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比赛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欢声雷动。然而,看台之上,余嫣然的目光死死盯住了那作为下一场的奖品一——九转累丝金簪,那独特的花纹、特殊的工艺,她绝不会认错!
“是……是阿娘的……”余嫣然脸色瞬间苍白,嘴唇微颤,低声对身旁的明兰道,“那是我阿娘的嫁妆,她最心爱之物……怎么会在这里?” 她眼中迅速盈满了泪水,那是她思念亡母唯一的珍贵念想,原以为家中遭贼,再也见不到了,没曾想竟在此处,我要上场拿回亡母遗物!
明兰握住她冰凉的手,眼神坚定:“嫣然姐姐,既如此,我们便去赢回来!”
余嫣然虽性子柔婉,但涉及亡母遗物,也生出了无比的勇气。她毅然起身,向吴大娘子表明欲组队参赛,目标直指那九转累丝金簪。她的举动,立刻引来了余家继室所出的余三小姐的注意。
余三小姐素来骄纵,最看不得这个原配留下的嫡长女出头,尤其还是为了那死人的东西。她立刻走到台前,扬言道:“既然是彩头,自然是有能者得之!大姐想要,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比赛开始。余嫣然虽会骑马,但球技生疏,心绪又激荡不安,在场上明显落于下风。余三小姐兄妹配合默契,攻势凌厉,不断截球得分,引得其支持者阵阵喝彩。余三小姐更是故意在错身时,用言语刺激余嫣然:“大姐姐,技不如人就认输吧!那金簪,归我了”
眼看比分拉大,余嫣然急得眼圈发红,几乎要坠下泪来。中场休息,盛明兰换好服装,拿过余嫣然的球棍,说道:“我替你去吧!”
曹玉成还在准备着等下的头彩,看到盛明兰要上场,吩咐了小厮几句便登上高台,坐在顾廷烨旁边,顾廷烨随口问道:“玉成,你看这场谁的赢面大?”
曹玉成闻言笑着说道:“明兰妹妹,精于马术,自然她赢。”语气中的坚定让顾廷烨为之侧目,笑了笑并不说话。
“六妹妹,我们上!” 盛长枫见状,再也坐不住,他虽学业上不如长柏,但马球技艺却是不俗。盛明兰更是将心一横,她平日低调,实则骑射功夫在闺阁中堪称翘楚,只是从不显山露水。此刻为助好友,她毫不犹豫地替换下嫣然队中一名体力不支的队员,与长枫一同上场。
盛明兰一上场,局面顿时改观。她身形灵巧,控马技术精湛,与盛长枫打起配合来竟默契无比。兄妹二人一攻一守,连连追分,其精湛的球技引得满场惊呼,连齐衡、顾廷烨等人都看得目不转睛。
余三郎眼见对方势头强劲,己方可能要输,脸上挂不住,恶向胆边生。在一次激烈的争球中,他佯装被盛长枫的球杖碰到,惨叫一声,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抱着腿在地上翻滚哀嚎,口口声声说伤了筋骨。
比赛被迫中断。余三小姐立刻哭闹起来,指责盛家兄妹故意伤人。虽经查验并无大碍,但余三郎咬死受伤无法继续比赛,按照规则,可以替换一人上场。
就在余二朗正想办法要换一个技术高超的人时,一个懒洋洋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响起,“既然缺人,那便由顾某补上吧。”只见顾廷烨不知何时已换好了一身利落的骑装,手持球杖,大步走入场地。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余三郎,嘴角带着一丝讥诮,显然看穿了对方的把戏。当然顾廷烨也不是为了帮助余三小姐,只是想着看能不能跟曹玉成过过招,于是才决定下场。
顾廷烨在那马球上的名声十分响亮,已是多年未逢一败了,盛长枫见他下场顿时没了信心,只得对着明兰说道:“六妹妹,顾廷烨的名声你是知道的,不是三哥不帮你,只是必输的局,我是万万不能下场的。”
男女有别,不是亲兄妹,一起下场怕是会被人说闲话,余嫣红像是无所谓的样子,而盛明兰此时心中顿时慌了,余嫣然看出明兰的窘迫,上前说道:“明兰,要不算了,真的上场谁又能胜得过顾廷烨呢?”
此时在高台上的曹玉成坐不住了,走到台前说道:“素闻仲怀的马球功夫了得,我有意跟仲怀比试一下,不知道盛六姑娘能不能给个机会?”
盛明兰见得曹玉成走下台来,眼睛一亮,又听得他要和自己一起下场,顿时小脸微红,然而她并不想拒绝,声音很轻地说道:“曹家哥哥愿意下场自是求之不得。”
曹玉成闻言对着明兰笑了笑,转头又对顾廷烨说道:“今日这场的彩头可是涉及到于大姑娘亡母的遗物,仲怀可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顾廷烨闻言顿时大笑了起来,高声说道:“哈哈,你有本事,尽管使出来,若是我技不如人,我家里那杆御赐的虎头金枪你便拿去。”
曹玉成知道顾家的大概情况,当下也不叫顾廷烨收回这个额外的彩头,只是说道:“哦,仲怀真是下了血本了,这场是要拼命了,也罢,若你赢了,我这“澄园玉露”给你一成份子。顾廷烨并不知道什么是澄园玉露,但是曹玉成不曾说过大话,于是大声应好,双方各自准备。
盛明兰不知道曹玉成的马球水平,当下还有些紧张,只能安慰自己,曹玉成敢和顾廷烨赌赛,应该水平不错的。曹玉成看出明兰的紧张,吩咐小厮将自己家的马牵两匹出来,说道:“明兰妹妹不用紧张,今天是赢定了,等下你骑我的马。”
盛明兰闻言,脸上有些羞涩,又见小厮牵出的马,蹄下踏铁,马背有鞍,双边有镫,顿时羞涩被惊讶取代。曹玉成说道:“这马都配了马上三宝,可不是他们的马能比的,你骑上去还可以借着马蹬的力,站起来击球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