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 本土派的溃败，被带走的国土局局长
市纪委监委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冰冷的光线打在张建军脸上，将他眼底的慌乱照得无所遁形。
他坐在硬邦邦的铁椅上，双手被铐在桌沿，深蓝色的国土局制服皱巴巴的，领口还沾着早上匆忙出门时蹭到的饭粒。对面的审讯桌后，李主任和一名年轻科员并肩而坐，桌上摊着厚厚的案卷，封皮上 “张建军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案” 几个字像重锤，每看一眼都让他心脏猛缩。
“张局长，我们已经给你时间考虑了。” 李主任手指敲了敲桌面，声音没有丝毫温度，“王虎已经全部招了，包括你让他伪造投标文件、在城东地块拍卖中恶意抬价，还有你收受他 500 万好处费的事 —— 这笔钱转到你妻子名下的账户，备注‘装修款’，但你家去年刚装完修，今年根本没有装修计划，这点我们已经核实过了。”
张建军喉结滚动了一下，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他抬起头，眼神躲闪着，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 我没有！王虎是被你们逼供的，他故意栽赃我！那 500 万是我妻子跟他借的，用来周转家里的生意，不是什么好处费！”
“借的？” 年轻科员冷笑一声，从案卷里抽出一张银行流水单，推到张建军面前，“这是你妻子账户的流水，那 500 万到账当天，就转到了你儿子在国外的留学账户里，还分了 200 万买了理财产品。如果是借款，为什么不打借条？为什么不约定还款时间？”
流水单上的数字清晰刺眼，每一笔转账记录都像一把刀子，扎进张建军的心里。他盯着单子看了半天，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主任见状，继续施压：“还有去年城西地块的事。王虎供认，当时你故意压低地块评估价，让他以低于市场价 30% 的价格拿下，事后他给你送了一套价值 200 万的学区房，房产证上写的是你小舅子的名字。这套房子我们已经查到了，现在还在出租，租金每个月都打到你妻子的支付宝里。”
“不！不是这样的！” 张建军突然激动起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手铐在桌沿上撞出刺耳的声响，“那房子是我小舅子自己买的，跟我没关系！王虎他胡说八道，他就是想拉我下水！你们不能信他的话！”
“我们当然不会只信王虎的话。” 李主任从案卷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是一份房产过户记录和租赁合同，“这是学区房的过户手续，上面有你小舅子的签名，但我们比对过了，签名是伪造的，真正的签字人是你妻子的远房亲戚，这个人已经主动来向我们反映情况，说当时是你让他帮忙签字的。还有租赁合同，承租方的联系人电话，其实是你秘书的私人号码，租金到账后，你秘书会把钱转到你妻子的账户 —— 这些证据，你还要怎么解释？”
张建军的脸色彻底垮了，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他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审讯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
过了好一会儿，张建军才缓缓抬起头，眼底布满血丝，声音沙哑：“我…… 我承认，我是收了王虎的钱，也帮他拿了城西的地块。但我也是被逼的！本土派的人都这样，我要是不跟着做，他们就会把我排挤出去，我这个局长根本坐不稳！”
“被逼的？” 李主任眼神锐利，“那你说说，本土派还有哪些人参与了这些事？除了王虎，还有谁给你送过好处？”
张建军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神闪烁。他知道，一旦把其他人供出来，自己就彻底成了本土派的叛徒，就算以后能出去，也不会有好下场。可如果不供，以现在的证据，他至少要判十年以上，甚至可能无期徒刑。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名工作人员走进来，在李主任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李主任听完，脸色微变，随即看向张建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你不用纠结了。你儿子在国外试图转移资产，被我们提前联系的海关拦下了；你妻子刚才试图烧毁家里的账本，也被我们的人抓了现行。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什么？！” 张建军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划痕，“你们不能动我家人！我儿子还在上学，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妻子也是被我连累的，你们放过他们！”
“放过他们？” 李主任站起身，走到张建军面前，“当初你收受贿赂、滥用职权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连累家人？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张建军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幸好被椅子挡住。他看着李主任冰冷的眼神，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混合着鼻涕，狼狈不堪。
“我说…… 我什么都说……” 张建军的声音带着哭腔，“本土派里，除了我，还有财政局的刘副局长、住建局的孙科长，他们都跟王虎有勾结。还有…… 还有王磊，他是本土派的核心成员之一，去年城东地块的前期规划，就是他跟我一起修改的，目的是为了让王虎更容易拿到地块。王磊还帮我转移过一笔 1000 万的赃款，存在他海外的账户里……”
听到 “王磊” 这个名字，李主任眼神一凝，示意年轻科员赶紧记录。这正是他们想要的线索 —— 王磊作为本土派的 “钱袋子”，手里掌握着大量本土派成员的违纪违法证据，只要抓住他，就能彻底摧毁本土派的根基。
而此时，市 cbd 大厦 18 楼的龙腾地产办公室里，王磊正焦躁地踱来踱去，手里拿着手机，脸色铁青。
“什么？张建军全招了？还提到了我？” 王磊对着电话吼道，声音里满是恐慌，“你们怎么搞的？不是说张建军嘴硬，肯定不会供出其他人吗？现在怎么办？纪委会不会来找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慌乱的声音：“磊哥，我们也没想到张建军这么不经审啊！现在本土派的人都乱了，刘副局长已经准备跑路了，孙科长也把家里的现金转移到乡下亲戚家了。您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要是再晚，就来不及了！”
王磊挂掉电话，用力把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手心全是冷汗。
他跟张建军合作多年，帮张建军转移过不少赃款，还一起修改过多个地块的规划方案，从中牟利。如果张建军把这些事都供出来，他不仅会身败名裂，还会牢底坐穿。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王磊咬了咬牙，眼神变得狠厉，“必须赶紧把钱转移出去，然后带着家人离开这里！”
他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上面记录着他所有的海外账户和资产信息。就在他准备给海外的代理人打电话，让对方转移资产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谁？” 王磊警惕地问，手不自觉地把笔记本藏到身后。
“磊哥，是我，小林。” 门外传来助理的声音，“陈默来了，就在外面的会客室，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谈。”
“陈默？” 王磊瞳孔猛地收缩，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跟陈默一直是死对头，之前在城东地块拍卖会上，陈默坏了他和王虎的好事，现在张建军被抓，陈默突然来找他，肯定没好事。
“告诉他，我没空见他！让他赶紧走！” 王磊压低声音说，手心的汗越来越多。
“可是磊哥，陈默说，如果您不见他，他就直接去找纪委，把您转移赃款的证据交上去。” 助理的声音带着犹豫。
王磊的身体僵住了，他没想到陈默竟然已经掌握了他转移赃款的证据。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让他进来。”
很快，陈默推门走进办公室，身后跟着林浩。陈默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姿挺拔，眼神平静，与王磊的慌乱形成鲜明对比。
“王总，好久不见。” 陈默在沙发上坐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听说张局长被抓了，还供出了你，你现在应该很着急吧？”
王磊紧紧攥着拳头，强装镇定：“陈默，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张建军供出我什么了？我跟他只是工作上的往来，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你要是再造谣，我就告你诽谤！”
“造谣？” 陈默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王磊面前，“这是你去年帮张建军转移 1000 万赃款的银行记录，收款账户是你在瑞士的私人账户，户主名字是你远房侄女的，但实际控制人是你。还有这份，是你跟张建军一起修改城东地块规划方案的邮件记录，发件人和收件人都是你的私人邮箱。这些证据，要是交到纪委手里，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
王磊盯着文件上的内容，脸色越来越白，身体开始发抖。他没想到陈默竟然掌握了这么多证据，看来对方早就开始调查他了。
“你…… 你想怎么样？” 王磊的声音发颤，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
“很简单。” 陈默身体前倾，眼神锐利，“告诉我，本土派还有哪些人参与了违纪违法活动？他们的赃款都存在哪里？只要你如实交代，我可以考虑把这些证据压一压，给你争取一个从轻处理的机会。”
王磊的眼神闪烁，心里天人交战。他知道，如果如实交代，自己虽然会被判刑，但至少能从轻处理；可如果不交代，陈默把证据交上去，他就彻底完了。而且，就算他不交代，纪委也会通过张建军的供词查到其他人，到时候他还是难逃一劫。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家里的电话。王磊赶紧接起，听筒里传来妻子慌乱的声音：“老公，不好了！刚才有几个穿制服的人来家里，说要查我们的账户，还问你在哪里！你快回来啊！”
“什么？！” 王磊的大脑一片空白，手里的手机 “啪” 地一声掉在地上。他知道，纪委已经开始行动了，他没有时间犹豫了。
“我说…… 我什么都说……” 王磊瘫坐在椅子上，声音里满是绝望，“本土派还有教育局的赵局长、交通局的周副局长，他们都跟张建军有勾结。赵局长收过王虎送的一辆宝马车，周副局长帮王虎拿到了绕城高速的施工项目，事后收了 500 万好处费……”
陈默一边听，一边让林浩记录。等王磊说完，陈默站起身，眼神平静：“王总，你能如实交代，是明智的选择。接下来，你最好配合纪委的调查，争取宽大处理。”
说完，陈默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王磊，补充了一句：“对了，你儿子在国外的留学签证，已经被我们联系大使馆冻结了。你妻子也被纪委的人控制了，你现在就算想跑，也跑不掉了。”
王磊的身体猛地一震，彻底瘫倒在椅子上，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彻底完了。
陈默和林浩走出龙腾地产的办公室，林浩忍不住问：“陈总，您早就知道纪委要对王磊动手了？”
陈默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刚收到的短信，是李主任发来的：“张建军供出王磊转移赃款的线索，我们已对王磊及其家人采取监控措施，感谢你提供的证据，后续配合调查。”
“王磊是本土派的核心成员，只要抓住他，本土派就彻底垮了。” 陈默看着远处的天空，眼神坚定，“不过，王磊还有一个儿子在国外，他肯定不会甘心就此认罪，说不定会想办法让儿子转移资产，或者带着家人跑路。我们得盯紧他，不能让他跑了。”
林浩点了点头：“放心吧陈总，我已经安排人盯着王磊的住处和公司了，他只要有任何动静，我们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陈默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电梯。他知道，本土派的溃败已经不可逆转，张建军被抓，王磊被调查，接下来，就是清理本土派的余孽，让这个城市的土地市场重新回到正轨。
而此时，王磊的办公室里，一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悄悄走了进来，递给王磊一张机票：“磊哥，这是今晚飞国外的机票，用的是假身份。嫂子和孩子已经被我安排到郊区的别墅了，你赶紧跟我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王磊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真的能走？”
“放心吧，我已经打通了关系，机场那边不会有问题。” 男人催促道，“快走吧，纪委的人很快就会来这里了！”
王磊没有犹豫，赶紧从抽屉里拿出银行卡和护照，跟着男人快步走出办公室，从消防通道逃离了大厦。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大厦的那一刻，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悄跟了上去，车里坐着的，正是陈默安排的人。
陈默收到消息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跑？没那么容易。”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李主任的电话：“李主任，王磊已经从公司逃跑了，准备今晚飞国外，用的是假身份。我已经安排人跟踪他了，你们赶紧派人拦截，别让他跑了。”
电话那头传来李主任坚定的声音：“放心吧，我们已经在机场、车站和港口布置了警力，只要王磊敢出现，我们一定能抓住他！”
挂掉电话，陈默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里清楚，王磊的结局已经注定。而这场席卷全市的本土派清理风暴，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人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这个城市，也将迎来新的开始。
只是，陈默没有想到，王磊在逃跑之前，已经悄悄把一部分资产转移到了他乡下的亲戚家，还安排了人接应他的儿子。这场追捕，或许并没有那么容易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