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胜礼见曹玉成说的轻松,当下便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命人继续赶路,待得走出乌山地界才下命令原地休整,取水烧火做饭。被匪寇耽误了不少时间,只能夜宿野外。四处篝火燃起,华兰和明兰第一次在野外过夜,显得还有些兴奋。
曹玉成见得曹胜礼不断向华兰献着殷勤,着实将大姐姐弄得不太好意思,于是将人叫走,想到即将到来的援军,当下说道:“援军那边还要你去迎接,我这边的人再给你两个,方便你们跟那些乡勇交接匪寇俘虏,若有意外,也能及时通报消息,晚上你就不要想着睡觉了,留些人马护卫盛家女眷,其他的护你前往迎接援军。”
曹胜礼朝着盛华兰望了望,狠下心肠说道:“我马上动身,我只带十个亲随,其他的都留给你。”说罢也不迟疑,两个手指伸入口中吹出一声哨响,周边亲随立即起身,爬上马背追随曹胜礼而去。
盛家女眷和曹玉成生怕路上再出意外,紧赶慢赶终于在三天后赶到盛家宥阳老家。盛家大房的老祖母早已率领全家老小等候于门前,数年不见的亲戚并没有太多生分,反而处处透着融洽,一番眼泪,四手紧紧相握,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互相问候。
众人于大厅坐定,听说盛家二房的六小姐定了个娃娃亲,皆是好奇,盛家姐妹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本是对婚姻还没有太多认识的盛明兰,却是被弄个大红脸,盛家大房的小女儿盛品兰为人豪气,英姿飒爽,为明兰解围,拉着便往门外去了。
屋内的小女孩都去玩了,一时间安静下来,盛老太太这才有机会与老姐姐聊起天来。盛家大房的老祖母高兴地说道:“妹妹一路辛苦,这一路可还顺利啊?“
盛老太太笑着说道:“这下快入冬了,盛泓那边公务繁忙,这次就没有过来,好在华儿和明儿陪我过来,一路上倒也开心,只是这路可不好走,一路上匪寇横行,所幸有明儿还未成婚的夫婿一路统筹,还有济阳郡王府的小王爷一路护送,这才能一路无事。”
盛家大房的老祖母闻言担心地说道:“谁说不是呢,这些年四下都有造反的,沿路匪寇横行,这盛家的生意也是颇受影响,好在你有个得力的孙婿,这明兰都许出去了,华儿可许了人家?”
盛家老太太笑着回道:“华儿是我自小养在膝下的,这要议亲了还有些不忍,所幸年龄还小,再留一留,这淑兰比着华兰还大一些,也是到年龄了,可是议亲了?”
盛家大房的老祖母闻言笑着说道:“她母亲确是有看中的人选,正好淑兰的叔祖母也在这,刚好与她参详参详,你素来火眼金睛的,可要帮淑兰好好看看。”
盛老太太笑着回道:“哪有什么火眼金睛,总是要多看看,派人多查一查,身份家世还在其次,重要的是人品端方,这样淑儿嫁过去才不会委屈,不至于步了你我的后尘。”
盛家大房的老祖母闻言点头称是,说道:“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只是淑儿的母亲李氏,每每被你家大娘子压了一头,她是铁了心要找个读书人做女婿的,看上了一个名叫孙志高的秀才,说是才华横溢,十二岁便取了功名。”
盛老太太闻言笑着说道:“都是妯娌之间相互攀比,没什么坏心思的,就是你说的这个秀才人品如何,可有打听过?”
盛家大房的老祖母闻言随即回到:“也有打听过,说的不甚详细,只听说是个孝顺的孩子,平日里交友广阔。”
盛老太太还未回话,曹玉成却是起身向两个老人家鞠了一躬,说道:“两位老夫人,若说到打听人的事,可包在我身上,我在这四野八乡都有生意,平时消息流通的也快,就是那秀才三岁还尿不尿床都能给他打听出来。”
曹玉成虽是到处有眼线,但是据原书中讲述,这秀才是个十足混蛋,当下也不用去查,据实相告就是,虽说坏人婚姻不妥,但是总好过嫁错了再来伤心和离,恰逢其会,多做一件好事罢了。
盛老太太闻言笑着说道:“我竟不知你还有这等本事,这事关系到你淑兰姐姐的终生,可莫要说大话。”
盛家大房的老祖母还未开口,却是听到曹玉成说道:“两位老夫人若是同意,当下我便派人去问,一定将他查个底掉。”
盛家大房老祖母闻言说道:“只是莫要吓坏了他,毕竟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的。”
曹玉成闻言说道:“我只是与他街坊邻居打听,又不和他接触,哪里就会吓着他了,两位老夫人把心放肚子里就是。
盛老太太适时说道:“这孩子年龄虽小,本事不小,平日里也是极其靠谱的,事情交给他没有办不好的,老姐姐可以放心的。”
出了大厅,曹玉成没有命人去打听孙秀才的事,反而去寻明兰了,他知道盛家大房的小女儿最是不羁,能上山捕鸟,下河捉虾的,在大厅里听一群女眷家长里短的,还不如寻她们一起打猎去。
曹玉成来到府门外,却见品兰和明兰被惠兰拦在台阶下,两姐妹好似起了争执,曹玉成怕明兰吃亏,快步赶了上去。惠兰年龄比其他两人要大上三岁,争执之中,瞥见台阶旁边有块锋利的石头,竟狠心将品兰一推,曹玉成刚好赶到,身子还小,顶不住品兰甩过来的力量,腿上撞在石块上,顿时割破裤子,划伤大腿,隐隐有血渍溢出。相比于品兰的毁容,现下可能是更好的结果。
曹玉成没有大喊大叫,倒是明兰心疼得不行,赶紧叫人将曹玉成抱去处理伤口,明兰紧跟在后,品兰也顾不得和惠兰计较,紧跟在明兰的后头。
品兰上山下河摸爬滚打,时常受伤,倒是常备伤药,慌忙取来,正欲给曹玉成上药,曹玉成却是说道:“两位妹妹,我治伤,你们不好在场,且退到门外,帮我叫来许管事,让他带上我酿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