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祖的怒火,像燎原的野草,在西院肆意蔓延,却丝毫无法改变他被休、被索要赔偿的事实,更无法阻止街坊邻里对他的鄙夷与嘲讽。
管家按照他的吩咐,匆匆安排人手,一边盯着林府的动静,一边四处散布谣言,想要污蔑迎春,挽回孙绍祖的脸面,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都在黛玉的掌控之中。
清风苑内,黛玉正坐在窗前,看着手中的信纸,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信纸上,是茗烟派人送来的消息,详细说明了孙绍祖的所作所为——撕毁休书,恼羞成怒,派人盯着荣国府,还四处散布谣言,污蔑迎春不守妇道,想要讹诈银子。
“林姑娘,这孙绍祖真是不知悔改,竟然还敢散布谣言,污蔑二姑娘,简直是可恶至极!”紫鹃站在一旁,看着黛玉手中的信纸,气得咬牙切齿。
黛玉轻轻放下信纸,眼神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他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他心虚,越是证明他害怕。他以为,散布几句谣言,便能污蔑二姐姐,便能挽回自己的脸面,却不知,这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她转头看向紫鹃,语气严肃地说道:“紫鹃,你去告诉茗烟,让他按照我们之前的安排,将孙绍祖这些年的恶行,一一整理清楚,尤其是他欺辱二姐姐的细节,变卖二姐姐嫁妆的账目,还有他吃喝嫖赌、横行霸道、欺压百姓的种种事迹,一一打印出来,派人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张贴,让京城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孙绍祖的真面目。”
“另外,让茗烟去官府递一份状纸,状告孙绍祖欺辱发妻,变卖妻室嫁妆,恶意拖欠赔偿款,还有他平日里横行霸道、欺压百姓的恶行,让官府介入调查,严惩孙绍祖。”
黛玉顿了顿,又道,“还有,那些被孙绍祖欺压过的百姓,被他欠了钱的商贾,让茗烟一一联系,让他们出面作证,揭发孙绍祖的恶行。”
“是,姑娘,奴婢这就去安排。”紫鹃连忙应声,转身便去传达黛玉的吩咐。
迎春坐在一旁,看着黛玉从容不迫、运筹帷幄的模样,心中的忐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安心与敬佩。
她轻声说道:“林妹妹,没想到你早已安排好了一切,若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黛玉看向迎春,语气温和:“二姐姐,这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孙绍祖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他定然不会轻易认输,不会轻易赔偿银子,所以我们必须早做安排,将他的恶行彻底公之于众,让他无处可逃,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就在这时,雪雁匆匆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说道:“姑娘,二姑娘,好消息!我们派去在孙府门前传话的婆子回来禀报,说如今京城的街坊邻里,都在议论孙绍祖的恶行,都在指责他欺辱二姑娘,大家都觉得二姑娘休了他,索要赔偿,是合情合理,是孙绍祖罪有应得。还有,孙绍祖派去散布谣言的人,也被我们的人拦下了,那些谣言,根本没有传开多少。”
迎春闻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眼底满是欣慰:“太好了,林妹妹,太好了!终于有人知道真相了,终于没有人再误会我了!”
黛玉点了点头,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这只是开始,二姐姐,再过几日,孙绍祖的恶行,便会传遍整个京城,官府也会严惩他,到时候,你便能彻底摆脱他的阴影,重获新生了。”
与此同时,京城的大街小巷,早已掀起了一场关于孙绍祖的轩然大波。
茗烟按照黛玉的吩咐,派人将孙绍祖的恶行一一打印出来,张贴在街头巷尾的墙壁上、驿站里、茶馆中,每一张纸上,都详细罗列着孙绍祖的种种罪状——欺辱迎春,动辄打骂,寒冬腊月将迎春关在冷院,不给棉衣棉被;变卖迎春的嫁妆,将价值数千两银子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低价变卖,用于吃喝嫖赌;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曾因一点小事,便殴打街边的小贩,砸毁百姓的店铺;欠了诸多商贾的银子,拒不偿还,还威胁恐吓商贾;甚至调戏府中丫鬟,强占良家妇女,恶行累累,罄竹难书。
每张纸的末尾,还附着迎春嫁妆的账目清单,以及被孙绍祖欺压过的百姓、商贾的姓名和证词,字字确凿,句句属实。
百姓们围在纸张前,看得义愤填膺,议论纷纷。
“我的天,没想到这孙绍祖竟然这么坏,简直是丧心病狂!”
“是啊,贾二姑娘那么温柔贤淑,他竟然这般欺辱她,寒冬腊月关冷院,还变卖她的嫁妆,太不是东西了!”
“以前只知道孙绍祖横行霸道,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多恶行,调戏丫鬟,强占良家妇女,简直是畜生不如!”
“贾二姑娘休得好,索要一千两银子赔偿,简直是太少了,就该让他倾家荡产,给二姑娘赔罪!”
“还有啊,听说他前几日还林府被人打了,我看就是活该,这都是他罪有应得!”
“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让官府严惩他,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议论声此起彼伏,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原本还有几个人听到孙绍祖散布的谣言,对迎春有所误会,可当他们看到张贴的罪状清单,看到确凿的证据后,便彻底明白了真相,纷纷转而指责孙绍祖,同情迎春。
茶馆里,说书先生也临时改了话本,将孙绍祖欺辱迎春、恶行累累的事迹,编成了说书段子,绘声绘色地讲给众人听,引得众人阵阵怒骂,纷纷唾弃孙绍祖。
酒楼里,商贾们也在议论着孙绍祖,那些被孙绍祖欠了钱的商贾,更是纷纷表示,要联合起来,出面作证,揭发孙绍祖的恶行,要回自己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