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为喧嚣散尽的“魅影”酒吧披上了一层宁静的外衣。员工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完成最后的整理工作后,陆续打着哈欠下班离去。
田尹将最后一把椅子归位,擦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正准备换下那身蓝色的清洁工制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一看,是老板慕姵慈发来的微信:「田尹,下班后麻烦来我办公室一趟。」
田尹有些意外,但还是依言前往顶层的办公室。
慕姵慈已经换下了夜晚那身极具气场的职业装,穿着一身质地柔软的米白色休闲套装,少了几分商界女强人的锐利,多了几分温婉。她亲自给田尹倒了杯水,脸上带着诚挚的笑容:“田尹,今天凌晨的事,真的要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毫不犹豫冲进去,万一真起了明火,后果不堪设想。”
田尹接过水,憨厚地笑了笑:“老板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您已经给过奖励了。”他拍了拍口袋,示意那两万块钱。
慕姵慈欣赏地看着他,这种不居功、踏实的态度在如今实在难得。她又勉励了田尹几句,关于他未来的工作安排。说完,她站起身,准备和田尹一起离开办公室。
然而,她刚走到田尹身边,忽然“哎呀”一声轻呼,身体一个踉跄,膝盖处传来一阵无力感,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旁边歪倒。
田尹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稳稳地托住了她:“老板,您没事吧?”
慕姵慈借着他的力量站直身体,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习以为常的表情,摆了摆手:“没事,老毛病了。风湿腿,膝盖时不时就会这样酸软一下,没注意就容易摔倒。休息一下就好了。”
田尹一听是风湿关节的问题,心中一动。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小毛病。他出于医者的本能和一份好心,试探性地问道:“老板,我……我以前学过点针灸,对治疗风湿关节疼痛好像有点效果。您要是信得过,我可以帮您看看?”
慕姵慈闻言,美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一个清洁工,会针灸?这组合实在有些违和。但看着田尹那双清澈而坦诚的眼睛,回想他之前表现出的沉稳和神奇(无论是工作态度还是之前的按摩),她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信任感。略一沉吟,她点了点头:“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田尹说了声“您稍等”,便快步走向员工换衣间,从自己那件旧夹克的内衬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古朴的长方形木盒。返回办公室后,他打开木盒,里面铺着柔软的丝绸,上面整齐地排列着长短不一、细如发丝的金针,在晨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对于曾经施展过逆天“金针转命术”的田尹来说,治疗这种寻常的风湿痹痛,简直如同大学生做小学数学题,根本无需动用长生功的金色元气,仅凭纯粹的针法技巧便已绰绰有余。
他让慕姵慈在沙发上坐好,卷起裤腿至膝盖上方。不得不说,慕姵慈虽然年过四十,但保养得极好,一双腿笔直修长,肌肤白皙紧致,堪称完美。田尹心无杂念,眼神专注,熟练地选取穴位,消毒,然后将金针精准、轻柔地刺入。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独特的美感。片刻之后,几根金针便稳稳地立在慕姵慈膝盖周围的穴位上。
“感觉怎么样?”田尹一边轻轻捻动针尾,一边问道。
慕姵慈仔细感受着,脸上渐渐露出惊异的神色:“好像……有一股暖流在膝盖里窜动,之前那种沉甸甸的酸胀感,真的减轻了很多!”
与此同时,监控中心里,气氛却有些异样。
屏幕清晰地捕捉到慕姵慈那双引人注目的大长腿,以及田尹正在其上施针、按摩疏导经络的双手。
“咕噜……”不知是哪个男监控员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这腿……绝了……”有人低声赞叹。
连几个女同事也忍不住小声议论:“慕老板这身材,真是没话说……”
而苏槿的拳头已经紧紧握起,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看着田尹的手在另一个女人的腿上“揉揉捏捏”(尽管她理智上知道这是在治疗),再联想到化妆间里他和那些女孩的调笑,一股无名火混杂着对表妹沈冰卿的担忧和一种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酸意,直冲脑门。她咬牙切齿地低语:“这个混蛋……他到底在干什么!”
男同事们则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低声打趣:
“啧啧,田尹这家伙,真是走到哪儿桃花运开到哪儿。”
“这哪是清洁工啊,这简直是帝王级享受……”
“凭什么啊?就因为他长得帅还会点针灸?”
办公室内,治疗仍在继续。田尹全神贯注,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正引发着监控室内的种种反应。对他而言,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好心相助,也是他沉浸于“平凡”生活中,又一次不经意的能力展现。
治疗完毕,田尹手法利落地收起金针。慕姵慈小心活动了一下膝盖,原本时常缠绕的酸沉无力感竟真的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轻松。她眼中难掩惊喜,看向田尹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欣赏和好奇。
“效果真好,田尹,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精湛的医术。”慕姵慈心情愉悦,语气也格外温和,“辛苦了,现在也到饭点了,我请你吃个早饭吧,就当感谢你。”
田尹闻言,依旧是那副不太习惯受人恩惠的模样,憨厚地笑了笑,婉言谢绝:“老板,您太客气了,就是举手之劳。吃饭就不用了,我自己随便解决点就行。”
慕姵慈见他态度坚持,也不便强求,只是笑了笑:“那好吧,总之今天非常感谢你。”两人便一同下了班,在酒吧门口分开。
田尹双手插在兜里,迎着清晨微凉的空气,慢悠悠地走向他那位于偏僻角落的“住所”——那座熟悉的风雨桥。他熟练地在那张被自己“盘”得几乎有了归属感的水泥长椅上坐下,随即惬意地躺倒,望着桥顶斑驳的痕迹和远处渐亮的天色,满足地叹了口气,低声自语:
“啧,天当被子桥当床,清风伴眠,还能省下水电网费,这日子……其实也挺自在。”
他的低语通过高灵敏度的拾音设备,清晰地传回了监控中心。一众监控人员听着他这番“心得”,表情各异。有人摇头失笑,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也有人面露惊奇,难以理解这种近乎苦行僧般的生活,为何他能过得如此坦然甚至……乐在其中。
“这家伙,真是把‘随遇而安’发挥到极致了。”一个年轻探员忍不住感叹。
就在这时,技术员提示:“目标手机有新的转账记录进入。”
屏幕一角调出的数据显示,酒吧老板慕姵慈刚刚向田尹的账户转账了一千元,附言简洁:「针灸费,买点好吃的,别亏待自己。」
看到这条记录,监控室里先前有些凝重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带上了几分调侃。
“哟呵!一千块!这‘治疗费’可不低啊!”
“又是升职加薪,又是单独治疗,现在还私下发红包……咱们田大佬这是要走上升职加薪、赢得白富美青睐的捷径了?”
有人怪腔怪调地笑道:“啥针灸费,我看这分明是‘特殊服务费’!你们说,田尹该不会真被这位美女老板给……包养了吧?”
“哈哈哈,极有可能!以后不用扫厕所,改当‘私人健康顾问’了!”
一阵哄笑声在监控室内响起,充满了男人们心照不宣的打趣。
而苏槿盯着屏幕上那条转账记录,又看了看躺在桥洞里、对这笔“意外之财”似乎并无太多反应,依旧悠闲望着天空的田尹,眉头紧锁。同事们戏谑的“包养”二字在她听来格外刺耳。她心中对田尹这种周旋于不同女性之间(尽管可能并非他主动),尤其是可能与表妹之外的女人产生不清不楚经济往来和特殊关系的行为,感到愈发不满和担忧。这种混乱的局面,与她记忆中那个曾让表妹倾心的男人形象,重叠得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