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柳如烟抬头，夹了块黄喉给他。
“在想，”林雨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下，“这样真好。”
柳如烟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心里那点对傅雨的厌恶渐渐被暖意覆盖。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画着圈：“以后都会这么好。”
她“听”到他心里的声音，带着释然的轻颤：【没有系统，没有剧情，只有我们……真好。】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映进来，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铜锅里的汤还在沸腾，像他们此刻的心跳，热烈而安稳。
柳如烟知道，不管过去有多少阴影，只要他们一起往前走，那些龌龊的人和事，终将被远远甩在身后。
从火锅店出来，两人沿着步行街慢慢走。路过一家卖的小摊，粉色的糖丝缠成蓬松的一团，像朵云。柳如烟脚步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怀念。
林雨立刻会意，买了一支递到她手里。柳如烟咬了一小口，糖丝沾在嘴角，像落了点碎雪。
她没察觉，林雨却看得清楚，抬手替她轻轻擦掉，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时，两人都微微一顿，空气里仿佛有细碎的电流在窜。
“前面有家书店，去看看？”林雨先回过神，声音放得更柔了些。
书店在二楼，安静得能听见翻书的沙沙声。柳如烟径直走向画册区，指尖划过一本莫奈的画册，眼睛亮了亮：“这本我找了好久。”
林雨凑过去看，画册里印着《睡莲》，蓝紫色的花瓣在水面漾开，朦胧又温柔。“喜欢就拿着。”他自然地拿起画册，往臂弯里一夹。
柳如烟没推辞，反而指着其中一页，笑着说：“你看这处笔触，像不像你做红烧肉时，糖汁裹在肉上的光泽？”
林雨被她这比喻逗笑，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等回去就做，让你对着红烧肉看画册。”
柳如烟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心里踏实得不像话。
周围有人投来目光，带着善意的笑意，她却没觉得不自在，反而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找到了温暖巢穴的猫。
从书店出来时，已经到了晚饭时间。柳如烟摸着肚子，小声说：“有点饿了，去吃如意说的那家甜品店吧？”
“好。”林雨牵着她往电梯口走，脚步配合着她的节奏，不快不慢。
甜品店里冷气很足，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柳如烟舀了一勺杨枝甘露，芒果的甜混着西柚的微酸，清爽可口。
她看着林雨正笨拙地用叉子叉起一块班戟，奶油沾到了嘴角，忍不住笑出声：“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林雨抬眸，眼里沾了点奶油的痕迹，像个偷吃糖的孩子，却丝毫不显狼狈：“你尝尝，确实好吃。”
他把叉子递到她嘴边，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柳如烟张嘴咬下，甜腻的奶油在舌尖化开，抬头时正撞上他含笑的目光，那目光像浸在蜜里，浓得化不开。
外面，广场上各种霓虹灯的光斜斜地照进来，在桌面上投下两人交叠的影子。
他们聊着哪家店的新中式旗袍好看，哪本书的插画配得上她的书房，偶尔对视一笑，眼里只有彼此的轮廓。
林雨替她拂开被风吹乱的刘海，柳如烟则把剥好的橘子瓣递到他嘴边，一举一动都透着无需言说的默契。
逛到傍晚，林雨手里拎满了袋子——大多是柳如烟挑的画册和小摆件，还有一件她执意要给他买的羊绒围巾。
走到广场入口时，喷泉正好开始表演，水柱随着音乐忽高忽低，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道“彩虹”。
柳如烟停下脚步，看着喷泉出神。林雨放下袋子，从背后轻轻抱住她：“累了？”
“有点。”她转过身，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但很开心。”
“我也是。”林雨低头，吻落在她的发顶，声音轻得像晚风，“以后我们常来。”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远处的车流汇成模糊的光带，近处的喷泉还在跳跃，而此刻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的温度和心跳，安静又圆满。
柳如烟偷偷“听”着他心里的声音：【这样真好啊……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她悄悄勾起嘴角，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些。会的，一定会的。
车子驶进柳家别墅的大门时，庭院里的路灯已经亮了，暖黄的光晕裹着晚春的微风，温柔得像层纱。
林雨刚停稳车，就看见客厅的落地窗后立着两个熟悉的身影，柳父柳母正并肩站在窗帘边，隐约能看到他们凑在一起说话，嘴角都扬着笑。
林雨替柳如烟解开安全带，指尖刚碰到她的手，就被她轻轻攥住。她侧头看他，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羞赧：“爸妈好像……在等我们。”
“嗯。”林雨回握住她的手，推开车门时，客厅的门已经开了。
柳母穿着件藕粉色的针织衫，手里还拿着个剥了一半的橘子，见他们进来，立刻笑着迎上来：“哟，这就回来了？我还以为小两口得在外头多待会儿呢。”
柳父跟在后面，手里端着两杯刚温好的汤，往茶几上一放，故意板着脸附和：“就是，不像上次，整夜没回来，给林雨打电话就说‘今晚不回了’，问什么都含糊其辞，可把我们俩担心坏了。”
“爸！妈！”柳如烟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像是被夕阳染过的云霞，她往林雨身后躲了躲，声音细若蚊吟，“那晚是酒吧有人捣鬼，我被下了药，林雨送我去医院守了一夜，真不是您俩想的那样……”
“知道知道，医院呢，守了一夜呢。”柳母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拉着柳如烟往沙发走，语气里带着点“我懂的”调侃，“快坐快坐，我让王妈特意炖了送子汤，刚盛出来，温得正好，你快趁热喝。”
柳父则把另一碗汤推到林雨面前，碗沿还冒着热气，飘着股浓郁的药材香，他拍了拍林雨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过来人的心照不宣：“这碗是给你的，枸杞当归加了些滋补的，年轻人别总熬夜，得养着点精神。”
林雨看着碗里飘着的枸杞和几味药材，耳根倏地发烫——这汤的用意，傻子都能看出来。
他当然知道柳母说的“上次”是怎么回事——上个月柳如烟在酒吧被人暗算下了药，他发现时她已经有些迷糊。
急着送医后来接到老两口的电话也是含糊的敷衍过去，后来不管他俩怎么解释“在医院待了整夜”，老两口都笑着摆手，说“年轻人脸皮薄，爸妈懂”，任谁看都像是把解释当成了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