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叔,是大清叔吗?我,我是大茂,许大茂啊!
64年,12月26号傍晚。南锣鼓95号院子门口,一辆小吉普,几个行李包,一个风尘仆仆穿着普通军装的中年男人。
许大茂的自行车“兹”的一下子刹停了。这小子下班了,因为骑车,比别人快了不少,一看,这人不是大清叔吗?
是的,何大清回来了啦,整整6年了。
“大清叔,胡玲婶子和小叔都搬出去了,现在您先到我家里歇一会。” 何大清点点头,转身和站在小吉普边上的小战士说了几句,小战士点点头,敬了一个礼。这才上车离去。
“娥子,娥子。快出来,大清叔回来了!” 许大茂还没到后院就喊了起来,帮忙拿着行李。
“大清叔,真的是大清叔。”娄小娥带着许佳怡出来了。何大清一路和四合院的邻居点头示意,大家看他穿着军装,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佳怡,来,叫爷爷。” 娄小娥一边拿东西,一边给孩子说道。
“爷爷好!” 许佳怡脆生生的喊道,一脸的好奇。没见过这个爷爷。
“哎!佳怡,是吧?来,爷爷给个小香包,这个杏脯糖拿着吃。” 何大清手忙脚乱的翻找着给孩子的见面礼。
“谢谢爷爷!” 许佳怡还是非常有礼貌的。
大清叔,这一路辛苦了!先喝口热茶,休息一下。娄小娥赶紧的倒茶招待。
那啥,大清叔,您坐会。我去雨儿胡同给小叔报信!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就往院外走。
“大清叔,您可算回来了,胡玲婶子搬到东不压桥东胡同了,小叔一家子搬到雨儿胡同了。” 娄小娥和何大清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家里的状况。许佳怡吃着杏脯糖好奇的看着他。
“大哥,大哥!” 一会的功夫,何大江和张巧云都过来了。
何大江看到大哥似乎苍老了一些的,眼泪都下来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他。
“老二,老二,巧云!” 何大清也是一样的,激动啊!
“大茂,小娥,一块去东不压桥东胡同。”何大江把东西放在自己车上,几个人一块往外走。何大清临走的时候给许大茂留了一条“奔马”牌香烟,两瓶陇南春酒,给孩子一罐兰州炼乳。还留了一些的定西粉条和靖远枸杞。
胡玲闻声从灶房里冲了出来时,手里的擀面杖一声掉在了青砖地上。她想扑过去,又生生在三步远的地方站住,上下打量着丈夫。
军装下摆磨得发白,脚上的翻毛皮鞋裂着细纹。两鬓染了风霜,眼角也堆起了细密的沟壑,唯有那双握惯了炒勺的手,骨节似乎比从前更粗大了。
何大清走到东不压桥东胡同的四合院都愣住了,自家没这个房子啊。
玲子。。。何大清刚开口,就被妻子捶在胸口的拳头堵了回去。胡玲眼泪汪汪的,你还知道回来!大闺女结婚你不在,雨水发高烧你不在,大江媳妇坐月子你也不在!
“爸,爸!” 何雨水冲了出来,一下子扑在了何大清的怀里。
胡玲是一会哭一会笑的,告诉他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何雨水一直都跟着他,生怕这个老爹再离开自己。
何大清回来了消息像一阵风一样传遍了四合院,易中海这些轧钢厂的员工回来的晚一些,都没看到何大清本人,不知道他这次回来是好还是坏?
柱子夫妻和雨晴夫妇明天下班才能回来。何大江往他碗里夹了块红烧肉。“大孙女何慧珍,小孙子何慧强,明天就可以看到了。”
“军人吗?就是要服从,我明白的。” 何大清点点头,表示理解。
何家堂屋的八仙桌摆满了菜,何大清看着围坐的一家子心里特别的高兴。许大茂,娄小娥夫妻作陪,许佳怡早和几个孩子混到一起玩了。
酒的喝是何大清带回来的红川特曲,烟是“奔马”。
“大爷,讲故事。” 老二何桢轩比较活泼,伸手抓住了何大清的大手。
何大清清了清嗓子,却只说起戈壁滩的胡杨林。那树啊,三千年不死,死了三千年不倒。10月的时候,那是一片金色的海洋。叶子黄得透亮,风一吹,满地都是金箔子。
“大爷,胡杨树会哭么?”老大何桢彦突然插话。
何大清愣住了,喉结动了动。“会,风沙大的时候,树皮都裂成鱼鳞片,可它照样把叶子举得高高的。我见过一棵老树,身子都空了,就剩半拉树皮包着,可到了春天,愣是从树杈缝里钻出新芽来。”
“玲子,你见过戈壁滩的日头么?跟咱北京的日头可不一样。” 何大清把目光投向窗外。“那太阳毒得能烤化铁锹把,可胡杨树就那么直挺挺的戳在沙窝子里。”
“尽说些玄乎的!” 胡玲笑着拍了他一下。
西北的沙葱饺子,那叫一个地道。何大清端着酒盅。“老二,大茂,还有玲子,小娥,咱们一起干一个,尝尝这红川特曲。”
“这酒不错,喝在嘴里,醇厚绵甜的。”何大江还点评了一下。
“我们一般喝的是配发的散装白酒,三毛钱一斤,这个红川特曲是八毛钱一瓶。”何大清和兄弟介绍了一下。“一般抽的最多的就是奔马和海洋,一毛二一包。”
“像汾酒就喝过一次,偶尔会有大前门。”何大清笑了笑。
管他西北东南,今儿咱就为大清叔平安归来干杯! 众人都在听何大清说话,许大茂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大茂,你说大清叔这六年没回来,到底是去哪儿了?晚上回家的路上,许大茂抱着闺女,娄小娥挽住他的胳膊。给咱家留的定西粉条,那可是甘肃特产。
你瞅大清叔带的啥?许大茂掰着手指头数,红川特曲是陇南军供,奔马烟是兰州卷烟厂特制,还有那包靖远枸杞。
“大茂,你说邱小姐出嫁,大清叔也是娘家人?” 娄小娥明显的就是一愣,继而惊讶的说道。
“十有八九。” 许大茂肯定的说道,“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你可不敢乱说。”
“嗯,我知道的!” 娄小娥一脸凝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