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北静王偶遇后的第三日,黛玉便收到了他派人送来的密信,信中只写了一句话:“城西福康当铺,王熙凤心腹今夜三更交易。”
黛玉眸光一沉,立刻吩咐紫鹃:“你去叫上探春,就说有要事相商,让她带两个可靠的下人过来,切记,此事不可声张。”
探春本就对王熙凤克扣月钱、中饱私囊的行径不满,听闻黛玉有办法惩治王熙凤,当即爽快答应,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侍书和几个得力小厮,悄悄来到黛玉的西山别院。
“林姐姐,到底是什么事?这般神秘。”探春一进门便急切地问。
黛玉将密信递给她,低声道:“王熙凤暗中变卖府中古董,今夜三更会让心腹去城西福康当铺交易,我们正好趁机捉个现行,让她吃个大亏。”
探春又惊又喜:“真的?若是能拿到证据,定能让二嫂子吃不了兜着走!只是,我们怎么确定消息属实?”
“你放心,消息绝对可靠。”
黛玉语气笃定,并未提及北静王,只道,“我自有我的渠道,你只需按照我说的做即可。”
她如此这般交代一番,探春连连点头,眼中满是兴奋:“好!就按林姐姐说的办,这次一定要让她知道我们的厉害!”
三更时分,城西福康当铺外一片寂静,只有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
黛玉与探春带着人隐在对面巷口,耐心等候。
不多时,一个穿着贾府管事服饰的中年男子鬼鬼祟祟地走来,手中提着一个沉重的木箱,正是王熙凤的心腹刘旺。
刘旺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后,推门走进当铺。
片刻后,他拿着一叠银票出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刚走到巷口,便被探春带来的小厮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敢拦我!”刘旺色厉内荏地喝道。
探春走出巷口,冷声道:“刘管事,深夜在此交易,手中拿的是什么?莫不是偷了府中的东西出来变卖吧?”
刘旺脸色骤变,强作镇定:“三姑娘说笑了,我只是帮二奶奶处理些闲置物品,并非偷盗。”
“闲置物品?”
黛玉缓缓走出,眼神冰冷,“府中古董皆是祖上传下的宝贝,何时成了闲置物品?你且把木箱打开,让我们瞧瞧是什么好东西。”
刘旺死死护住木箱,不肯松手,却被小厮一把夺过,当场打开——里面竟是一对康熙年间的青花梅瓶,正是前日贾府管事房“遗失”的宝物!
“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说?”
黛玉冷笑,“若此事闹到贾母面前,你觉得王熙凤能保得住你?”
刘旺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林姑娘,三姑娘,饶命啊!是二奶奶逼我做的,我不敢不从!”
“逼你?”
探春怒道,“二奶奶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眼里还有没有贾府的规矩!”
黛玉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威慑:“想活命也可以,你只需按我说的做——明日去贾母面前,把王熙凤让你变卖古董、私放高利贷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我便饶了你,否则,你就等着被送官查办吧!”
刘旺连连磕头:“我听姑娘的!我明日就去说!”
黛玉满意点头,让小厮将刘旺押回贾府,暂且看管起来,又让人将青花梅瓶收好,留作证据。
探春看着黛玉,眼中满是敬佩:“林姐姐,你真厉害!这一下,王熙凤定然吃不了兜着走!”
黛玉浅笑:“这只是开始,好戏还在后头。我们先回去,明日看贾府热闹便是。”
而此时,北静王府中,水溶听闻黛玉已然得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果然没看错她,行事果断,不拖泥带水。”
侍从问道:“王爷,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按兵不动,”
水溶端起茶杯,“让林黛玉先搅一搅贾府这潭浑水,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即可。待她需要助力时,再出手不迟。”
次日一早,刘旺在黛玉与探春的安排下,果然跑到贾母面前哭诉,将王熙凤变卖古董、私放高利贷、克扣月钱的种种恶行一一交代,还呈上了交易的银票和青花梅瓶作为证据。
贾母气得浑身发抖,连拍桌子:“反了!反了!凤丫头竟敢如此大胆,挪用府中财物,简直无法无天!”
王夫人也又气又急,连忙派人去叫王熙凤过来。
王熙凤得知消息,吓得面无人色,心中暗恨刘旺背叛,却只能硬着头皮来到贾母面前,跪地求饶:“外祖母,冤枉啊!是刘旺诬陷我,我没有变卖古董,更没有放高利贷!”
“冤枉?”
贾母将银票扔在她面前,“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刘旺都招了,你还想抵赖?”
黛玉适时开口,弱声道:“二嫂子,刘旺若是诬陷你,为何能拿出青花梅瓶和银票?前日我房里月钱被克扣,想来也是二嫂子所为吧?”
探春也附和道:“是啊外祖母,前几日各房月钱都被克扣,我们都忍了,没想到二嫂子竟敢变卖祖上传下的宝贝,实在太过分了!”
王熙凤被两人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哭着求饶:“外祖母,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贾母怒气难消,厉声吩咐:“来人,把王熙凤禁足在荣禧堂,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府中管家之权,暂交探春打理!”
王熙凤如遭雷击,瘫倒在地,心中对黛玉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黛玉站在一旁,看着王熙凤狼狈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快意——这只是小小的惩戒,前世她所受的委屈,今生定要让王熙凤百倍偿还。
而与北静王的初次合作,便如此顺利,让她更加确定,这条路走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