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养鸡场,露水把铁丝网浸得冰凉,鸡舍里的蛋鸡还没醒,只有远处的田埂上,传来几声稀疏的鸡鸣。林羽蹲在刘翠花家的柴房后,手里攥着对讲机,耳边传来市纪委支援组的声音:“林书记,我们已经到养鸡场东侧的玉米地,发现三个可疑人员,穿黑夹克,手里有铁棍,应该是高明远派来的。”
林羽眯眼望向养鸡场门口,果然看到三个黑影缩在卡车后面,时不时探头往院里张望。他深吸一口气,对对讲机说:“按计划来,我带刘大姐和老李头从后门走,你们从正面牵制,别让他们靠近鸡舍。”
刚说完,柴房的门就被轻轻推开,刘翠花扶着老李头走出来。老李头手里紧紧攥着个旧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颤抖:“林书记,视频…… 视频在手机里,上次强拆的画面,还有他们说‘高副市长让拆’的话,都录下来了。”
林羽接过手机,小心地揣进裤兜 —— 这是扳倒高明远的关键证据,绝不能出意外。他扶着老李头往后门走,刚到墙角,就听见养鸡场门口传来 “哐当” 一声,是支援组故意打翻了路边的水桶,吸引反派的注意。
“走!” 林羽低喝一声,带着两人快步穿过后门的小路,往玉米地方向跑。可刚跑出去没几步,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别跑!把手机留下!” 是那三个黑夹克,居然识破了牵制计,绕到了后门!
林羽让刘翠花带着老李头先跑,自己转身挡住去路,从腰间掏出之前准备好的防刺棍:“想拿手机,先过我这关!” 为首的刀疤男冷笑一声,挥起铁棍就往林羽头上砸:“不知死活的东西,高副市长要的东西,你也敢拦!”
林羽侧身躲开,防刺棍狠狠砸在刀疤男的胳膊上,“咔嚓” 一声脆响,刀疤男惨叫一声,铁棍掉在地上。另外两个黑夹克见状,一起冲上来,一个攻下路,一个打上身,林羽被迫连连后退,后背撞到了路边的树干,疼得他龇牙咧嘴。
就在这时,玉米地里突然冲出四个穿便衣的纪检干部,手里拿着手铐,瞬间制服了两个黑夹克。刀疤男想趁机逃跑,却被林羽一脚踹在膝盖上,跪倒在地,双手被反剪住:“跑啊?你不是很能打吗?告诉高明远,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刀疤男挣扎着嘶吼:“你们别得意!高副市长不会放过你们的!他已经安排人去抓老李头的孙子了,你们拿了视频也没用!”
林羽的心里一紧,立刻拨通市公安局的电话:“李局长!立刻派人去实验小学,保护老李头的孙子,高明远的人可能要对孩子下手!”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回应:“收到!我们已经在学校门口安排了便衣,保证孩子安全!”
挂了电话,林羽松了口气,押着刀疤男走到玉米地。老李头看到被绑的黑夹克,终于放下心来,瘫坐在地上,抹了把眼泪:“谢谢林书记…… 谢谢你们……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我孙子了……”
“您放心,孩子很安全,” 林羽蹲下来,拿出老李头的旧手机,“现在,我们看看视频吧。” 他点开手机里的录像文件,屏幕上立刻出现强拆当天的画面 ——
十几个蒙面人拿着铁锹砸鸡舍,刘翠花的丈夫想阻拦,被人一拳打倒在地;王大爷举着拐杖抗议,却被铁棍打断了拐杖;最关键的是,视频末尾,刀疤男对着对讲机喊:“高副市长,鸡舍已经拆了一半,有几个老东西拦着,要不要‘处理’掉?” 对讲机里传来模糊的回应:“别留活口,尽快完事!”
虽然对讲机里的声音不清晰,但 “高副市长” 三个字,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纪检干部赶紧用执法记录仪拍下视频,林羽则把视频备份到自己的家里 U 盘里,又传给了市纪委的张鹏主任。
“证据确凿!” 纪检干部激动地说,“有了这个视频,再加上之前的土地档案、录音,高明远和王海涛想抵赖都不行!”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刘翠花指着养鸡场的方向,尖叫起来:“不好!鸡舍着火了!” 林羽抬头一看,只见养鸡场的铁皮屋顶冒出滚滚黑烟,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 是剩下的黑夹克,居然放火烧鸡舍,想销毁证据!
“快回去救火!” 林羽带着众人往养鸡场跑,村民们也被火光惊醒,拿着水桶、水盆赶来帮忙。消防车很快赶到,水枪喷出的水柱瞬间压住了火势。可鸡舍已经烧塌了一半,里面的蛋鸡死了大半,刘翠花看着烧焦的鸡舍,哭得撕心裂肺:“我的鸡…… 我的心血……”
林羽扶住她,语气坚定:“刘大姐,你放心,鸡舍烧了,我们帮你重建,高明远和王海涛烧了你的鸡舍,我一定会让他们加倍赔偿!”
火被扑灭后,消防队员在现场发现了几个汽油桶,上面印着 “宏达公司” 的字样 —— 是王海涛的公司,显然是高明远早就安排好的,一旦拿不到食品,就放火烧毁养鸡场,毁灭所有痕迹。
“把汽油桶收好,作为证据!” 林羽对纪检干部说,“另外,审一审那三个黑夹克,看看他们还知道哪些高明远的事。”
回到安全屋,张鹏主任已经在等着了,看到林羽手里的 U 盘,赶紧接过去:“太好了!林羽同志,有了这个视频,我们明天就能提请对高明远立案审查!省纪委那边也已经收到了我们的报告,同意我们对高明远采取强制措施!”
林羽松了口气,靠在沙发上,疲惫地闭上眼。这几天的奔波、威胁、打斗,让他身心俱疲,但看到手里的证据,想到即将被绳之以法的腐败分子,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就在这时,刘翠花的手机响了,是她的儿子打来的,声音里满是兴奋:“妈!你们养鸡场的事上本地论坛了!有人发了强拆视频的片段,还有火烧鸡舍的照片,现在好多人都在骂高明远和王海涛,说要让他们坐牢!”
林羽猛地睁开眼,拿过刘翠花的手机,点开本地论坛 —— 置顶的帖子标题是 “震惊!副县长指使强拆养鸡场,还放火烧毁证据!”,下面附了一段三十秒的视频片段,正是老李头拍的强拆画面,还有几张火烧鸡舍的现场照片。帖子发布还不到半小时,评论就已经有上千条:
“太黑心了!副县长居然干这种事!”
“支持林书记!一定要把这些腐败分子抓起来!”
“我是开发区的,之前也被王海涛强拆过,我有证据,怎么联系林书记?”
“顶上去!让更多人看到!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林羽的心里一阵激动 —— 这就是第 70 仗要爆发的 “网络力量”!之前他还担心证据不够公开,现在有了网友的助力,高明远和王海涛的罪行,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县城,甚至市里、省里!
“是谁发的帖子?” 林羽问刘翠花。
刘翠花想了想,说:“可能是隔壁的小李,他是大学生,昨天来帮忙救火,还问我要了强拆的照片,说要帮我们‘讨公道’。”
林羽点点头,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张鹏看论坛的帖子:“张主任,你看,网友已经开始关注了,我们可以顺势公开部分证据,引导舆论,让高明远和王海涛的罪行暴露在阳光下,这样他们就算想找人压,也压不住了!”
张鹏看着帖子,眼睛亮了起来:“好主意!我立刻跟省纪委汇报,申请公开部分证据,同时联系媒体,对这件事进行跟踪报道。有了网络舆论的支持,我们的调查会更顺利!”
就在这时,林羽的手机响了,是市公安局李局长打来的:“林书记,好消息!我们根据刀疤男的供述,在高明远的别墅里,搜出了他和王海涛的受贿账本,还有几张银行卡,里面有近五千万的存款!另外,我们还抓到了想对老李头孙子下手的人,他们交代,是高明远亲自安排的!”
“太好了!” 林羽激动得站起来,“李局长,辛苦你们了!账本和银行卡一定要保管好,这是定他们罪的关键!”
挂了电话,林羽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空,心里充满了希望。从回迁房的次品水泥,到赵德发的贪腐,再到高明远和王海涛的 “财路”,这场持续了几个月的反腐斗争,终于要迎来胜利的曙光。而网络上的舆论,将会成为压垮高明远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时的高明远办公室里,他正对着电话怒吼:“怎么回事?视频怎么会流到网上?还有,账本怎么会被搜出来?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电话那头传来王海涛的声音,带着哭腔:“姐夫,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林羽搞的鬼!现在省纪委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们怎么办啊?”
高明远的手开始发抖,他挂了电话,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心里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的仕途,自己的 “财路”,都完了。
而在网络上,关于 “副县长强拆养鸡场” 的帖子,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关注,转发量节节攀升,很快就登上了本地论坛的热搜榜首。网友们的愤怒、支持,像一股洪流,席卷了整个县城,甚至开始向市里、省里扩散。
林羽知道,第 70 章的 “网络力量”,将会彻底引爆这场反腐风暴,让所有腐败分子都无处遁形。而他,也终于可以给那些被强拆、被欺压的老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
夕阳西下时,林羽站在养鸡场的废墟前,看着村民们和纪检干部一起清理现场,刘翠花的脸上虽然还有泪痕,但眼神里已经有了希望。老李头抱着孙子,走到林羽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林书记,谢谢您…… 要是没有您,我们这些老百姓,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羽扶起老李头,笑着说:“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现在有了网络上的支持,有了这么多证据,高明远和王海涛很快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们了。”
远处的天空,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像一幅温暖的画。林羽知道,这场关于正义与腐败的斗争,还没有完全结束,但他们已经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而网络上的那股力量,将会成为他们最强大的后盾,让所有腐败分子都明白 —— 民心不可违,正义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