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利落劲装,勾勒出惊人的曲线,英气与妩媚在她身上奇异地交融。
她手按腰间佩剑,眼神灼灼,没有半分寻常女子的羞怯与退缩。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面旗帜,让无数还在家中犹豫观望的女子,下定了决心。
与此同时,京城各大药行,忽然间门庭若市。
数种原本毫不起眼的草药,价格一日三涨,却依旧在极短时间内被扫荡一空。
百姓们议论纷纷,只当是哪家豪门要举办盛大的祭祀。
唯有那些药行掌柜心知肚明,那些出手阔绰、从不还价的买家,袖口都藏着锦衣卫的腰牌暗记。
更遥远的乡野,隶属于罗网的密探,正指导着农人开辟崭新的药田。
他们分发下一包包神秘的种子,并许下三倍于市价的收购承诺。
要求只有一个。
用最快的速度,种出最多的草药。
一切,都在宁桓的棋盘上,落子如飞,井然有序。
半月后,坤宁宫传出喜讯。
贵妃贾元春,诞下一位皇子。
此为宁桓第十七子。
宁桓亲临坤宁宫,目光落在那个襁褓中的小小婴孩身上。
婴儿皮肤雪白,眉眼轮廓带着贾元春的柔美,睡颜安详。
【检测到皇室新血脉,天赋评定中……】
【十七皇子宁昭煜,天赋评定:开拓性帝王命格。此命格者,天生具备极致的征服欲与开拓精神,对未知充满贪婪,注定要打破旧世界的秩序,建立属于自己的新纪元。】
宁桓的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开拓性帝王命格。
这孩子,来得正好。
【恭喜宿主获得皇子天赋反馈奖励:工匠大礼包。】
【是否开启?】
“开启。”
宁桓心念一动。
【工匠大礼包开启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传奇人物召唤卡:欧冶子。】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建筑召唤卡:剑匠府(内含三百名精英剑匠、甲匠、器械师)。】
一道唯有宁桓可见的璀璨金光,自虚空涌现,瞬间没入他的眉心。
刹那间,海量的锻造、冶炼、机关知识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又在瞬息之间被他完全吸收、融会贯通。
“传旨。”
宁桓的声音平静如常,却透着一股山岳般的沉重威严。
“宣欧冶子进宫。”
侍立一旁的内侍总管,神情骤然一僵,满脸都是困惑。
欧冶子?
那是谁?
他飞速转动脑筋,将朝中所有三品以上的大员,乃至工部所有出名的匠师名录都在脑中过了一遍。
没有!
根本没有这号人物!
他正要躬身询问,殿外忽然传来侍卫的通报。
“启禀陛下,殿外有一老者,自称欧冶子,手持一封信函,言说奉陛下之召前来。”
宁桓淡淡挥手。
“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个身形魁梧高大,面容古拙的老者,龙行虎步般走入殿内。
他没有行跪拜大礼,仅仅对着宁桓拱了拱手,动作刚硬如铁。
“草民欧冶子,见过陛下。”
他的嗓音洪亮,每个字都像是从烧红的铁砧上捶打出来。
宁桓的视线,落在他那双粗糙、巨大、布满厚茧的手上。
那双手,仿佛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为了锻造神兵而生的工具。
“朕有一事,需你来办。”
宁桓将一枚令牌抛了过去。
“朕命你执掌锦衣卫军器部,另设‘神机营’,统领三百名天下最顶尖的工匠。朕要你为大炎,锻造出最锋利的剑,最坚固的甲,最恐怖的战争巨械!”
欧冶子的双眼中,瞬间爆发出熔岩般的炽热光芒。
他双手接过令牌,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微微发颤。
“臣,领旨!”
宁桓转而看向床榻上的贾元春,她面色虽有些苍白,望向他的眼神却满是化不开的柔情。
他握住她的手。
“元春辛苦。”
“朕赏你黄金万两,东珠百斛,锦缎千匹。即日起,晋你为皇贵妃,统摄六宫事。”
贾元春眼眶一热,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哽咽。
“谢陛下隆恩。”
数日之后,凤藻宫再传喜讯。
王熙凤诞下十八皇子。
宁桓再次驾临,那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又一次在他脑中响起。
【检测到皇室新血脉,天赋评定中……】
【十八皇子宁昭玄,天赋评定:道法自然。此命格者,对‘道’与‘自然’拥有超乎想象的感悟力,天生亲和天地元气,是修习自然法门的无上道体。】
【恭喜宿主获得皇子天赋反馈奖励:《自然道藏》一部。】
宁桓的眉梢,轻轻挑了一下。
道法自然?
倒是有趣。
当晚,他屏退所有宫人,独坐养心殿静室,参悟那部凭空烙印在脑海中的《自然道藏》。
他本就武道通神,身负阴阳二气,周身经脉早已如琉璃般通透。
《自然道藏》那股全新的内力,在他体内流淌,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一股清凉至极的气息,自百会穴灌入,沿着经脉缓缓游走。
气息所过之处,他的身体仿佛化作初春的沃土,焕发出无穷的生机。
窗外的风声。
殿内的烛火摇曳。
角落里一只蚂蚁爬过地砖的细微摩擦。
整个世界,在他的感知中,陡然被剥去了所有外壳,露出了最本真的脉络。
仅仅一个时辰。
宁桓便已将《自然道藏》彻底洞悉。
那股清凉的自然内力,与他体内原本霸道绝伦的阴阳二气,开始缓慢交融。
一冷一热,一阴一阳,非但没有丝毫冲突,反而形成了一个生生不息的完美太极。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五感被无限拔高,生命力也随之节节攀升。
第二日,清晨。
御花园内,晨光熹微,寒气袭人。
大皇子宁昭元、二皇子宁昭亨……直至六皇子宁昭宸,连同长乐公主宁昭华在内,七个孩子只穿着单薄的衣衫,盘腿坐在冰冷的草地上。
他们一个个小脸冻得发白,嘴唇乌紫,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父皇……我们……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吹冷风?”
年纪最小的六皇子宁昭宸带着哭腔,忍不住开口。
“圣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我们这样会生病的。”三皇子宁昭昱跟着小声附和,他自幼饱读诗书,最爱引经据典。
“是啊父皇,有这个时间,儿臣都能背两篇《论语》了。”
宁桓负手而立,站在他们面前,脸上挂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这么说,你们觉得朕传授的《自然道藏》,是无用之功?”
孩子们不敢直接顶撞,但那委屈和不解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他们看来,只有圣贤文章才是经世济国的大道,这种打坐吐纳的方术,不过是旁门左道。
唯有长乐公主宁昭华,眨着明亮的大眼睛,若有所思。
“父皇,我觉得……修习这个,心里很安宁,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宁桓赞许地点了点头,却不再解释。
言语,永远是最苍白无力的东西。
他只是伸出右手,并起食指与中指,对着数十丈外那片开得绚烂的百花园,随意地一挥。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道仿佛撕裂丝绸的轻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