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盘沉寂了许久,大厅里的光突然变得柔和,像被谁蒙上了层细纱。电子音难得带上了点暖意:“检测到未完成的心意碎片,开启‘温柔回溯’模式。”
场景落在花果山的桃林。孙悟空蹲在棵老桃树下,手里捏着颗皱巴巴的桃子——是五百年前赤尻马猴最后一次来看他时,从怀里掏出来的,当时还带着体温。他突然抬手,金箍棒在空中华丽地转了个圈,却没像往常那样砸向山石,而是轻轻落在地上,震出个小小的坑。
“当年你总说,想尝尝天庭的仙桃。”他对着桃树喃喃,声音放得很轻,“俺后来去偷了,其实也没多甜,还不如咱们花果山的。”风卷着桃花落在他肩头,像只无形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突然笑了,眼角却有点湿,“等桃子熟了,俺给你留最大的那颗,就挂在你常坐的那根枝桠上。”
隔壁场景里,王源正坐在老家的院子里,手里的向日葵花篮放在石桌上,旁边摆着爷爷的藤椅。他拿起片刚摘的向日葵花瓣,小心翼翼地插进花篮的缝隙:“爷爷,您看这样是不是更好看?”阳光穿过花瓣,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今年的向日葵长得特别好,我留了种子,明年种满院子,就像您在的时候一样。”
藤椅轻轻晃了晃,像是有人坐下的动静。王源抬头,看见晾衣绳上挂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是爷爷以前总穿的那件,衣角在风里轻轻摆,像在回应他的话。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爷爷就是坐在这把藤椅上,教他认天上的星星,说“每颗星星都是个没说完的故事”。
贺峻霖的场景在间文具店。他手里拿着块和当年一模一样的橡皮,老板笑着说:“这是最后一块了,现在的小孩都用修正带啦。”他付了钱,转身看见店外的公交站台,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是长大的同桌,手里拿着本素描本,封面正是当年那张合照。
“你果然来啦。”同桌笑着挥手,素描本里夹着张泛黄的纸条,正是贺峻霖当年没送出去的那张,“我回来看老师,顺便来取画。”贺峻霖把橡皮递过去,两人的手指碰到一起时,像有电流窜过,“其实我每年都来,就怕你突然想起来要送我。”
大厅里,宋亚轩突然哼起段旋律,是他刚写的歌,歌词里有“未说的话会变成星星”。马嘉祺坐在他身边,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节拍,眼前闪过练习室的灯光——有次丁程鑫发烧还来练舞,他想说“别硬撑”,却最终只递了瓶热水,现在想来,那瓶水的温度,大概和没说出口的关心一样烫。
丁程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对他笑了笑:“上次你生日,我其实准备了首弹唱,结果紧张到忘词。”马嘉祺愣了愣,突然想起那天丁程鑫红着脸说“没准备礼物”,原来不是没准备,是藏得比谁都深。
刘耀文凑到张真源身边,挠着头说:“其实上次你做饭烫伤手,我偷偷去药店买了药膏,不好意思给你,就塞你抽屉里了。”张真源睁大了眼睛,随即笑了:“我知道,那药膏特别好用,我现在还留着盒子呢。”
严浩翔的相机突然自动开机,屏幕上是段未公开的视频:易烊千玺在练习室角落,对着镜子反复练习一句“加油”,最后却只是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易烊千玺看着视频里的自己,耳尖有点红:“那时候总觉得,说出来太矫情。”
王俊凯翻开笔记本,最后一页贴着张电影票根,是很多年前和王源、易烊千玺约好去看的电影,结果他临时有事没去成,票根却一直留着。“其实那天我去了影院门口,看你们俩进去了才走的。”他轻声说,王源突然接话:“我知道,我看见你的影子了,就没喊你。”
唐僧的念珠转得慢悠悠的,每颗珠子里都映出段过往:当年在女儿国,他想说“若有来生”,却最终只道“阿弥陀佛”;白龙马的鬃毛上,挂着片从西海带来的贝壳,是它想送给母马的礼物,却再也没机会送达;猪八戒摸了摸肚子,想起高老庄的翠兰,其实他偷偷回去过一次,看见她嫁了个好人家,就悄悄离开了。
电子音再次响起时,带着点释然:“所有未说出口的,都已被听见。”转盘上的指针慢慢停下,指向“和解”两个字。
大厅的光渐渐散去,每个人手里都多了样东西:孙悟空的桃子,王源的向日葵,贺峻霖的橡皮,马嘉祺的热水瓶,丁程鑫的乐谱,宋亚轩的歌词本,刘耀文的药膏盒,张真源的食谱,严浩翔的相机,易烊千玺的练习视频,王俊凯的电影票根,唐僧的念珠,白龙马的贝壳,猪八戒的馒头……
这些藏在时光里的温柔,像散落的星子,终于在这一刻,拼成了完整的银河。
“原来最好的感情史,不是多轰轰烈烈,是这些没说出口,却一直记在心里的惦记啊。”贺峻霖把橡皮放进笔袋,声音轻快得像踩在云朵上。
大家都笑了,窗外的月光正好照进来,落在每个人脸上,像谁轻轻说了句:“我都知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