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终于是被打退了,曹玉成心思通达,影视剧中就有这么一段,盛二哥和顾挺烨成了好友,两人相约游船遇险,最后怎么获救的曹玉成有些忘记了,不过今日却是被自己搭救了,盛家柏哥儿算是自己的大舅子,理应相救,顾挺烨将来也是军中勋贵,冒险搭救并不需要迟疑。
两人上了曹玉成的船,一番答谢之后,三人围坐在甲板上。曹玉成问道:“盛二哥今日怎么有空出来游玩?”
盛长柏有些尴尬,昨日白烨差点毁了他们兄弟的谢师宴,今日两人便结伴游玩,脸上有些火辣,不过盛家二哥不愧是有长者之风仁人君子,并不欲说谎,正寻思如何开口,白烨接过话茬说道:“昨日是我鲁莽,早先已给盛二哥道过歉了,这厢再与曹小哥也道个歉,对不住了。”
曹玉成看着两人,明明昨日才相识,却好似相交多年的挚友,有些惊奇,当下不欲探问,只摆了摆手,客气一番,却听到白烨接着说道:“今日是我连累两位兄弟了,改日我做东再与二位赔罪。”
曹玉成心里腹诽到,这才十几岁就被人追杀,果然书里的主角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原书的剧情曹玉成记不太清楚了,当下有些好奇,便问道:“照你这么说,这些杀手不是水寇,而是专门来杀你的,白家是扬州城的大富之家,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商户,而且我看白家哥哥这身手也不像是商户之子该有的,其中莫非有什么隐情?”
盛长柏闻言却是又尴尬起来,心想这成哥儿怎么这么不懂事,哪能随意探问他人隐私,正欲开口蒙混过去,白烨见曹玉成胸怀坦荡,心生好感,不欲隐瞒,便直言道:“这白家是我母亲娘家,我原名顾挺烨,乃是宁远侯次子,近日外祖病重,传书于我,故赶赴扬州。”
曹玉成闻言记起当初给扬州学子捐赠,这白老爷也是带头慷慨解囊,不过数年,竟是马上要天人永隔了,有些嘘嘘,随即说道:“白老爷仁义无双,造福乡里,数十年如一日,是扬州城里有数的善人,即是病重,我也应该上门探望才是。”
顾挺烨闻言却是有些悲戚,声音略带沙哑,说道:“外祖已于日前不幸病逝,我便是奔丧来的。”
曹玉成心想这白老爷子病逝,膝下并无子嗣,原书中就是将遗产尽数交予顾挺烨的,当下有心结交顾挺烨,于是开口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顾兄还要节哀,将白老爷子的丧事办的风光才是。”
顾挺烨站起身子,眺望远方,眼眶泛红,心中悲伤难以抑制,并不答话。盛长柏见状不知如何劝慰,当下也是立于顾挺烨之旁,拍了拍他的后背。曹玉成心想阴阳相隔的悲伤外人哪里能够体会,最好的办法还是转移注意力,原书中白家族人为了白老爷子的遗产可是脸都不要了。
于是曹玉成站起身子对着顾挺烨说道:“白老爷子膝下并无子嗣,如今溘然长逝,留下偌大家产必然会引来觊觎,顾兄当务之急并非哀伤,而是要先想好对策才是。”
顾挺烨闻言有些吃惊,曹玉成年岁不大,心思却是通透的很,既被点破,也不再藏着掖着,说道:“我外祖病得突然,我快马加鞭,却还是没赶上,白家族人早就觊觎我外祖家产,今日这些杀手说不得就是他们派来的。”
盛长柏听到两人对话,知是族人争产引发的祸事,如今顾挺烨要抢回外祖家产怕是不易。毕竟是姓顾不姓白,有些担忧地说道:“只是毕竟是白氏家产,若白氏族人硬是要抢,其中怕是有官司要打,顾兄可要做好准备。”
顾挺烨还未回答,曹玉成便接着话茬说道:“我听闻白老爷子早年落魄,早已被家族逐出,他的家财自然与白氏族人无关,即使没有凭证,这官司也有的打。只是要谋定而后动,不可鲁莽。”
顾挺烨闻言却是邪魅一笑:“曹家弟弟说的有理,更何况我有外祖遗书,官司就是打到金銮殿我也是不怕的,只是今日得状况你们也看见了,怕是白氏族人不会善罢甘休。”
曹玉成闻言笑了笑说道:“既有凭证,又何惧哉?待老爷子出殡之日,城中耆老、四方贤达,甚至扬州官员必会前来送老爷子最后一程,到时顾兄假扮成我的小厮,我会请扬州知州和通判等官员到场,顾兄只需于人前拿出遗书,说出白老爷子已脱离白氏,那么这官司胜算颇大。”
顾挺烨闻言大喜,说道:“曹家弟弟为我出谋划策,来日不管是否夺回家产,我都感激的,将来若有差遣,尽可开口。”
曹玉成却是故作深沉道:“当初白老爷子为扬州学子出力之时,我与白老爷子相谈甚欢,其人颇为豁达,只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为平生不能释怀之憾事,白老爷子郁郁寡欢,身体日渐消瘦,强撑这许多年不过是等你长大成人,如今一朝背离,顾兄当知老爷子苦心,须得打起精神,自强自立,早日成才,方能告慰逝者。”
一番话却是将顾挺烨惹得眼眶通红,双手扶住曹玉成肩膀,急切说道:“我外祖可还有谈到我母亲。”
曹玉成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道:“侯府秘辛不足为外人道也,你家奶婆子跟随你外祖、母亲,其中细节定然知道的比我清楚,你自问去。如今白家遗产虽然丰厚,想来你是侯府嫡子,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些许黄白之物,竟能引得骨肉至亲相残至此,你家侯爵的位子若是争起来,自然也没有那么太平,还要谨慎才是。
顾挺烨也是心思机敏,只听曹玉成的话便知是话中有话,像是要提醒自己,随即说道:“曹家弟弟可是在我外祖那里听到什么,我顾挺烨认你这个朋友,有话不妨直言,无需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