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左边是柳如玉从餐盘里舀起的海鲜粥，绵密的米粥裹着虾仁的鲜，烫得他舌尖发麻却舍不得咽。
右边是柳如烟叉来的三明治，煎得焦香的吐司裹着流心蛋，蛋黄顺着嘴角往下淌。
【唔……餐厅的粥居然也能这么绵，不过如玉姐把我左胳膊圈在怀里，软乎乎的……】
他含混地嚼着，感受着左臂陷进一片温软。
【如烟更过分，直接把我右胳膊抱得紧紧的，头还靠在我肩上，这触感……】
柳如玉指尖擦过他的嘴角，听见他心里的嘀咕，眼底漾起笑意，手上更勤快了些，又舀起一勺粥：“慢点喝，粥还烫。”
说话时，圈着他胳膊的手臂又收紧了些，把他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柳如烟不甘示弱，拿起半杯温牛奶递过去，下巴在他肩膀上轻轻蹭了蹭：“来口奶润润，看你吃得满嘴都是。”怀里的手臂也往自己怀里按了按，生怕他往左边偏。
【嘿嘿，左边胳膊被如玉姐抱着，暖烘烘的软；右边被如烟搂在怀里，连带着她的发香都钻进鼻子里……】
林雨被两边的温柔裹得浑身发软，心里的幸福感像泡发的棉花，一点点涨满。
【要是以后天天都能这样，被她们抱着胳膊，就算吃白粥都香吧……】
这话刚落，柳如玉和柳如烟的手同时顿了顿。
柳如烟握着粥勺的手指微微收紧，【这坏家伙，心思全在这上面了】，嘴上却依旧温柔：“喜欢这粥？再给你点一份？”
说着，圈着他胳膊的手臂又往怀里带了带，让那份柔软贴得更紧。
柳如玉捏着牛奶杯的手也僵了半秒，【原来他就吃这套……】，语气却甜了几分：“这家三明治确实不错，要不要再点个别的口味？”
说话时，索性把他的右臂往自己怀里按得更深，脸颊贴着他的胳膊蹭了蹭。
两人心里都憋着股劲儿——这坏家伙倒会想美事！要不是怕自己太凶，把他吓得往对方那边躲，此刻怕是早就伸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一下了，看他还敢不敢胡思乱想。
可林雨还浑然不觉，只觉得左右两边的手臂被温软紧紧裹着，连空气都是甜的。
直到胃里传来沉甸甸的胀痛，他才猛地回神，看着眼前还在不断递过来的粥和面包，脸瞬间垮了。
【完了完了，光顾着感受两边怀里的……吃太急了……】
他捂着肚子往后仰，眉头拧成一团，【撑死我了……胃要炸了啊……】
柳如玉听见他痛苦的心声，终于松了圈着他胳膊的手，嘴上却嗔怪：“让你慢点吃不听，这下撑着了吧？”怀里的手臂悄悄松开些，却还是虚虚拢着。
柳如烟也收了手，递过一杯温水：“谁让你跟饿狼似的，现在知道难受了？”抱着他胳膊的手松了劲，却依旧搭在上面没挪开。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款的无奈——这坏家伙，刚才还沉浸在被抱着胳膊的温柔里傻笑，现在就捧着肚子喊救命，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要不是怕吓着他，这会子怕是早就伸手在他腰上“教训”一下了。
林雨捂着肚子直哼哼，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看着桌上还剩小半的海鲜粥和三明治，脸皱成了包子。
【早知道刚才少吃两口了……现在动一下都觉得胃里沉甸甸的，】他懊恼地用指节敲了敲肚子，【这俩也真是，光顾着往我嘴里塞，自己都没顾上吃，现在好了吧……】
柳如玉刚松开的手又抬了起来，本想帮他顺顺气，听见这话伸到一半的手却是猛地握紧成拳，在林雨看不到的地方朝着林雨的后脑勺虚晃了几下。
随后语气满是嗔怪的道：“现在知道后悔了？刚才是谁像只小馋猫，喂多少吃多少？”
嘴上说着，目光却瞟向几乎没动过的餐盘——她那份班尼迪克蛋还卧在面包上，水波蛋的溏心微微颤动，显然一口没碰过。
柳如烟端着温水凑过来，手指在他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戳了戳：“就是，劝你慢点吃偏不听，现在撑得难受，活该。”
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扶着他的后背轻轻揉着，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肚子——她刚才光顾着给林雨剥鸡蛋，自己那份三明治还完整地放在餐盒里，生菜叶上的水珠都没干呢。
林雨靠在椅背上，很快注意到两人面前几乎没动的食物，心里更过意不去了，连忙摆手：“你们快吃啊！别管我，我歇会儿就好。”
他推了推柳如玉的餐盘，“如玉姐，你那班尼迪克蛋再不吃，溏心该凝固了。”
又转向柳如烟，“如烟，你那三明治里的火腿是现煎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柳如玉挑眉：“管你自己吧，撑成这样还有空操心别人？”话虽如此，还是拿起刀叉，轻轻划开水波蛋，橙黄的溏心缓缓流在面包上，才咬了一小口。
柳如烟也拿起三明治，却先掰下一小块递到林雨嘴边：“就尝一小口？火腿脆着呢。”
林雨连忙摇头躲开：“别别别，我是真吃不下了，你快自己吃。”
他看着两人终于开始动筷子，心里的懊恼才淡了些，靠在椅背上轻轻揉着肚子，心里嘀咕：【下次可不能这么贪嘴了，害得她们饿肚子……】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落在三人的餐盘上，柳如玉小口吃着班尼迪克蛋，偶尔抬眼看看林雨的脸色。
柳如烟边嚼着三明治边留意他的表情，随时准备再帮他顺顺气。
林雨夹在中间，虽然胃里还胀着，心里却暖烘烘的——被人惦记的感觉，好像真的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