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兰正欲解释,却被曹玉成拦下,赶紧回到:“并无大事,看她还有脸在盛家待下去?卫姨娘莫要担心,我只是帮了祖母和大娘子的忙,过后她们要谢我的。”
从暮苍斋出来,曹玉成想着该去给盛家人出出主意了,不然今天这事可是要害了小明兰的大姐了,盛老太太想来是不会赞同这门亲事了,盛泓和王大娘子虽然疼爱这个女儿,说道底毕竟是伯爵的门第,按他们的老想法怕是还会女儿让女儿嫁过去,最多在嫁妆上予以补偿,可这年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人,毕竟是一辈子的事。
当下想清楚了,决定先说服盛泓,毕竟王大娘子在盛家没什么话语权。于是差人通报,盛泓今日因被伯爵娘子挑刺,再加上曹玉成强出头的事正憋着一股火,当下见到曹玉成不禁有些恼怒,手拍着桌子,震起茶杯,叮当作响,埋怨道:“你今日可是好大的威风,竟敢教训起伯爵娘子来,不说阻碍了大好姻缘,就是将来华儿嫁过去,也是免不了因为今天的事被那伯爵娘子刁难。”说着又拍了桌子,转过头去。
曹玉成闻言心想,果真不出所料,还想着结亲呢,当下也不羞恼,径直坐下,命人上茶,之后才悠悠说道:“盛大人还想着与伯爵府的亲事呢?这伯爵娘子是我得罪的,我自有办法让她回心转意,只不过有些妨碍,盛大人可愿意听一听?”
盛泓把头转回来,面色稍缓,挤出比哭还难看的一丝笑容,说道:“贤侄真有办法?有何妨碍尽可说来,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嘛。”
曹玉成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茶水,轻轻啜了一口,才慢慢说道:“让伯爵娘子消气不难,就是于大姐姐未必好事。”
盛泓听罢倒是没有诧异,心中只想着让伯爵娘子消气,着急说道:“如何消气,快快说来莫若能让她消气,华儿受些委屈也无妨。”
曹玉成心中大骂,别人老父亲都担心自己女儿嫁的不好,将来受罪,你这狗东西可倒好,不问对女儿的妨碍,只一心要成就这桩姻缘,当下也是有些生气,于是说话更加直接起来,开口便问道:“若这桩亲事能成,于盛家而言,有何好处?”
盛泓心中一紧,怎么说得如此直接,这联姻自有联姻的好处,但也不是卖女儿,不好放到明面来说,正有些不知所措时,又听到曹玉成说道:“两家联姻,大姐姐嫁入勋贵之家,于盛家而言,抬高门楣,您老面上有光,只是除此之外呢,可有实在好处?”
盛泓还欲掩饰,脸色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我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谈什么好处,她纵是伯爵门第,我亦是文官清流,簪缨世家,虽是高嫁,还能亏了他们伯爵府吗?”
曹玉成闻言笑道:“若大姐姐嫁过去,在伯爵府是个什么地位?能说的上话吗?盛大人心中该有数,大姐姐要能说得上话,需要她那夫婿能出人头地,可是我看那伯爵娘子对这小儿子可没有那么上心,会尽力托举吗?再者说来,我大宋朝少年英才者,如过江之鲫,一家子能有一人出人头地,已是祖宗庇佑了,那伯爵府的嫡长公子,必然占据伯爵的绝大部分资源,而您这未来的大女婿,科举无名,想出头当走武勋的之路。”
说的有些累了,曹玉成喝了口茶才继续说道:“去年新法废止,伯爵府自然有恩荫的名额,那能落在他头上吗?到时怕不是还要借助妻族吧?盛家几代经营才有如今朝堂的一席之地,为了些许脸面,就将大姐姐嫁于对盛家全无帮助的伯爵幼子,有道是有福之女不嫁无福之家,那伯爵府的福气怕是难以消受,更何况还要忍受伯爵娘子的无礼,盛家老太爷可是探花郎,老祖母是勇毅侯嫡女,盛大人是三榜进士,更是多有政绩,当真还要受这个气吗?”
盛泓听着曹玉成侃侃而谈,脸色不觉大变,着急说道:“只是亲事不成,那伯爵娘子也不是好想与的,只怕她在京城中败坏我儿名声,将来议亲或有妨碍。”
曹玉成闻言,心想不枉我长篇大论,终于是说服了,只是心中还有些害怕影响女儿名声,当下又笑着说道:“伯父您是当局者迷啊,一者大姐姐惠质兰心,仪态端庄,还真有不开眼的看不上吗?二者您这些年治理扬州,政绩斐然,迟早要升官调回京城的;再者老太太可是侯爵嫡女,这些年虽然深居简出,倒也是声明在外,原来的闺中密友哪个不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到时世家、豪门和勋贵子弟那还是任大姐姐挑选,左右年龄还小,还有时间慢慢物色。至于伯爵娘子那边,我自有办法让她闭嘴。”
盛泓不觉心中大定,成哥儿办事稳妥,心中有谱,于是终于展开笑颜说道:“如此,便拜托贤侄了。”
从盛宅出来之后,曹玉成不禁有些懊悔,刚才一时没忍住,怎么答应要处理伯爵娘子的事了,不过回头一想,这伯爵娘子不是个有心胸的人,自己儿子议亲本是喜事,也是被她那性子给毁了,我于众目睽睽之下给她难堪,怕是不会i轻易放过我才是,还是得先回家筹谋一番,有所防备才是。
于是曹玉成回家之后,便命家丁去盯住伯爵娘子,然后便把自己关进书房,坐于书桌前,思考许久,在纸上写下无中生有,写完之后又是沉吟许久,直到有小厮来报,曹玉成才从书房走出,只听那小厮回报到:“公子,伯爵娘子一个时辰前搬出盛宅了,那王大娘子没劝住,眼睁睁看着伯爵娘子搬倒驿馆去了。”
曹玉成想到伯爵娘子定是没脸留在盛宅的,应该收拾东西径直回京才是,若是滞留于驿馆,其中心思就有些令人遐想了。曹玉成命人继续盯住伯爵娘子,但有风吹草动立时来报。自己又转头回了书房,抽出一张新纸,写下偷梁换柱,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