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的柳树把影子泡在水里,像谁把绿绸缎浸在了湖面。最粗的那棵柳树上系着根旧秋千绳,绳头磨得发亮,荡起来时会擦过水面,带起一串碎银似的涟漪。光斑就悬在秋千旁的空气里,像团被风吹散又聚拢的雾,轻轻晃着,带着湖水的潮气。
“这光斑……在等风。”鹿晗站在柳树下,指尖碰了碰光斑的边缘,光纹立刻泛起涟漪,像投进湖心的石子,“它想把什么东西送出去,却总被沙尘拦住。”
湖面突然漾起更大的波纹,光斑里映出个穿白衬衫的少年身影。他背着画板,坐在柳树下的石凳上,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画的是对岸的夕阳——橘红色的光漫过水面,把云染成了,岸边的芦苇在风里摇成金色的浪。
“他在等信。”张艺兴望着少年时不时望向邮筒的动作,邮筒就立在不远处的桥头,绿漆剥落了大半,像个沉默的守望者,“一封寄往远方的信,写着夏天的样子。”
光斑里的画面渐渐清晰:少年每天傍晚都来柳树下画画,画完就把画稿卷起来,塞进邮筒。有时是湖边的萤火虫,有时是雨后的彩虹,有时是荡秋千的小女孩——画里总留着个空白的角落,像在等谁来填满。
“信没寄出去。”迪丽热巴指着邮筒底部的缝隙,那里卡着半张画稿,画的是两个牵手的人影,背景是和现在一样的夕阳,“他没写收信人。”
遗忘沙尘突然从湖面卷过来,像层灰色的纱,要把光斑裹住。孙悟空突然纵身跃起,金箍棒在半空划了个圈,棒风掀起一阵旋风,把沙尘吹得四散:“哪来的灰东西,敢搅扰夏天的风!”
唐僧合掌而立,声音温和如柳下的风:“他不是在等信被收到,是在等自己敢写下那个名字。”
光斑在这时剧烈闪烁,映出少年把画稿塞进邮筒又抽出来的动作,反复了好几次,指尖把纸都捏皱了。最后他把画稿摊在石凳上,咬着笔杆犹豫了很久,终于在空白处写下个名字,却又很快用墨点涂掉,像怕被谁看见。
“是写给喜欢的人吧?”关晓彤的声音带着点了然的温柔,她捡起片柳叶,轻轻放在光斑旁,“我初中时也这样,写了情书又不敢送,最后埋在树底下了。”
刘耀文突然跑到邮筒旁,伸手从缝隙里掏出那半张画稿。画稿已经潮得发软,却能看清被墨点盖住的名字轮廓,像朵没敢盛开的花。“怕什么!”他对着光斑里的少年喊,“喜欢就说啊!夏天不等人的!”
少年的身影在光斑里晃了晃,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突然抓起画稿,朝着对岸跑去,白衬衫的衣角在风里飘得像只鸟。
“他去追了!”宋亚轩指着湖面,光斑里的夕阳突然变得格外亮,少年的身影对岸,站着个穿蓝裙子的姑娘,手里也拿着张画稿,画的是和少年同样的夕阳。
两张画稿合在一起时,空白的角落刚好拼成一颗完整的星星。
光斑在这一刻爆发出耀眼的光,比夕阳还亮,遗忘沙尘在光里化作水汽,融入湖面,湖水泛起粼粼波光,像撒了满湖的碎钻。柳树上的秋千自己荡了起来,绳头擦过水面,带起的涟漪里,映出两个并肩走远的身影,画稿被风卷着,飘向天边,像只白鸟。
“原来夏天的风,是用来送勇敢的。”王源望着天边的画稿虚影,突然拿出吉他,指尖弹出段轻快的旋律,“我给这风写首歌吧,就叫《柳下的信》。”
马嘉祺走到石凳旁,那里不知何时多了片压平的柳叶,叶脉清晰得像封没写地址的信。他把柳叶夹进笔记本,和之前的樱花、苹果叶、枫叶放在一起,像把整个夏天的记忆都收进了册页。
“所有光斑都找到了。”王俊凯望着远处的永恒之树,树冠上已经亮起点点金光,像挂满了星星,“该去准备仲夏夜之梦了。”
众人转身往秘境中心走去,柳下的风轻轻送着他们,带着湖水的潮气和柳叶的清香。宋亚轩回头望了眼,光斑已经化作颗明亮的星,融进了天边的夕阳里,像那个少年终于说出口的心意,永远留在了这个夏天。
永恒之树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树干上的年轮里,正慢慢浮现出那些被修复的记忆画面:跳房子的格子、井台的等待、阁楼的枫叶、教室的粉笔……像串被时光串起的珍珠。
“今晚的晚会,一定很热闹。”贺峻霖笑着说,手里转着片柳叶,像在转一支属于夏天的魔法棒。
风穿过柳树林,带着所有被唤醒的记忆,朝着永恒之树的方向涌去。这个被遗忘沙尘侵蚀的夏天,正在慢慢找回它该有的颜色——热烈、明亮,且永远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