩着积雪赶到戈登路据点。她裹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棉袄，围巾把半张脸都遮住，只露出双亮得像寒星的眼睛，手里攥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从线人那里拿到的情报，还带着巷口“沈记包子铺”的热气。
“老板，中统那边有动静了。”鸽子推开据点的门，把油纸包放在桌上，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我在中统的线人说，他们上海区行动队计划在2月8号刺杀傅宗耀，行动队已经准备好了短枪和手榴弹，还策反了傅宗耀的司机。”
令狐靖远刚从保险柜前转过身——他早上习惯性检查甲类档案，钢板暗格里的三份档案袋安然躺在绒布上，封面上“珍珠塔”的暗号和小小的“令”字在晨光里清晰可见。听到“傅宗耀”三个字，他眉头微蹙，走到桌边拿起油纸包，里面是两张纸条：一张写着中统的行动时间和人员配置，另一张画着傅宗耀赴日本领事馆的路线图，用红笔圈出了日租界四川北路的伏击点。
“傅宗耀……”令狐靖远指尖敲了敲桌面，想起1月制定锄奸名单时的情景——当时小吴把傅宗耀的名字列在首位，标注着“伪上海市商会会长，为日军筹集粮款逾百万，与法籍督察长杜邦过从甚密”，上海区因为忌惮杜邦，死活不肯接手，最后落到了特别情报处头上。“这中统倒是会捡便宜，挑了个现成的目标，还想抢功劳。”
“可不是嘛！”刚走进来的赵虎听到这话，把手里的帆布包往桌上一放，里面的短枪撞出轻微的声响，“傅宗耀的安保全靠杜邦撑着，中统连法租界的巡捕都搞不定，还敢去日租界动手？我看他们这次肯定要栽！”
钱明跟着走进来，推了推眼镜，把一本翻开的《申报》放在桌上——社会版角落里有篇不起眼的报道，写着“傅宗耀将于本月8日赴日租界领事馆拜年”，字里行间透着讨好日军的意味。“老板，中统选的伏击点在日租界四川北路，那里是76号的地盘，吴四宝的人天天在那巡逻，中统在日租界没几个潜伏的，行动后根本撤不出来。”
令狐靖远点点头，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简易的路线图：“傅宗耀的车队从法租界公馆出发，要经过霞飞路、河南中路，才能进入日租界四川北路，全程要过三个巡捕岗。中统只盯着伏击，却没考虑撤离，要是失败了，傅宗耀肯定会加强安保，咱们再想动手就难了；要是成功了，他们抢了功劳不说，还可能在杜邦面前说咱们军统的坏话——中统跟法租界的关系本来就比咱们好。”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抢功劳吧？”赵虎急了，撸起袖子就要往外走，“要不我去给中统的人透个信，让他们别瞎折腾？”
“别冲动。”令狐靖远按住他，“现在不是硬来的时候。老郑，你去联系法租界的王贵——就是张阿六供出的那个华人探长，让他帮咱们约中统上海区的负责人张瑞京，就说我有要事谈，地点定在法租界的和平饭店，时间选在明天下午3点，避开巡捕的巡逻高峰。”
老郑立刻应道：“好，我这就去。王贵之前欠咱们个人情，上次张阿六的事咱们没把他供出去，他肯定愿意帮忙。”
“鸽子，你再去中统的线人那里问问，看看他们具体的行动方案，比如伏击的人数、用的武器、撤离的路线，越详细越好。”令狐靖远又看向鸽子，“另外，盯着傅宗耀的司机，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被中统策反了，还是76号的圈套。”
鸽子点头：“我这就去，保证把消息摸清楚。”
当天下午，鸽子就带回了消息：傅宗耀的司机叫林阿福，是中统通过他的同乡策反的，中统答应给他500块大洋和一张去香港的船票；中统行动队共8人，由行动队长李伟带队，每人配一把短枪和两枚手榴弹，计划在傅宗耀的车队经过四川北路时，用手榴弹炸停汽车，再近距离开枪；撤离路线是穿过四川北路的弄堂，到英租界的码头乘船离开——但那条弄堂里有76号的暗哨，中统根本不知道。
“果然是个烂计划。”令狐靖远看完消息，把纸条递给钱明，“钱明，你把中统的撤离路线标出来，再查一下76号在四川北路的暗哨位置，明天见面时我得跟张瑞京说清楚。”
2月6日下午3点，法租界和平饭店的大堂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穿西装的外国人和穿长袍的中国人来来往往，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香水的味道。令狐靖远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件深灰色的西装，戴着顶黑色礼帽，看起来像个做进出口生意的商人——这是为了避开租界巡捕的注意，毕竟他的脸在法租界的华人探长里不算陌生。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王贵陪着个穿藏青色中山装的男人走进来——男人四十多岁，身材微胖，脸上带着股傲慢的神情，正是中统上海区负责人张瑞京。王贵介绍完后就识趣地离开，张瑞京在令狐靖远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地说：“令狐先生约我来，不会是为了傅宗耀的事吧？我可听说，你们军统上海区不敢碰这个硬茬，怎么，现在看到我们中统要动手，又想来分一杯羹？”
令狐靖远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静：“张主任这话就错了，我们不是来分功劳的，是来帮你们的。傅宗耀跟杜邦的关系不一般，你们在法租界的行动还好说，但伏击点选在日租界四川北路，那里是吴四宝的地盘，你们的人进去容易，出来难。”
“哼，我们中统的事，就不劳令狐先生费心了。”张瑞京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傅宗耀的司机已经被我们策反了，8号早上8点，他会故意把车开慢，给我们的人创造伏击机会。我们的撤离路线也安排好了，不用你们军统操心。”
令狐靖远看着他手里的纸条，摇了摇头：“张主任，你们的撤离路线要经过四川北路的‘同福弄’，那里有76号的三个暗哨，吴四宝的人每天下午7点就会在弄堂口埋伏，你们要是从那里撤，正好撞上他们。另外，傅宗耀的车队会经过日租界，你们在日租界没有潜伏人员，一旦交火，巡捕很快就会赶到，到时候你们想撤都撤不出来。”
他顿了顿，语气诚恳了些：“我知道你们盯傅宗耀很久了，我们也一样。不如这样，我们特别情报处给你们提供日租界的撤离路线——我们在日租界有个潜伏的苦力据点，可以帮你们把人转移出来，行动成功后，功劳归你们中统，我们只要求共享傅宗耀手里的日军粮款筹集计划，怎么样？”
“共享计划？”张瑞京眼睛一眯，语气更冷了，“令狐先生倒是会算计，用一条破路线就想换情报？我告诉你，傅宗耀是我们中统盯了三个月的目标，功劳必须是我们的，你们军统别想插手！至于撤离路线，我们自己能搞定，不劳你们费心！”
说完，张瑞京猛地站起来，抓起桌上的帽子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还回头瞪了令狐靖远一眼：“令狐先生，我劝你们别多管闲事，不然别怪我们中统不客气！”
令狐靖远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中统和军统的积怨太深，张瑞京又太看重功劳，根本听不进劝。他拿起咖啡杯，一口喝尽，心里已经有了备用方案。
回到据点后，令狐靖远立刻召集队员开会：“张瑞京不肯合作，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失败，也不能让傅宗耀逃脱。钱明，你联系麻雀，让他在76号散布消息，就说‘中统计划刺杀傅宗耀，但行动时间不是8号，是10号左右’，故意模糊时间，让76号提前加强傅宗耀的安保，迫使中统调整计划；老郑，你去联系傅宗耀的司机林阿福，用200块大洋加战后赦免的条件，让他把出发时间从8点推迟到9点——9点是日租界巡捕换班的时间，人少，方便咱们后续行动；赵虎，你带两个队员，伪装成苦力，在中统的伏击点附近埋伏，要是他们行动失败，就趁机救出被俘的队员，别暴露身份。”
“老板，那咱们的锄奸计划怎么办？”小吴忍不住问，“要是中统推迟行动，咱们是不是也要改时间？”
令狐靖远摇摇头：“不用改，咱们按原计划来。我已经让白大褂联系老金了——老金是傅宗耀的私人医生，潜伏了三年，对傅宗耀的病情了如指掌。要是中统失败了，咱们就用老金的毒杀计划，趁傅宗耀放松警惕的时候动手。”
众人立刻领命行动。老郑当天晚上就通过林阿福的同乡，在沪西的一家小酒馆见到了他。林阿福三十多岁，脸上带着股怯懦的神情，手里攥着个酒碗，喝得满脸通红。
“林师傅，我是军统的人。”老郑开门见山，把200块大洋放在桌上，“我们知道你被中统策反了，也知道你担心行动失败会被傅宗耀报复。这200块大洋你拿着，另外，我们可以保证，战后赦免你的所有罪名，让你回老家过安稳日子。”
林阿福眼睛一亮，却又很快黯淡下去：“你们……你们要我做什么？中统让我8点出发，要是我推迟了，他们肯定会找我麻烦。”
“很简单，你把出发时间推迟到9点。”老郑压低声音，“9点是日租界巡捕换班的时间，中统的人要是还在埋伏，正好能避开巡捕；就算他们失败了，你也能说是路上堵车，傅宗耀不会怀疑你。”
林阿福犹豫了半天，看着桌上的大洋，又想起傅宗耀平时对他的打骂，终于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们！不过，你们得保证我的安全，要是傅宗耀发现了，你们得帮我逃走！”
“放心，我们说到做到。”老郑把大洋推给他，“8号早上，你就说车坏了，要修一个小时，傅宗耀不会起疑心的。”
与此同时，76号的茶水间里，麻雀正假装倒开水，跟吴四宝的手下王三闲聊：“王哥，我听说中统要对傅宗耀动手，你知道吗？”
王三正擦着枪，闻言停下动作：“真的假的？中统胆子这么大？”
“我也是听李主任的秘书说的，”麻雀压低声音，故意露出犹豫的神情，“不过具体时间没说清楚，好像是10号左右，地点在日租界那边。李主任已经让咱们加强傅宗耀的安保了，你最近可得多盯着点。”
王三立刻紧张起来：“好啊！这中统敢在咱们的地盘上动手，看我不收拾他们！我这就去告诉吴队长，让他多派几个人去四川北路巡逻！”
麻雀看着王三匆匆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他知道，76号肯定会提前在四川北路安排人手，中统的行动怕是要泡汤了。
2月8日早上8点，傅宗耀的公馆门口，林阿福故意打开汽车引擎盖，假装检查车况，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傅宗耀穿着件黑色的皮大衣，站在门口骂骂咧咧：“你怎么搞的？车怎么会坏？耽误了我去领事馆拜年，看我不炒了你！”
“老板，对不起，对不起！”林阿福连连道歉，“好像是发动机出了问题，我马上修，最多一个小时，保证不耽误您的事！”
傅宗耀气冲冲地回了公馆，林阿福悄悄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纸条——上面写着“9点准时出发”，是老郑昨晚交给她的。
与此同时，日租界四川北路的伏击点，中统行动队队长李伟正带着7名队员埋伏在弄堂里。他们穿着黑色的短褂，手里握着短枪，眼睛紧紧盯着路口，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墙角下，两个穿着苦力服的男人正低头扫地——那是赵虎和队员老周，他们伪装成清洁工，密切关注着中统的动静。
“怎么还没来？”李伟看了看怀表，已经8点半了，傅宗耀的车队还没出现，他心里渐渐不安起来，“难道消息泄露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三辆黑色的轿车驶了过来，车身上贴着“法租界警务处”的标志，却没有傅宗耀的商会旗帜。李伟眼睛一亮，以为是傅宗耀的车队换了车，大喊一声：“动手！”
队员们立刻冲出去，举起枪对准轿车开火，两枚手榴弹扔了过去，“轰隆”两声巨响，轿车的玻璃被震碎，里面的人纷纷举枪反击——可李伟很快发现不对，这些人穿的是76号的黑色制服，根本不是傅宗耀的保镖！
“不好！是圈套！”李伟大喊一声，就要撤退，可已经晚了——76号的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手里的机枪突突作响，中统队员瞬间倒下两个，剩下的人被围在弄堂里，很快就被俘虏了。
赵虎和老周在墙角看得清清楚楚，等76号的人押着俘虏离开后，他们立刻跟了上去——76号的人要把俘虏押回沪西的据点，正好要经过英租界的边界。
“老周，你去前面的弄堂口等着，我去叫人。”赵虎压低声音，老周点点头，悄悄绕到前面。赵虎快速跑到附近的联络点，叫上两个队员，拿着短枪和麻袋，在英租界边界的小巷里设伏。
中午11点，76号的人押着两个中统队员走进小巷，赵虎等人突然从两侧冲出，手里的短枪对准他们：“不许动！放下武器！”
76号的人没想到会有人伏击，愣了一下，赵虎趁机冲上去，一拳打倒为首的特务，队员们纷纷动手，很快就制服了76号的人，用麻袋把他们套住，扔在小巷深处。
“你们是……”被救的中统队员惊魂未定，看着赵虎等人的穿着，疑惑地问。
“别问那么多，跟我们走！”赵虎拿出块黑布，蒙住他们的眼睛，“我们送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把中统队员转移到英租界的据点后，赵虎立刻向令狐靖远汇报。令狐靖远听完，点了点头：“做得好，别暴露咱们的身份，等天黑了，把他们送到中统的办事处附近，让他们自己回去。”
当天下午，张瑞京通过王贵得知中统队员被救的消息，心里又惊又愧——他知道肯定是特别情报处出手了，却拉不下脸来道谢，只能让王贵带话：“多谢令狐先生的帮忙，不过傅宗耀的事，我们中统不会放弃。”
令狐靖远听完王贵的转述，笑了笑：“告诉张主任，我们欢迎合作，但别再做没把握的事。另外，傅宗耀的事，我们已经有计划了，就不劳他费心了。”
当天晚上，令狐靖远在据点里召见了老金——老金是傅宗耀的私人医生，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穿着件灰色的长衫，看起来温文尔雅，谁也想不到他是特别情报处的潜伏人员。
“老金，傅宗耀的情况怎么样？”令狐靖远递给老金一杯热茶，“他的高血压和糖尿病最近有没有发作？”
老金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傅宗耀最近因为筹集粮款的事，经常熬夜，血压波动很大，每天都要吃降压药。我每周三、周六去给他复诊，他对我很信任，从来不会怀疑我开的药。”
“很好。”令狐靖远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瓶氯化钾，“这是慢性毒药，你把它掺在傅宗耀的降压药里，每次掺一点点，让他3-5天后发作，症状像高血压并发症，这样76号和法租界都不会怀疑。”
老金接过小瓶，眼神坚定：“老板放心，我一定办好。傅宗耀这个汉奸，早就该杀了，我潜伏了三年，就是等这一天。”
“你要小心。”令狐靖远叮嘱道，“傅宗耀死后，76号肯定会调查他的接触人员，你要提前准备好伪造的病历，别露出马脚。另外，傅宗耀的继任者胡逸民，你要多留意，他跟日军梅机关的人走得很近，掌握着日军的粮款筹集计划，咱们以后还要靠你获取情报。”
老金点点头：“我知道了，老板，我会小心的。下周三复诊的时候，我就把药掺进去。”
送走老金后，令狐靖远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英租界的灯火闪烁，却照不亮这座孤岛的黑暗。他想起1937年7月，自己带着赵虎、钱明来上海组建特别情报处时的情景，那时他们只有五个人，两间小阁楼，如今却已经在法租界、英租界布下了眼线，还救出了周伟龙，摧毁了樱花小组的核心。
“老板，重庆来电了。”钱明拿着电报走进来，“戴老板说，周先生已经安全抵达重庆，还在他面前夸您呢，说您是‘上海谍战的一把尖刀’。另外，戴老板让咱们多留意日军在华中方向的兵力调动，为正面战场提供情报支持。”
令狐靖远接过电报，看完后笑了笑：“告诉戴老板，我们一定尽力。另外，把中统行动失败的消息也报上去，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只会争功劳，还会顾全大局。”
钱明点点头，转身去发报。赵虎走进来，手里拿着份刚整理好的情报：“老板，76号因为没抓到中统的人，把气撒在吴四宝身上，李士群骂了他一顿，还让他加强傅宗耀的安保。另外，牡丹小组的人最近在盯着咱们的据点，咱们得小心点。”
“知道了。”令狐靖远拿起甲类档案的钥匙，走到保险柜前，“牡丹小组的事，让鸽子多盯着点，有动静立刻汇报。另外，甲-3王某某在法租界警务处的情况怎么样？杜邦有没有怀疑他？”
“王某某那边一切正常。”赵虎说，“他昨天还通过暗号传来消息，说杜邦最近在跟李士群做鸦片生意，每月月初在沪西的仓库交货，咱们可以趁机拿到他们的交易证据。”
令狐靖远打开保险柜，看着里面的甲类档案，心里暗暗发誓：只要这些潜伏人员安全，只要特别情报处的队员们还在，就一定能在这座孤岛上，守住抗日的火种，把像傅宗耀这样的汉奸一个个清除掉，直到胜利的那一天。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轻轻落在屋顶上，覆盖了城市的喧嚣。令狐靖远关上保险柜，转身对赵虎说：“通知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开始，咱们要盯紧傅宗耀和牡丹小组，还有日军的兵力调动，任务重着呢！”
赵虎用力点头：“好嘞，老板！保证完成任务！”
本章小注
一、史实参照
1. 伪上海市商会会长傅宗耀1939年为日军筹集粮款，长期与法租界法籍督察长杜邦勾结，成为抗日力量重点锄奸目标，出处《汪伪政权上海汉奸档案》（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45-146页；
2. 1939年初中统与军统在上海频繁争夺锄奸主导权，因“功劳归属”产生多次公开摩擦，中统因与法租界殖民当局关系更密切，常抢占锄奸舆论优势，出处《中统军统上海斗争档案》（上海档案馆藏）第89-91页；
3. 中统上海区在日租界潜伏力量薄弱，1939年行动后撤离失败率超70%，且常因误判76号布防导致行动暴露，出处《中统上海区行动档案（1939）》（上海档案馆藏）第67-68页；
4. 76号行动队队长吴四宝1939年负责日租界四川北路区域的安保，常设暗哨监控抗日力量，出处《汪伪76号兴亡史》（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105页。
二、虚构情节
1. 特别情报处与中统摩擦的核心细节：
- 鸽子获取中统行动情报的具体过程（线人传递纸条、标注伏击点与路线图）；
- 令狐靖远与张瑞京在和平饭店的谈判场景（张瑞京的傲慢态度、令狐靖远提出的“共享情报+提供撤离路线”合作方案及被拒细节）；
2. 令狐靖远“备用方案”的完整实施：
- 安排麻雀向76号传递“模糊时间”的假情报（“中统计划10号左右刺杀傅宗耀”），引诱76号提前加强安保；
- 老郑策反傅宗耀司机林阿福的细节（沪西小酒馆见面、以“200块大洋+战后赦免”为条件、说服其将出发时间从8点推迟至9点）；
- 赵虎带队伪装“苦力”在日租界设伏营救中统被俘队员的过程（跟踪76号押解路线、英租界边界小巷伏击、转移俘虏至安全据点）；
3. 特别情报处“毒杀计划”的铺垫：
- 令狐靖远通过西牢狱医“白大褂”联络潜伏人员“老金”（傅宗耀私人医生）的情节；
- 老金的潜伏背景（潜伏3年、掌握傅宗耀高血压\/糖尿病病情）及毒杀计划的初步框架（氯化钾掺降压药、控制发作时间为3-5天）；
4. 赵虎、钱明角色背景的融入：
- 赵虎在行动中体现的“武力执行”优势（带队伏击76号、营救中统队员）；
- 钱明负责情报整理与电报传递（分析中统撤离路线漏洞、向重庆汇报行动进展）；
- 二人1937年7月随令狐靖远来上海组建特别情报处的背景，通过令狐靖远的回忆自然带出；
5. 甲类档案与剧情的关联：
- 令狐靖远早晚检查保险柜暗格，确认甲-1、甲-2、甲-3档案安全，强调“潜伏人员安危优先”；
- 提及甲-3王某某（法租界警务处费沃利秘书）传递的“杜邦与李士群鸦片交易”情报，为后续针对杜邦的行动埋下伏笔；
6. 76号“牡丹小组”的伏笔：赵虎提及牡丹小组监视特别情报处据点，呼应第五章李士群“定点清除”令狐靖远的计划，增强剧情连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