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内,孙绍祖还在做着扭转局势的美梦,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恶行,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自己已经沦为了京城百姓人人唾弃、人人指责的对象。
管家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语气慌乱地说道:“爷,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孙绍祖斜睨着管家,语气不耐烦:“慌什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是不是荣国府那边有什么动静了?”
“不是,不是林府的动静。”
管家连连摇头,声音带着哭腔,“爷,是……是您的恶行,都被人张贴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了,还有您欺压百姓、欠人银子、调戏丫鬟的事,全都被人曝光了,如今京城的百姓,都在指责您,唾骂您,还有那些被您欠了钱的商贾,也都要联合起来,出面揭发您,官府那边,也已经收到了状纸,派人来调查了!”
“什么?”
孙绍祖如遭雷击,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不顾伤口的剧烈疼痛,一把抓住管家的衣领,眼神凶狠,语气急促,“你说什么?我的恶行被人曝光了?还张贴在了大街小巷?官府也派人来调查了?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是谁?是谁干的?是不是林黛玉那个小贱人?是不是荣国府?”
他的声音尖利而慌乱,眼底布满了血丝,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与跋扈,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慌乱。
他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如今自己的恶行被彻底曝光,沦为京城百姓的笑柄,被官府调查,这意味着,他在京城彻底抬不起头了,甚至还有可能锒铛入狱,倾家荡产!
“爷,奴才……奴才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只知道那些张贴的罪状,字字确凿,还有证词和账目清单,根本无法抵赖。”
管家被孙绍祖抓得喘不过气来,声音发颤,“还有,我们派去散布谣言的人,也被人拦下了,那些谣言,根本没有传开,反而让百姓们更加同情贾二姑娘,更加指责您了。”
“废物!都是废物!”
孙绍祖猛地松开管家,狠狠将他推在地上,然后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眼神疯狂,“林黛玉,贾迎春,荣国府……是你们,都是你们害我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一边嘶吼,一边疯狂地砸着床头的东西,青瓷花瓶、紫檀木匣子、锦缎被褥,全都被他砸得粉碎,院中的小厮和丫鬟们,吓得纷纷躲在一旁,不敢出声,生怕被他迁怒。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官差的呵斥声:“孙绍祖,快出来受审!有人状告你欺辱发妻,变卖妻室嫁妆,欺压百姓,恶意拖欠欠款,速速随我们回官府一趟,配合调查!”
孙绍祖浑身一僵,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床上,眼神空洞,脸上布满了绝望。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他的恶行被彻底曝光,官府介入调查,还有那么多百姓和商贾出面作证,他根本无法抵赖,等待他的,只会是身败名裂,锒铛入狱,甚至倾家荡产。
他想起前几日在林府被当众打的屈辱,想起迎春送来的休书,想起一千两银子的赔偿要求,想起如今京城百姓对他的鄙夷与唾骂,想起官府的调查,心中的羞愤与怒火,最终都化作了无尽的绝望。
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一辈子,之所以能横行霸道,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势力,有几分银子,可当这些都不复存在,当自己的恶行被彻底曝光,他便什么都不是,只能沦为任人宰割的阶下囚。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孙绍祖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嘴角勾起一抹绝望的苦笑,“我孙绍祖横行京城一辈子,到头来,竟然栽在了两个女子手里,栽在了荣国府手里,真是可笑,真是可悲……”
官差们见孙绍祖迟迟不肯出来,便径直闯进了西院,走到床边,一把将孙绍祖架了起来。
孙绍祖浑身无力,任由官差们架着,眼神空洞,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他的伤口被牵扯到,疼得他龇牙咧嘴,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戾气,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悔恨。
院门外,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纷纷围了上来,对着孙绍祖指指点点,唾骂不止。
“罪有应得!终于被官府抓起来了!”
“就是,早就该严惩他了,让他欺负贾二姑娘,让他欺压百姓!”
“一定要让官府重判他,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贾二姑娘真是好样的,终于摆脱这个恶魔了!”
孙绍祖被官差们架着,穿过围观的百姓,听着那些鄙夷与唾骂的话语,感受着那些冰冷而嘲讽的眼神,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这一辈子,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从未有过这样的绝望,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都是他欺辱迎春、横行霸道、作恶多端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