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绥的战术匕首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寒光,精准地刺入扑向他的黑影咽喉。
那黑影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的声响,双手徒劳地抓着匕首柄,却无法阻止鲜血喷涌而出。
暗红的血珠溅在奎绥的作战服上,很快被雨水冲刷成淡红色的水痕。
他迅速拔出匕首,刀刃上挂着黏稠的血线,顺势一脚踹在黑影胸口。
那人像破布袋般飞出数米,重重摔在积水的地面上,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
小林,左边!奎绥低喝一声,他的目光如炬地盯着从左侧围墙翻进来的两个黑影,那两人身手矫健,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声响,战术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小林立刻会意,手中的格洛克手枪连开三枪。
枪口喷出的火舌在雨幕中格外醒目,子弹精准地击中两名黑影的胸口。
两人惨叫着跪倒在地,其中一人捂着胸口栽进积水里,溅起的血水将周围的雨水染成诡异的粉红色。
还未等他们爬起来,奎绥已经握着匕首冲了过去,战术靴踩过地面积水发出的声响。
匕首闪过寒光,干脆利落地结束了他们的性命,最后一人的瞳孔还来不及收缩,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解决掉最后一名扑向自己的黑影后,奎绥迅速扫视了一眼战场。
谢五正被三名黑影围攻,身影在火光和雨幕中若隐若现,每一次挥刀都带起一片血花。
雨水顺着他的战术匕首滑落,混合着敌人的鲜血,在他身侧形成一片暗红色的水洼。
而白木则在不远处与权三周旋,霰弹枪的轰鸣声和权三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偶尔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
走,咱们去帮白木!奎绥对着小林低声说道。
两人猫着腰,借着废墟和车辆的掩护,迅速向白木的方向移动。
他们的战术靴踩过满地碎玻璃和金属残片,发出细碎的声响,但很快就被雨声和枪声淹没。
白木的霰弹枪发出阵阵轰鸣,平日里的每一枪都能击退一个敌人,但权三却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不断地在废墟和车辆间穿梭躲藏。
白木的枪法虽然精准,但权三的躲藏技能似乎更加高超,始终无法将其击中。
这老狐狸,躲得比老鼠还快!
白木暗骂一声,手中的霰弹枪再次响起,子弹击中了权三附近的掩体,溅起一片碎石。
一块碎石擦着权三的耳朵飞过,他龇牙咧嘴地咒骂一声,却更加灵活地翻滚到另一辆废弃的卡车后面。
谢五处理完身边倒下的杀手之后,往权三躲藏的位置瞟了几眼。
权三正躲在一辆废弃的卡车后面,军刺在手中握得更紧,眼神中透露出疯狂和贪婪。
靠近而来的奎绥,都能看到他时不时探出头来,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然后又迅速缩回去。
权三的作战服已经被鲜血和雨水浸透,贴在身上,但他似乎浑然不觉,眼中只有那东躲西藏的权三。
奎绥和小林迅速穿过火光和雨幕,来到了白木等人的身边。
奎绥看了一眼权三躲藏的位置,低声道:咱们要速战速决,我往前走几步,小林你待在这,跟白木他们几人守在这,别让那些蒙面人冲过来。
小林摇了摇头,拒绝道,奎哥,你身手又不行,还是让你待在这吧,我过去看看情况。
小林说话间的目光依然紧盯着权三的方向,手指紧紧扣在格洛克手枪的扳机上,轻轻击打,说完便想往前冲去。
他知道权三手中的U盘和账本的重要性,更明白奎绥近身搏斗并非他的强项,现在这里这么多人,怎么都轮不到让他冲锋陷阵。
奎绥皱了皱眉,但时间紧迫,容不得过多争执。
他迅速点头,好,你小心点,别让那老狐狸跑了。
他往后退了几步,与小林交换了位置,目光依然紧盯着权三躲藏的位置,以防再一次出现突发情况。
小林弓着腰,在白木几人的火力掩护下,像一只敏捷的狸猫般从废弃油罐的阴影处悄然挪动。
他的战术靴踩过满地碎玻璃和扭曲的金属残片,每一步都精准地避开可能发出声响的物体。
雨水顺着他的防弹面罩滑落,在眼前形成一层朦胧的水帘,但他早已习惯这种环境,目光始终死死锁定着权三藏身的那辆废弃卡车。
白木的霰弹枪再次轰鸣,巨大的后坐力让他的肩膀微微后挫,但手中的枪械却稳如磐石。
橙红色的火光在雨幕中炸开,子弹精准地掀飞了权三藏身处右侧的铁皮挡板,金属碎片如暴雨般四溅。
权三发出一声愤怒的咒骂,从卡车另一侧探出头来,军刺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随即又迅速缩了回去。
这老家伙,还躲!
白木低声咒骂着,再次装填弹药。
他故意将枪口抬高几寸,霰弹打在权三藏身处上方的半空,爆炸的弹片和冲击波迫使权三不得不压低身体。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小林抓住机会,如离弦之箭般从掩体后冲出。
他的格洛克手枪已经上膛,食指紧贴在扳机护圈外侧,随时准备射击。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凭借着平日里千锤百炼的肌肉记忆,精准地判断着距离和方位。
十米、八米、五米......权三的藏身处越来越近,小林甚至能闻到那股混合着血腥味和机油味的空气。
又是一声枪响,白木故意打偏的霰弹在权三左侧的地面炸开,飞溅的石块让权三不得不向右侧移动。
就在这一瞬间的破绽中,小林猛地跃起,一个翻滚直接翻过废弃卡车的残骸,战术匕首出鞘,寒光闪过,直指权三的咽喉!
权三的反应堪称迅捷,但终究慢了一步。
他听到头顶传来的风声,本能地侧身闪避,却低估了小林的速度。
战术匕首擦着他的脖颈划过,带起一道血线,随即小林的左手如铁钳般扣住他的手腕,右手肘猛击他的肋部。
权三闷哼一声,军刺脱手飞出,砸在积水的地面上,溅起一片水花。
别动!
小林低喝一声,另一只手三两下就将权三的双手反剪在背后。
权三挣扎着,口中喷出污言秽语,但小林不为所动,迅速在他身上搜了一遍。
雨水顺着权三的作战服往下淌,小林的手指在湿漉漉的布料上摸索,最终只在权三的内袋里摸到了那个最开始展现出来的U盘,金属外壳在雨水中泛着冷光。
找到了!
小林低声对着联络器汇报,同时用膝盖顶住权三的后背,确保他无法反抗。
他迅速将U盘塞进自己的战术背心口袋,然后拽着权三的衣领,将他拖到卡车的掩体后方。
队长,奎哥,找到U盘了,人在我这儿,已经被我制住了!
小林通过联络器低声汇报道,同时警惕地环顾四周,手中的格洛克手枪依然对准着权三的头部。
别犹豫,杀了他,咱们时间不多了,先行撤退。
联络器里传来奎绥急促而冰冷的声音,背景音中夹杂着枪声和喊叫声,显然他们那边也陷入了苦战。
小林的手指微微收紧,枪口紧紧贴在权三的太阳穴上。
他能感受到权三的心跳,那急促的跳动透过湿透的作战服传来,仿佛在嘲笑他的犹豫。
权三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被疯狂所取代,他扭头啐了一口唾沫,污秽的液体溅在小林的战术裤上。
杀了我......你们也......逃不掉......
权三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断断续续地从牙缝中挤出。
小林的拇指轻轻搭在扳机上,食指微微弯曲。
他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感受到奎绥在联络器中传来的催促,以及白木在远处为他争取时间的掩护射击。
雨声、枪声、权三的咒骂声在耳边交织,形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
为了轮回......小林在心中默念,这是他们组织的信条,也是他执行任务的准则。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
枪声响起,但并非来自小林的枪口。
权三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后软绵绵地倒在小林的前方。
溅射出来的血液扬了小林一脸,他下意识的闭了闭眼。
半晌后,小林睁开眼睛,看到权三的额头中央有一个弹孔,鲜血正从那里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领和战术背心。
抱歉,小林,我没忍住,你不会怪我跟你抢功吧。
白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伴随着霰弹枪重新装填的声响,这老东西太狡猾了,留着也是个祸害。
奎绥也紧跟着说道:我刚刚见他双手动作不对,你看一下他手里是不是还藏着什么东西?
小林闻言,心脏猛地一紧。
他顾不上擦拭脸上的血迹,目光迅速聚焦在权三的手上。
权三的手掌虽然已经松开,但手指却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弯曲,仿佛在死前还紧紧攥着什么。
小林小心翼翼地靠近,战术靴踩过地面积水发出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
当他看清权三手中闪着寒光的东西时,一股寒意瞬间从脊背窜上后脑。
那是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刃口上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显然是在最后一刻被权三紧握在手中的。
小林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象着如果刚才不是白木那一枪及时响起,自己可能会因为分神而被这致命的刀片划过咽喉。
是刀片!
小林的声音有些发硬,他迅速后退几步,确保自己处于安全距离之外,差点被这老狐狸阴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然后对着联络器汇报道:目标已清除,U盘已获取,准备撤离。
收到,奎绥的声音从联络器中传来,依然冷静而沉稳,但带着一丝急迫,退回来吧。
远处,白木的霰弹枪再次轰鸣,橙红色的火光在雨幕中炸开,为小林提供着最后的掩护。
火光映照在权三倒下的尸体上,也照亮了这场血色黎明的最终结果。
小林借着这短暂的亮光,再一次检查了一下权三的尸身,确保没有遗漏任何东西。
安排好小林这边之后,奎绥的目光转向谢五所在的方向。
透过雨幕和火光,他可以看到谢五正与最后两名黑影纠缠,每一次挥刀都带起一片血花,雨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在他身侧形成一片暗红色的水洼。
谢五,你这边还要多久,需不需要援助?奎绥对着联络器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打趣和轻松。
谢五听着联络器里传来的各种动静,手里动作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他侧身闪过一名黑影的砍刀,同时反手一匕首刺入对方的肋部。
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混合着雨水滑落。
此时听到奎绥的问话,他嗤笑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屑和自信:这点人用不着,你们先上车,我把这两个人解决了就来。
奎绥看着退回来的小林,对着身旁的众人说道:小林,你先回去暖车,咱们等一下谢五。
白木,带着其他队友上另一辆车,立即向深市方向撤离,路上注意安全,敌人可能还有增援或者伏击。
小林接收到命令之后,快步走向停放在外围的越野车,他的战术背心口袋里装着那个至关重要的U盘,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颠簸就会损坏里面的数据。
当他路过权三他们的车时,听到有细微的呻吟,那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求救信号,在这寂静的雨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小林眉头紧皱,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
车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烧焦味,混合着雨水的潮湿气息,让人作呕。
王磊正靠在驾驶座上,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浸湿了衣领。
他的大腿被严重烧伤,裤子被烧焦了一大片,露出的皮肉焦黑,雨水一浸,疼得他直冒冷汗,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看到小林拉开车门,王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和希冀,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