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
一声尖锐到超越人耳听觉上限、直刺灵魂的凄厉惨叫猛然响起！
那团扭曲的黑色胶质猛地炸开一团黑雾，形体都变得模糊不定，两个精神漩涡疯狂闪烁，几乎溃散！
杨华这凝聚了筑基期神识、经由牵机星盘增幅的戮神刺，对它造成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它所散发出的精神污染波动瞬间减弱了大半。
与此同时，那些被它强化控制的民众，如同被切断了提线的木偶，动作猛地一滞，眼中的漆黑迅速褪去，强化了他们力量的黑色纹路也如同潮水般消退。
大部分人直接虚脱般瘫软在地，陷入昏迷，少数还清醒的则一脸茫然，看着周围如同战场般的景象，发出惊恐的叫声。
实验室内的混乱，戛然而止。
“咳咳……”冷锋单膝跪地，捂着流血的手臂，强忍着脑海中的眩晕和幻象，震惊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韩烈也喘着粗气，正在消退的甲片和利爪渐渐稳固成形。
他晃了晃脑袋，看向四周：
“结……结束了？那东西……跑了？”
杨华此时才从人群边缘“艰难”地爬起来，脸上带着“惊魂未定”和“疑惑不解”，他目光“无意间”扫过地面，立刻“惊喜”地喊道：
“仪器！仪器在那里！”
他快步跑过去，从一堆杂物下“捡回”了那个被打飞的清心定魄仪，虽然外壳有些破损，但核心似乎并无大碍。
冷锋接过杨华递来的仪器，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
刚才那聚合体的惨叫和瞬间的溃败，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绝非凡俗手段。
而杨华恰好在此时卷入混乱的人群中……巧合吗？
但他没有证据，而且杨华看起来确实很“狼狈”，身上也沾满了灰尘和污渍。
“刚才……怎么回事？”
冷锋沉声问道，一边尝试启动清心定魄仪，微弱的蓝光再次亮起，虽然范围很小，但足以让他和韩烈稍微缓口气。
“我也不知道，”杨华一脸“茫然”地摇头，“我就看到那怪物好像突然很痛苦地叫了一声，然后这些人就都倒下了……是不是它控制这么多人，力量反噬了？”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
韩烈挠了挠头：
“有可能……妈的，这东西真邪门！
冷锋，你的手怎么样？”
“皮肉伤，不碍事。”
冷锋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脸色依旧苍白，主要是精神受创不轻。
“必须找到它！它受了重创，现在是消灭它的最好时机！”
但他和韩烈现在的状态，别说追踪消灭，连自保都勉强。
杨华适时开口，语气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坚决：
“两位前辈，你们受伤不轻，需要立刻治疗和休息。
这里的局面也需要有人处理。
追踪的任务，交给我去吧！
我虽然实力低微，但刚才好像没受什么伤，而且……我对它的气息有点模糊的感觉了。”
“你？”
韩烈第一个反对。
“不行！太危险了！
那东西虽然受伤，但诡计多端，你一个新人去不是送菜吗？”
冷锋也皱紧眉头，显然不放心。
杨华坚持道：
“前辈，现在只有我还保持相对完整的战斗力。
不能再让它恢复过来，否则后患无穷！
请相信我，我不会硬拼，只是追踪锁定它的位置，等你们支援，或者……如果有机会，我会想办法拖住它！”
他看着冷锋和韩烈，眼神“真诚”而“坚定”。
冷锋与韩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和担忧。
但他们也清楚，杨华说的是事实。
他们现在的状态，强行追踪只会成为累赘。
而且现场有不少民众在刚才的混乱中受伤，如不及时抢救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好吧。”
冷锋最终艰难地做出了决定，他将那个高精度能量追踪器递给杨华。
“拿着这个，它能帮你锁定能量源。
记住，你的任务是追踪和监视，非万不得已，绝对不要动手！
随时保持通讯畅通，报告你的位置！
一旦锁定，等我们支援！”
韩烈也拍了拍杨华的肩膀，难得严肃：
“菜鸟……杨华，千万小心！
那玩意儿的阴险你也看到了，别逞强！”
“我明白！”
杨华重重点头，接过能量追踪器，转身便朝着刚才那聚合体溃逃的方向追去，身影很快消失在破败的走廊尽头。
离开冷锋和韩烈的视线后，杨华脸上的“紧张”和“坚定”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静。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没见过什么像样的怪物，这个世界的修行资源如此匮乏，自己岂能轻易错过？
他看了一眼手中依旧在闪烁，指示着某个方向的高精度能量追踪器，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弧度。
这玩意儿确实能追踪能量，但那聚合体狡猾无比，怎么可能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
这大概率是它故意留下的诱饵，想引他去错误的方向，或者拖延时间。
杨华随手将能量追踪器关闭塞进口袋，再次取出了牵机星盘。
星盘中心，一点微光正指向与追踪器截然不同的方向，并且还在快速移动——这才是那聚合体真正的、试图隐藏的本源气息！
牵机星盘锁定的，是它的灵魂核心！
杨华施展身法，如同鬼魅般在废弃的街道和建筑间穿行，远远吊在那个气息后面。
他能感觉到，那聚合体虽然受了重创，但速度依旧不慢，而且似乎在朝着……人口密集的方向移动？
果然，随着追踪，周围的年味渐渐浓郁起来。
虽然滨港区出了事，但相隔几条街的其他区域，依旧张灯结彩，充满了春节的喜庆气氛。
街上人来人往，购置年货，走亲访友，热闹非凡。
那聚合体的气息，最终融入了一条熙熙攘攘的商业街。
杨华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加快脚步，神识如同大网般撒开。
很快，他在一个卖春联和福字的摊位旁，“看”到了那股阴冷气息的载体——一个推着破旧三轮车，车上堆满废纸板和瓶瓶罐罐的熟悉身影。
那是……他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