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把排练室的玻璃窗镀成金色时,马嘉祺正在改《新的光辉》的乐谱。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里,混着贺峻霖调试鼓组的节奏、刘耀文给贝斯换弦的叮叮声,还有宋亚轩对着窗台练声的调子——她终于摘掉了那副圆框眼镜,晨光落在她睫毛上,像栖着只金蝴蝶。
“驹哥说要加段钢琴前奏。”张真源抱着本琴谱走进来,页脚还沾着红磡后台的灰,“他说……有点像‘时光倒流的声音’。”
“时光倒流?”马嘉祺抬头,正好看见王俊凯从门外进来,手里拎着袋刚买的菠萝油,塑料袋上的水珠滴在地板上,晕开小小的圈,“那不如加段我们以前唱过的旋律?”
王源蹲在旁边翻手机,突然指着屏幕笑:“你看这个!粉丝把我们昨晚的即兴剪成了混剪,标题叫《当西游遇见摇滚》,播放量破百万了!”视频里,孙悟空的吉他solo和猪八戒跑调的贝斯混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和谐,弹幕里刷满了“求正式录音”“这组合能处”。
“录音棚联系好了!”张艺兴推开门,皮衣上还沾着凌晨的露水,“下午两点,就在湾仔那家‘声动’录音棚,据说beyond早期的 demo 就是在那儿录的。”
话音刚落,孙悟空扛着吉他从楼上跳下来,靴底在楼梯转角蹭出火星:“录啥音?俺老孙觉得,街头唱着才够劲!”他指尖弹出串音符,震得墙上的beyond海报簌簌作响,“昨晚在维港边,有个老婆婆说,她年轻时就是听着《光辉岁月》扛过最难的日子。”
“街头也去,录音也录。”马嘉祺把改好的乐谱推到中间,“下午先去录音棚,晚上去庙街开唱——驹哥说,那里的霓虹灯,比任何舞台灯都懂音乐。”
录音棚的隔音门关上时,世界突然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宋亚轩坐在麦克风前,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直到马嘉祺隔着玻璃对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才慢慢抬起头。钢琴前奏响起的瞬间,她突然想起农家乐的那个清晨,露水落在草莓芽上的声音,和此刻的琴键声,竟有着相同的频率。
“风里藏着未说的诺言……”她开口时,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澈。马嘉祺站在调音台后,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声波,像看着无数个细碎的星光在汇聚——刘耀文的贝斯线稳得像条河,严浩翔的鼓点像岸边的石子,张真源的键盘混着王源的和声,像洒在河面上的阳光。
孙悟空的吉他solo响起时,他突然对着麦克风喊了句:“俺老孙来也!”惊得录音师手一抖,却让整个旋律活了过来,带着股不管不顾的野劲。猪八戒的贝斯还是错了两个音,但这次他没慌,反而跟着节奏晃起脑袋,像在说“错了也挺好”。
录到副歌时,黄家驹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把木吉他,笑着加入合唱。两代人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相撞,像场跨越时空的拥抱。宋亚轩的高音飙上去的瞬间,马嘉祺看见她眼里闪着光,像那晚红磡舞台上的霓虹,也像农家乐雪地里的星光。
走出录音棚时,夕阳正把湾仔的街道染成橘红色。庙街的霓虹灯已经亮了起来,烤鱿鱼的香气混着磁带摊的老歌,在晚风里漫开。他们找了个空摊位,孙悟空把吉他箱往地上一放,权当收钱的盒子,刚弹了个《真的爱你》的前奏,就围过来一群人。
“是昨晚红磡的那帮年轻人!”有个穿校服的小姑娘举着荧光棒喊,身边的老爷爷拄着拐杖,眼睛亮得像藏着星,“能唱首《光辉岁月》不?我老伴年轻时最爱听。”
马嘉祺朝宋亚轩点头,她深吸一口气,起了个清亮的调子。没想到第一句刚出口,周围的人就跟着唱了起来——卖鱼蛋的阿婆放下汤勺,修表的师傅摘下眼镜,连蹲在地上玩弹珠的小孩都跟着哼,跑调的、破音的、带着乡音的,却比任何完美的和声都动人。
沈腾突然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举着串冰糖葫芦,不知从哪买的:“我来加段 rap!”结果一开口就跑调到《快乐崇拜》,逗得大家直笑,却没人舍得打断。迪丽热巴和关晓彤举着手机录像,镜头里,黄家驹站在人群后,正跟着节奏轻轻拍手,夕阳落在他肩上,像件温暖的披风。
吉他弦突然断了一根。孙悟空皱眉的瞬间,马嘉祺从口袋里摸出那片薰衣草干花,小心翼翼地垫在琴桥处:“试试这样。”重新拨动琴弦时,音色竟变得格外温柔,像裹着层阳光的绒毛。
“这花……”黄家驹的目光落在薰衣草上,若有所思,“我年轻时在日本,也见过类似的花,一个华侨老太太说,是‘思念的味道’。”
马嘉祺想起农家乐的草莓地,想起雪地里的糖葫芦,想起那些再也回不去却永远记得的瞬间,突然懂了——所谓思念,从来不是沉重的枷锁,而是像这薰衣草一样,在陌生的时空里,悄悄开出温柔的花。
夜深时,吉他箱里已经堆满了零钱和纸条。“加油啊,年轻人!”“这歌比冰啤酒还解渴!”“下次还来吗?我带孙子来听!”宋亚轩把纸条一张张叠好,放进随身的帆布包里,指尖触到片硬硬的东西——是颗用糖纸包着的草莓糖,不知谁塞进去的,糖纸在路灯下闪着光,像颗小小的草莓。
回去的路上,大家踩着月光唱歌。孙悟空把吉他扛在肩上,哼的却是《西游记》的调子;猪八戒捧着半盒没卖完的鱼蛋,分给暗影狼(不知何时从农家乐跟来的)和小狐狸;马嘉祺和宋亚轩走在最后,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偶尔碰在一起,又像害羞似的分开。
“明天去海边吧?”宋亚轩突然说,“驹哥说,那里的风会给歌谱曲。”
马嘉祺点头,看着远处维多利亚港的灯火,像片倒过来的星空。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薰衣草,又看了看帆布包里鼓鼓囊囊的纸条,突然觉得,这场穿越时空的冒险,从来不是为了“成为谁”,而是为了在不同的时光里,找到同一种热爱——像beyond的歌里唱的,不管世界多嘈杂,总有种声音,能让我们记得,为什么出发。
海浪声在远处翻涌,像首没写完的歌。而他们知道,只要手里的乐器还在,身边的人还在,这歌声,就永远不会停。
下一站的路牌在月光下闪着光,上面写着:“明日,浅水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