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暖灯把纸质剧本的封皮照得发亮，秦寿手伸进双肩包侧袋，掏出那本印着“上海滩”三个字的剧本，指尖轻轻掸了掸封面上沾的一点滇南尘土，才递到陈玉瑶面前，语气比刚才更郑重：“拿回去逐字逐句琢磨，不光看台词，还要把冯程程心里的劲儿摸透——她的娇是真的，面对乱世的刚也是真的，别演成只会哭的大小姐。过完年咱们就开机，这个角色，会是你一辈子都能拿出来说的经典。”
陈玉瑶双手接过剧本，指尖碰到纸页的瞬间，连呼吸都放轻了，用力点了点头：“秦哥，我一定好好看，不辜负你。”
唐艺宁坐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也跟着点头，掏出手机给公司法务发了条消息：“我明天一早就让法务对接红姐，把咱们三方合作的合约拟细点，利润分成、资源投入都写清楚，签完字咱们就安心准备开机的事，省得后续有麻烦。”
发完消息，她转头看向梁蜜，语气里没了之前的“竞争对手”味儿，反倒多了几分大姐的热络：“蜜蜜啊，以前咱们俩抢代言、争项目那点事儿，就当风吹过了——你是我弟的人，我这个做姐姐的，还跟你计较那些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有好事一起占，有麻烦一起扛。”
梁蜜眼睛一亮，故意往秦寿身边靠了靠，语气带着点撒娇的委屈：“那可太好了！宁姐你可得给我撑腰！他天天跟我斗嘴，还总拿话逗我，欺负人没够，我都快被他气哭了！”
唐艺宁听完，忍不住笑出了声，眼神促狭地扫过秦寿，话里带了点过来人的心照不宣：“能天天跟你斗嘴欺负你，说明他身体好啊——这不就是你们小姑娘喜欢的‘小狼狗’嘛！有活力，多好！”
“宁姐！”秦寿赶紧摆手，脸上难得有点红，语气带着点无奈的哭笑不得，“这车速也太快了，我还小呢，经不起你这么调侃！”
这话刚落，一直捧着剧本的陈玉瑶突然抬头，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满脸疑惑地看向几人：“车速？咱们没开车啊，这里是酒店房间，外面停车场的车也没动，哪来的‘车速快’？”
她这话一出，梁蜜先忍不住趴在沙发扶手上笑出了声，肩膀都跟着抖；唐艺宁更是笑得直拍腿，指着陈玉瑶道：“傻丫头，你才二十二，还没懂这些‘梗’呢！等以后跟我们多待待，跟着跑几次宣传，就知道我们说的‘车速’不是真车了！”
陈玉瑶还是没太明白，皱着眉低头看了看剧本，又抬头看了看笑得前仰后合的几人，小声嘀咕：“不是真车？那是什么呀……”
秦寿看着她懵懂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琢磨了，等你该懂的时候，自然就懂了。先把剧本看好，这才是正事。”
唐艺宁和陈玉瑶刚带上门，房间里还留着几分热闹的余温。梁蜜刚起身要往浴室走，手腕就被秦寿轻轻攥住，两人正要笑着闹几句，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屏幕上跳着“红姐”的名字，梁蜜挑了挑眉，接起电话：“红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蜜蜜！可算打通你电话了！”红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点气喘吁吁的焦急，还掺着几分哭笑不得，“我今天去宁城航空航天大学找陈冬灵，那姑娘警惕性也太高了！我刚亮明身份说‘是情画传媒的，想跟你谈合作’，她直接以为我是骗子，转头就叫了学校保安，把我从教学楼门口‘请’出来了！”
梁蜜“啊”了一声，惊讶地睁圆了眼：“怎么会这样？你没带公司证件吗？”
“带了啊！可人家小姑娘不看，说‘现在骗子什么证造不出来’，还说她同学有被假经纪公司骗去拍低俗视频的，警惕得很！”红姐叹了口气，语气又突然转了调，满是赞叹，“不过话说回来，这姑娘是真漂亮！不施粉黛都透着股灵气，身段又好，听说专业课次次拿奖学金，还是学校艺术团的小提琴手，气质绝了——二老板这眼光，真是没的说！”
梁蜜忍不住看了秦寿一眼，见他正靠在床头笑，便对着电话说：“先不说这些了，你有她联系方式吗？”
“有有有！”红姐赶紧应，“我跟她同宿舍的同学磨了半天，人姑娘才松口给了个手机号，说是只准先电话联系，不许上门找！”
“行，号码发我，我来跟她打。”梁蜜挂了电话，没一会儿就收到红姐发来的短信，指尖刚要拨号，又跟秦寿打趣，“你这‘挖人计划’，第一步就遇着硬茬了。”
秦寿笑着凑过来，下巴抵在她肩上：“越警惕越好，说明不是那种轻易被诱惑的，踏实。”
梁蜜白了他一眼，还是按下了拨号键。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起，那边传来一个清清脆脆的女声，带着点没睡醒的迷糊，还有点防备：“喂，哪位？”
“请问是陈冬灵同学吗？我是梁蜜。”梁蜜放柔了语气，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亲切些。
“我是，您是……梁蜜？”陈冬灵的声音瞬间清醒了几分，警惕感更明显了，“白天有个说是您经纪人的阿姨找过我，晚上您又打电话来，你们该不会是一起的骗子吧？我们学校之前有学姐被假经纪公司骗过，我不能不防。”
“我理解你的顾虑，确实是我们唐突了。”梁蜜赶紧解释，“我真的是梁蜜，如果你不放心，咱们可以加个微信视频通话，你看看我是不是本人，好不好？你的微信号，是不是就是这个手机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陈冬灵轻手轻脚的动静，大概是怕吵醒室友：“那……好吧，我先去宿舍卫生间，你别挂电话，我加你。”
没一会儿，梁蜜的微信就收到了好友申请，备注是“陈冬灵”。她立马通过，点开视频通话，屏幕刚亮起，就看见一张素净的脸——额前碎发软软地垂着，眼睛又大又亮，正怯生生地看着镜头，手里还攥着个手机支架，显然是临时找的。
“真、真的是蜜蜜姐！”陈冬灵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手忙脚乱捂住嘴，声音压得又轻又抖，生怕吵醒外面的室友，“我还以为是骗子……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警惕点是对的。”梁蜜笑着摆手，语气更亲切了，“这么晚打扰你，其实是有要紧事想跟你谈。你平时喜欢看小说吗？”
“喜欢啊！”提到小说，陈冬灵的紧张少了些，眼睛亮了亮，“我专业课忙，睡前都会看半小时放松一下。”
“那《三生三世》你看过吗？”梁蜜追问。
“看过！我超喜欢白浅的！”陈冬灵激动得差点提高音量，又赶紧压低，“还有之前的《太子妃升职记》，特别有意思！最近在更的《梦华录》我也追着看，赵盼儿太飒了！”
梁蜜忍不住笑了，侧了侧身，把镜头往旁边让了让——秦寿正靠在她身后，手里还拿着个苹果，见镜头转过来，对着屏幕挥了挥手，声音温和：“冬灵，你好。”
“秦、秦寿？！”陈冬灵手里的手机差点滑出去，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捂着嘴半天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哽咽着小声喊，“我、我太开心了……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吗？居然能见到你！我超喜欢你唱的《凉凉》，每天去实验室都听！”
秦寿看着她激动得泛红的眼眶，忍不住笑了，语气里满是真诚：“应该是我的幸运日才对——我找了你很久了。”
“找我？”陈冬灵愣住了，眼里满是疑惑，“您找我做什么呀？我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
秦寿往前凑了凑，镜头里的他眼神认真，一字一句地说：“找你做明星。”
屏幕那头的陈冬灵彻底僵住了，嘴巴张成了“o”型，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只知道盯着屏幕里的秦寿，眼睛亮得像含了星星，连呼吸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