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不欢而散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人说黛玉性情乖戾,不懂礼数,当众得罪文人墨客,有失贾府风范;也有人说黛玉才华横溢,敢说敢做,打破了男女偏见,是真性情,真豪杰。
可随着黛玉的诗作《秋兴》流传开来,越来越多的人被她的才华所折服。
尤其是那句“莫言闺阁无豪气,笔扫云霞势若虹”,更是被人争相传颂,一时间,黛玉“狂才”之名传遍京城,反倒比那些狼狈离去的文人墨客更出风头。
不少开明之士纷纷赞道:“林姑娘真乃奇女子也!以弱质之身,抒豪壮之情,敢怼酸腐,打破偏见,这份胆识与才华,比那些只会空谈礼教的伪君子强百倍!”
“‘笔扫云霞势若虹’,这般气魄,寻常男子也不及,不愧是贾母看重的外孙女,贾府果然人才辈出!”
甚至连宫中的贤德妃听闻此事后,都特意让人找来黛玉的诗作,阅后赞不绝口,称其“才华横溢,性情刚烈,乃女子之典范”,还特意赏赐了不少上等的笔墨纸砚和名贵的绸缎,以示嘉奖。
消息传回贾府,贾母脸上笑开了花,之前对黛玉的些许责备早已烟消云散,逢人便夸:“我家玉儿,真是个有出息的!才华胆识,样样不输男儿!”
王夫人和邢夫人也对黛玉刮目相看,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轻视她。
宝钗得知黛玉名声大噪,还得到宫中贵人的赞赏,心中嫉妒不已,却只能故作大度,带着丫鬟来到潇湘院,笑着对黛玉说道:“林妹妹,恭喜你啊,如今名声大噪,连宫中贵人都对你赞不绝口,真是可喜可贺。”
黛玉正在临帖,闻言淡淡抬了抬眼,语气平静:“不过是随口一说,随手一写,没想到竟引起这般轰动,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她看向宝钗,话中有话地说道:“倒是宝姐姐,若真有才华,便该大胆展现,坚持本心,何必处处迎合他人,委屈自己,失了原本的风采。”
宝钗脸色一白,被黛玉说得哑口无言,心中更是羞愧又恼怒,却只能强挤出一丝笑容,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不久后,贾母特意找黛玉谈话,语气带着几分担忧:“玉儿,你如今名声大噪是好事,可性子也太过刚烈了些,往后说话做事还是收敛些为好,别太张扬,免得惹人非议,对你不利。”
黛玉放下手中的笔,看着贾母,眼神坚定而认真:“外祖母,我若收敛,便只能任人轻视,任人欺辱;我若张扬,方能展露才华,立足于世,保护自己。若我太过隐忍,太过软弱,换来的是什么?会是众叛亲离,会是孤苦无依,会是含恨而终?那我绝不会做这等蠢事,也绝不会再让任何人轻视我、伤害我!”
贾母闻言,心中一震,看着黛玉眼中的坚定与决绝,竟一时语塞。
她忽然意识到,眼前的黛玉,早已不是那个初进贾府时柔弱可欺、多愁善感的外孙女了,她变得锋芒毕露、果敢决绝,再也不是那个需要别人保护的小姑娘,而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不容小觑的女子。
贾母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妥协了:“罢了罢了,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外祖母也不拦着你,只是凡事要多加小心,别让自己吃亏。”
黛玉微微颔首,心中涌起一丝暖意——有贾母的默许,她往后行事,便能更加肆无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