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盛礼心中还是有些忐忑,连忙问道:“你不去参加吗,好歹是宫廷宴会,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呢?”
曹玉成抬起头来笑着说道:“我还没去过天庭的蟠桃会呢,是不是要抱憾终生?”说着曹玉成收拾东西准备返回,吩咐手下说道:“我先回去了,你们也回家休息几日。”
曹玉成将整个实验记录按顺序整理好,转头对着曹盛礼说道:“我都好几天没回去过了,连身上的衣服都馊了,你还是让我好好休息几日吧。”
曹盛礼不再言语,一行人回到城内,马车穿过闹市,速度降了下来,市井的喧嚣让车上的曹玉成再次感受到人间的烟火气。掀开车帘,阳光透进车厢,曹玉成伸了个懒腰,“咦”’一声长鸣,马车骤然停下,顺带将曹玉成甩了踉跄,幸好曹盛礼眼疾手快一手拉住,曹玉成才没有摔下去。
曹盛礼拉开车门,伸出半个身子,定睛一看却见一女子抱着琵琶摔倒在马车前,曹盛礼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有些受惊,慌忙说道:“公子恕罪,小人驾着车,那女子突然冲出来,小人躲避不及,确实不是小人之过。”
曹盛礼有些生气地说道:“还不过去看看。”车夫应诺,却只见倒地的女子踉跄着爬了起来,一起身又要向前跑,车夫怕曹盛礼又生气,赶紧拦住,没成想那女子却是直接跪到地上,也没仔细看马车上的主人是谁,只是哭着说道:“小女子不是有意冲撞贵人的,只因有人追赶……”
一句话还没说完,后面喧嚣声起,一阵吵闹之后,数个流里流气的市井泼皮推开人群,来到马车前,女子顿时慌张起来,只想着跑,曹盛礼却是不给机会,上前对着车夫说道:“看好她。”又转头看着几个泼皮,说道:“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强抢民女不成?”
领头的泼皮站出来说道:“小子,多管闲事怕你命不长久,这是国舅爷家的婢女,偷盗府上财物逃出来的,赶紧把人给我带过来。”
曹盛礼闻言先是有些诧异,随后眼神凌厉起来。一字一句说道:“你说的是哪个国舅爷?”
泼皮不知惹上国舅爷亲儿子,依然强硬,高声说道:“自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弟弟,济阳郡王便是,再敢耽搁,国舅爷发怒,怕你小命难保。”
曹盛礼心头怒气上涌,青筋毕现,正要动手,曹玉成下了车,向着曹盛礼说道:“注意分寸,别打死了人,留着他们还要给国舅爷洗刷冤屈呢!”
曹盛礼向着亲随示意,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突然从人群窜出来,三五下便是将几个泼皮按倒在地,泼皮大喊大叫,嘴上说的是国舅爷还在酒馆之中,不信可前往查看,曹玉成上前说到:“国舅爷奉旨往北疆驻守去了,你们胆敢在这里败坏国舅爷名声,左右将他们的嘴堵上,拉到一旁。”
曹盛礼见状说道:“怎么不让他们带路,我正想去会会这个国舅爷呢?”
曹玉成却是说道:“先问清楚再过去,不管对方是谁,总不会吃亏。”说完转头看向刚才逃跑的女子,问道:“姑娘,你说说看,他们是如何作恶的?”
那女子吓坏了,从泼皮过来之时,已是惊慌失措,待见到泼皮们被制服,心中终于放下戒备,放声大哭,边哭着边说道:“小女子今日和父亲到酒楼弹唱,没想到被这几个泼皮无赖缠上,还有个领头的,他们都叫他国舅爷,还请公子救救我父亲,刚才我父亲替我拦住这些泼皮,人还在酒楼。”
曹盛礼闻言大怒,怒气冲冲说道:“还真有人敢冒充国舅爷,坑蒙拐骗,强抢良家妇女,我今日要是不把这腌臜的狗东西挫骨扬灰,怕是难以入睡。”
曹盛礼正生气之时,曹玉成却是想到前世看过的野史,说是曹国舅有个亲弟弟,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曹国舅苦劝无用,自觉这个弟弟将来会害了全家,只是曹国舅没有惩处亲弟弟,反而跑去出家当道士了,才有后来八仙之一的曹国舅,现在想想会不会也是真国舅,是这曹盛礼的亲叔叔。
曹玉成拦住怒气冲冲的曹盛礼,问道:“你父亲有几个兄弟?别是你亲叔叔,鲁莽之下,后果难料。”
一句话却是将曹盛礼问懵,自己父亲确实有好几个亲兄弟,但是袭爵之前,世人多以曹国舅称之,今日指定是有人冒充,于是说道:“世人一说到曹国舅说的便是我的父亲,哪还有其他人。”
曹玉成赶紧说道:“你父亲若是有亲弟弟,难道不是皇后娘娘的亲弟弟吗,称呼一声国舅不为过吧,我们先过去看看,若真是你亲叔叔,你待如何?”
曹盛礼闻言随即说道:“自是劝其放人,多赔些银两,然后禀告我父亲,让他来惩戒。”
曹玉成想着那段野史若是真的,你小子这一告,怕是要将自己老子告成神仙了。当下只能说道:“先过去看看,你父亲正在北疆镇守,岂能让他分心,到时看情况再说。”
两人带着弹唱的女子,押解一群泼皮就往酒楼去。到了酒楼,只见一老者跪在地上,另一衣着华贵的男子,正一巴掌扇在老者脸上,嘴上还说着:“本国舅看上你女儿,是你家祖坟冒了青烟了,还竟敢推脱,弄脏了本国舅的衣服,今日若不赔钱,就拿你女儿来抵。”
曹盛礼定睛一看,确实是自己的小叔叔,当着曹玉成的面有些尴尬,还是上前说道:“小叔叔这是在做什么?”
小曹国舅见是自己亲侄子,不好叫侄子知道自己在外胡作非为,于是说道:“这老东西弄坏了我衣服,正要叫他赔呢。”说完又见着曹盛礼身后的弹唱女子,又是说道:“大侄子,你后面那女子就是这老东西的女儿,我看他也是没钱赔了,正好我府上还缺个婢女,就叫她做工还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