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当众抽了一巴掌,恼羞成怒地吼道:“装填,快给我装填!瞄准同一个点,继续轰,我就不信轰不开这破墙!”
炮兵阵地上一片忙乱,炮手们手忙脚乱地用沾水的炮刷清理灼热的炮膛,防止残烬引燃新的发射药,然后重新装填。这个过程远比【拿破仑】想象的更慢,更危险。
“轰!轰!轰!”
炮击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实心炮弹一枚接一枚地砸向那段饱经摧残的城墙。硝烟弥漫,碎石飞溅。在承受了数十发炮弹的反复、集中的撞击后,那段城墙终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青砖开始大面积龟裂、剥落,内部的夯土松动,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
“有效果了!继续!不要停!”【拿破仑】双眼通红,声嘶力竭地呐喊,仿佛在跟城墙较劲。
又是几轮蹂躏般的齐射。终于,在一阵震耳欲聋的、仿佛山崩地裂般的巨响中,那段承受了太多伤害的城墙,轰然倒塌!一个宽达四五丈的巨大缺口赫然出现,破碎的砖石混合着泥土向下坍塌,扬起漫天尘土,几十个躲闪不及的守军惨叫着随着废墟跌落,瞬间被掩埋。
“缺口打开了!帝国荣光,万岁!”帝国荣光阵营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士兵们的士气为之一振。
【拿破仑】长长舒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和硝烟混合物,总算挽回了些许颜面。他意气风发地指向旁边另一段看起来完好的城墙,想要扩大战果:“转移炮口!瞄准那边,给我……”
“大人!大人!”炮兵指挥官连滚爬爬地冲过来,哭丧着脸,声音带着哭腔,“炮弹!实心弹……全部打光了!一颗都没有了!”
“什么?!打光了?!”【拿破仑】的声音瞬间拔高八度,尖锐得刺耳,脸上刚恢复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
他为了这次攻城,几乎掏空了家底,耗费了海量资源才造出这些炮弹,居然……居然全砸在这一个缺口上了?这性价比低到令人发指!这“炮兵皇帝”当得,简直像个笑话!
一旁的【凯撒】也是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心中暗骂这弱化版火炮真是个资源黑洞。
但他立刻压下所有负面情绪,知道此刻士气可用,决不能犹豫。他拔出佩剑,声音如同洪钟,传遍全军:“够了!有一个缺口,就是胜利的开端!勇士们!罗马的荣耀就在眼前,为了帝国荣光!全军进攻——!”
“杀——!”
随着【凯撒】一声令下,战争机器彻底开动!
首先发威的是【理查一世】的英格兰长弓手。这些来自不列颠的神射手们,拉开几乎与人等高的长弓,仰角抛射。刹那间,密集如蝗的箭矢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倾泻在城头之上,重点覆盖缺口两侧的垛口和守军聚集点。
锋利的箭簇叮叮当当地撞击在盾牌和城砖上,不时有守军士兵中箭倒地,发出凄厉的惨嚎,城头守军的反击为之一滞。
紧接着,【拿破仑】麾下的法兰西火枪手们,排成三列线,踏着鼓点前进到有效射程内。
虽然他们的前装滑膛火绳枪在这个世界被削弱,铅弹威力有限,射程和精度也感人,但排枪齐射的声势却丝毫不减。
“第一列,预备——放!”
“砰!砰!砰!”
一阵爆豆般的枪响,硝烟弥漫。
“第二列,上前!放!”
……
连绵不绝的枪声和硝烟,虽然实际造成的伤亡可能不如长弓,但对守军心理的威慑和视野的干扰却是巨大的,有效地压制了城头火力,为步兵的冲锋创造了条件。
而真正的进攻主力,是【凯撒】麾下精锐的罗马军团重步兵!这些纪律严明的职业士兵,以百人队为单位,最前排的士兵举起巨大的长方形凸面盾牌,瞬间组成了闻名历史的“龟甲阵”。
盾牌相互叠加,覆盖了头顶和正面,如同一只只巨大的钢铁刺猬,开始向着城墙缺口稳步推进。
盾牌的缝隙中,闪烁着短剑的寒光。他们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无视头顶零星落下的箭矢和石块,坚定地冲向那个死亡的缺口。
【萨拉丁】的阿拉伯轻骑兵则在外围两翼游弋,警惕地注视着城池其他城门的方向,防备守军出城逆袭,或者有其他援军突然出现。
城墙上,虎大看到缺口被轰开,敌军如同潮水般涌来,脸色也是剧变,但他身经百战,并未慌乱。
他“锵”地一声拔出腰间的厚背砍刀,跃上墙垛,声如雷霆,传遍整个城头:“兄弟们!缺口开了又如何?想让老子们投降?做梦!预备队,跟我上,堵住缺口!长枪兵在前,弓弩手在后,给我狠狠地打!让这些帝国荣光的杂碎知道,咱们河谷的好汉,没有孬种!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誓与大虎城共存亡!”
“杀!杀!杀!”
守军们爆发出震天的怒吼,血性被彻底激发。在军官的带领下,最精锐的预备队——主要由身披重甲、手持长柄战斧和阔剑的勇士组成,疯狂地涌向缺口。
更多的士兵则冒着箭雨和枪弹,将滚木、礌石狠狠地砸向下方的罗马军团,烧沸的热油和金汁也被抬了上来,准备给攻城的敌人带来地狱般的体验。
城墙缺口处,烟尘尚未完全散去,双方最精锐的力量便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罗马军团的龟甲阵顶着守军疯狂的攻击,终于冲到了缺口底部。最前排的百夫长一声令下,龟甲阵瞬间散开,罗马重步兵们如同出匣的猛虎,悍勇地挥舞着短剑,与堵缺口的河谷重甲兵展开了残酷的白刃战!
短剑利于近身捅刺,在混乱的肉搏中展现出可怕的效率,而河谷勇士们的战斧阔剑则势大力沉,每一次劈砍都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
缺口狭窄,双方士兵挤作一团,刀刀见血,枪枪入肉。怒吼声、兵刃撞击声、利刃入肉声、垂死哀嚎声瞬间响成一片,生命的消逝在这里变得微不足道。
鲜血很快染红了崩塌的砖石和泥土,尸体层层堆积,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