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华兰闻言,俏脸有些惊恐之色,焦急问道:“若真有匪寇,能应付的了么,实在不行不如掉头回去吧。”
曹胜礼怎么肯在自己心仪的姑娘面前露怯,镇定回答到:“盛姑娘放心,我手底下的士卒都是百战精锐,莫说这小小的山林匪寇,就是辽人的骑兵也都有一战之力,还是先跟盛老夫人通个气,莫要被惊着了。”
盛华兰闻言放心不少,只听她说道:“小王爷英勇无敌,我祖孙三人全赖小王爷庇护了。”
一句话把曹胜礼吊成翘嘴,开心说道:“盛姑娘只管在车上和祖母吃点东西,不多时就能通过此处。”
正说话间,四周开始有些骚乱,不多时前方喊杀声四起,曹胜礼急忙说道:“盛姑娘快回马车上,我去看看。”说罢,正欲前行之时,曹玉成掀开马车布帘,说道:“大概率是匪寇忍不住要冲击车队了,可先命令骑兵于前方撒下铁蒺藜,前队再将牛车马车横向一字排开,弓弩手上前,等前方踩进铁蒺藜,再以弓弩精准射击。”
曹胜礼得到曹玉成的建议,径直执行去了,曹玉成在马车上也呆不住,于是下车与曹胜礼汇合,追上曹胜礼后说道:“匪寇开始冲击之时,怕是先行试探,意图清除铁蒺藜,叫弓弩手只射匪寇的下半身,不要伤其性命。”
曹胜礼有些不解,连忙问道:“这些匪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倒是慈悲心肠,有道是慈不掌兵,你还是回马车上,等我击退他们再说吧。”
曹玉成闻言焦急说道:“匪寇啸聚山林,往往以义气为先来笼络众匪,今前方冲击的匪寇伤而不死,其他匪寇岂能坐视不管,此一招,匪寇受伤后,并无再战之力,而且可以有效减少匪寇参战的兵力,延缓其攻势,所谓温水煮青蛙,青蛙致死都以为在洗热水澡。”
曹胜礼闻言有些吃惊,此计甚妙,是自己有些看轻了曹玉成,于是下令照曹玉成建议执行。前方攻势稍缓,匪寇冲击几波,始终没能越过横向排开的车队,一时间,两边陷入僵局。曹玉成看了看前方对峙的场面,又对着曹胜礼说道:“前方的铁蒺藜已被清除的差不多了,匪寇死伤不少,必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应该要全力冲击了,命令弓弩手分成三队,一队填充箭矢,一队准备,一队射击,循环往复,务必要压制住匪寇的势头。另外命令所有车队除女眷外的所有人,拿好武器准备对匪寇进行反冲击。”
匪寇终于是忍不住了,大队人马向着车队杀过来,弓弩手的三段射击,让匪寇冲击几轮之后终于感到恐惧了,前队停滞不前,后方头目正在大声怒斥,曹玉成见状赶紧说道:“小王爷,此时正是发起冲锋的好时机,前方精锐骑兵开路,后方护卫队跟上,记住不要深追,只在后方呐喊就是。”
曹胜礼闻言,命人牵来自己的坐骑,挺枪上马,亲自带队冲锋,曹玉成眼见匪寇虽大势已去,但是曹胜礼身份贵重,不应该亲身涉险,但是又阻止不了,连忙对着曹胜礼左右护卫喊道:“保护小王爷为重,穷寇莫追,切记切记。”
真正将匪寇聚集起来的是利益,并不是什么义气,也许会有些许性情中人,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众匪寇见势头不好,并没有决战的心思,众人如鸟兽般四下散逃,曹胜礼谨记曹玉成的话,假做追击之状,不多时收兵返回车队。
曹胜礼上过战阵,剿过匪寇,如今日般没有死伤而大胜的却是没有,当下对曹玉成更加佩服,然而他先记起来的不是跟曹玉成汇报战果,而是骑马奔到盛老太太车驾前,高声说道:“匪寇已被击退,盛老夫人不必担忧。”
闻言盛老太太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下,开口说道:“小王爷英武过人,匪寇虽势大亦不能敌也,我等女眷全赖小王爷庇护。”
曹胜礼还欲谦虚几句,却见盛华兰掀开车架窗帘,半伸出头,面带桃花说道:“小王爷,我祖母与妹妹尽皆安好,无需挂怀,前方事多,不用费心我等。”
曹胜礼拱了拱手,转头去寻曹玉成。曹玉成见其策马来时,仍不住往后面看去,打趣道:“到底是做了回英雄,不去美人跟前献媚,倒跑来作甚?”
曹胜礼闻言,本来压不下的嘴角迅速收回,面上有些尴尬,喏喏说道:“不过是担心车队女眷惊恐,故先报信,成哥儿你没来由取笑,却是误会我了。”
曹玉成闻言不再打趣,却是说道:“今日一战,明日这条路上的匪寇应该都会收到消息了,如此这条路会平静不少。另外这十里八乡的乡勇已然聚齐,只待晚上来个瓮中捉鳖。”
曹胜礼闻言,面色变得有些严肃,却是说道:“如此只凭乡勇,会不会有意外?不若还是等援军来了再说吧?”
曹玉成闻言随即说道:“早已定计,李桐全权负责此事,他是李嬷嬷的幼弟,他是乡里收购白叠的主要负责人,这十里八乡没人比他更熟悉了,而且他为人谨慎,定是不会出错的。夜半之时,山寨门口的灯笼一亮,乡勇们就冲上山寨,活捉他们。”
曹胜礼面色稍缓,说道:“你办事,我放心,如此大军开到,岂不是无事可做?”
曹玉成闻言有些好笑说道:“怎会无事可做?乡勇们并不贪功,援军接手这些匪寇俘虏之后,乡民们会散发消息,称大军剿匪,不过一时三刻,活捉全寨,再由大军押解匪寇沿路劝降其他山寨,如此匪寇既除,军队有军功,乡民也能安心过日子,正是合作共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