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官场整顿的成效传遍全国后,毛承克当即决定,将官场整顿的范围扩大到全国。
他任命洪承畴为 “全国官员考核总负责人”,要求其在三个月内,完成对全国各省、府、县官员的全面考核,尤其要加强对前明留任官员的筛查,彻底清除官场中的 “蛀虫”。
接到任命后,洪承畴立即着手制定考核方案。
他将全国分为华北、华东、华南、西南、西北五大片区,每个片区派遣三名监察院官员作为 “考核使”。
与当地正直官员组成考核小组,采取 “听、查、访、评” 四步考核法。
“听” 官员述职报告,“查” 政务台账与赋税记录,“访” 民间百姓意见,“评” 考核小组综合打分。
为确保考核公平,洪承畴还特意规定:考核小组必须包含至少一名民间代表,且考核结果需在当地公示十日,接受百姓监督;
若发现考核官员弄虚作假,与被考核官员勾结,将与被考核官员同罪论处。
考核正式启动后,各地很快掀起了一场 “官场震动”。
在华北片区,考核小组刚抵达山东济南,就接到百姓举报,说济南知府赵德昌是前明留任官员,不仅暗中包庇地主兼并土地,还挪用赈灾银两修建私人宅院。
考核使立即展开调查,通过查阅赈灾账本、走访受灾百姓,最终证实了举报内容。
赵德昌挪用的赈灾银两高达五万两,导致上千名灾民因得不到救济而流离失所。
当考核小组将证据摆在赵德昌面前时,他还试图狡辩:“本府修建宅院,是为了接待上级官员,方便处理政务,何来‘挪用赈灾银两’一说?”
可当考核使拿出他与地主签订的 “包庇协议”,以及灾民的联名控诉书时,赵德昌瞬间哑口无言,瘫坐在椅子上。
最终,赵德昌被革职查办,家产充公,挪用的赈灾银两被追回,发放给受灾百姓。
类似的案例在各地不断涌现。
在西北片区,考核小组查出同样是前明留任官员的西安县令王友仁,为完成赋税任务,强行向百姓摊派 “人头税”。
甚至抓捕不交税的百姓,关进大牢严刑拷打;
在西南片区,还是前明留任官员重庆知府李茂,收受盐商贿赂,放任盐商抬高盐价,导致当地百姓 “吃盐如吃金”。
这些官员最终都被依法严惩,或斩或贬,或流放边疆。
对于前明留任官员中表现优秀的,考核小组也毫不吝啬地给予肯定。
在河南开封,知府周文远虽出身旧朝,却一心为民。
他到任后,积极推行 “华” 国的土地政策,将无主之地分给流民,还组织百姓修缮黄河堤坝,防止水患。
考核小组走访时,百姓们纷纷为周文远请愿,希望朝廷能留任他。
最终,周文远的考核结果为 “优秀”,被毛承克破格提拔为河南巡抚。
三个月后,全国官员考核顺利完成。
考核结果显示:全国共查处贪腐、不作为官员两百余人,其中前明留任官员占比六成;
同时,有五十余名前明留任官员因表现优秀被提拔,三百余名正直官员得到重用。
当洪承畴将考核报告呈给毛承克时,毛承克欣慰评价:“洪首辅,你做得好!这次考核,不仅清除了官场的‘蛀虫’,还为朝廷选拔了一批能臣,这是改革成功的关键一步。”
全国官场考核结束后,马上又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了毛承克面前。
随着大量优秀官员被提拔和罢免,各地都不同程度的出现了 “官员空缺”现象。
尤其是在水利、军工、造船等需要专业知识的领域,更是缺乏可用之才。
毛承克明白,仅靠从现有官员中提拔和民间选拔,难以满足国家发展的需求,必须恢复科举制度,从根本上解决人才短缺的问题。
但毛承克同时也清楚,传统科举制度只重经史子集,忽视理科、工科知识,培养出的人才大多只会 “之乎者也”,无法应对国家建设中的实际问题。
因此,他提出:恢复科举可以,但必须进行改革,加重理科(数学、天文、地理)和工科(水利、军工、造船)的考试比例,实现 “文理并重”。
这一想法刚在内阁议事会上提出,就遭到了传统官员的强烈反对。
礼部侍郎钱谦益(前明留任,后归顺 “华” 国)率先站出来反对:“监国殿下,科举制度传承千年,以经史取士是祖宗之法,岂能随意更改?理科、工科之学,不过是‘奇技淫巧’,难登大雅之堂,若将其纳入科举,恐会让天下学子弃经史而学‘末技’,败坏文风!”
钱谦益的话得到了不少传统官员的附和。
吏部尚书张文彬也说道:“殿下,经史之学能培养学子的‘忠君爱国’之心,而理科、工科之学只会让人沉迷于‘器物’,忽视道德修养。若按殿下之意改革科举,将来朝堂之上,恐怕都是些只懂‘造机器、修水利’的粗人,何来‘治国安邦’之才?”
面对官员们的反对,毛承克没有急于反驳,而是平静地说:“诸位,本王知道你们重视经史之学。”
“但若只重经史,忽视理科、工科,国家如何发展?”
“去年江南遭遇水灾,因水利设施年久失修,导致数十万百姓受灾,若有懂水利的人才,提前修缮堤坝,何至于此?”
“咱们要建造海军战船,抵御外敌,若没有懂造船的人才,如何造出坚固的战船?”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何况本王并非要废除经史之学,而是要‘文理并重’。”
“经史之学能培养学子的道德修养与治国理念,理科、工科之学能解决国家建设中的实际问题,二者缺一不可。”
“若天下学子只懂经史,不懂理科、工科,将来遇到水患、战乱,难道要靠‘之乎者也’来解决吗?”
可官员们仍不认同,纷纷摇头。
钱谦益甚至说道:“殿下,‘奇技淫巧’终究难成大器。就算有懂水利、造船的人才,也只需让他们做些‘工匠之事’,何必纳入科举,让他们入朝为官?”
毛承克知道,空口争辩难以说服这些传统官员,必须用实际案例来证明理科、工科的重要性。
他当即下令,让人将南京城外正在修建的 “江南水利工程” 和 “军工工坊” 的图纸与进展报告呈到议事厅。
然后对官员们说:“诸位,咱们先去看看这两个地方,再讨论科举改革之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