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京城街头,锦衣卫的缇骑已分作两队,如离弦之箭般往忠顺王府与薛府奔去。
先看忠顺王府这边——朱红的王府大门前,侍卫们还像往常一样挺胸站立,腰间佩刀闪着寒光,全然不知灭顶之灾已至。
锦衣卫指挥使勒住马缰,玄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举起手中的鎏金令牌,高声喝道:“陛下有旨!忠顺王永城涉嫌截杀赈灾粮车、构陷北静王,即刻打入天牢!王府上下,一律不许擅动!”
府门前的侍卫们脸色骤变,有人想转身通报,却被缇骑们瞬间按住肩膀。
“敢抗旨?”
指挥使眼神一冷,缇骑们立刻抽出佩刀,刀光映着日头,晃得人睁不开眼。
王府内的管家听到动静,匆匆跑出来,刚要呵斥,便看到指挥使手中的令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这……这不可能!我家王爷忠心耿耿,怎会做这等事?”
“是不是忠心,天牢里自会分辨!”
指挥使懒得与他废话,挥手示意缇骑入府。
缇骑们鱼贯而入,很快便在王府的暖阁里找到了忠顺王永城。
彼时永城正斜倚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身旁的姬妾正为他剥着葡萄,满室熏香,一派奢靡。
“王爷,不好了!锦衣卫来了!”
心腹慌张地跑进来,声音都在发抖。
永城猛地坐起身,脸色一变:“慌什么?本王是陛下亲弟,他们敢奈我何?”
话刚说完,缇骑们已冲进暖阁,玄色的身影瞬间围住榻边。
“永城接旨!”
指挥使走进来,展开圣旨,声音冰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忠顺王永城,勾结外人,截杀赈灾粮车,构陷忠良,罪大恶极,即刻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永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玉佩“啪嗒”掉在地上,摔成两半。
“不可能!这是诬陷!是黛玉那个小贱人陷害本王!”
他猛地站起身,想要反抗,却被两名缇骑死死按住胳膊。
“王爷,莫要自误!”
指挥使冷冷说道,缇骑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镣铐,“咔嚓”一声锁在永城的手腕脚踝上,冰冷的铁镣贴着皮肤,让永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被缇骑们架着往外走,路过庭院时,看到王府的侍卫们都被按在地上,姬妾们吓得缩在角落,昔日的权势与风光,此刻荡然无存。
再看薛府这边——此时的薛宝钗正坐在梳妆台前,让丫鬟为自己描眉。
她刚听到“永城可能出事”的流言,心中正烦躁不安,想着要如何联系永城,却听到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
宝钗皱起眉头,刚要开口呵斥,便看到锦衣卫的缇骑冲进了院子。
“薛宝钗接旨!”
领头的缇骑举起令牌,“你涉嫌勾结忠顺王,截杀赈灾粮车,即刻随我等入天牢!”
宝钗手中的玉梳“啪”地掉在梳妆台上,脸色瞬间煞白。
“你们弄错了!我没有!”
她后退一步,想要躲进内室,却被缇骑拦住去路。
“是不是弄错,陛下自有判断!”
缇骑上前一步,拿出镣铐。
宝钗看着那冰冷的铁镣,想起昔日的锦衣玉食,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我是薛家大小姐,你们不能抓我!”
锦衣卫不管宝钗如何哭喊,强行将镣铐锁在宝钗手上。
宝钗挣扎着,发髻被扯散,珠钗掉了一地,昔日端庄秀丽的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狼狈与恐慌。
她被缇骑押着走出薛府大门时,街上已围了不少百姓,有人指着她骂“奸人”,有人扔来烂菜叶,宝钗只能低下头,任由泪水模糊双眼。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
百姓们听到忠顺王和薛宝钗被打入天牢,纷纷涌上街头,敲锣打鼓,拍手称快,有人还在街头贴出了“陛下英明,林姑娘为民除害”的字条;世家子弟们松了一口气——此前忠顺王权势日盛,不少世家都被其打压,如今他倒台,总算能喘口气;朝堂官员们则暗自庆幸,还好当初没有站队忠顺王,否则此刻怕是要被牵连。
林府内,下人们得知消息,个个喜笑颜开;北静王府的侍卫则快马加鞭赶去禁足之地,将恢复职权的消息告诉水溶。
而黛玉回到府中,却没有丝毫松懈——她知道,永城与宝钗被打入天牢,只是阶段性的胜利。
忠顺王府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若不能找到永城勾结贪官、谋害贾敏的直接证据,他迟早有翻身的可能。
天牢,便是她获取关键信息的最后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