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拎着两个热乎的煎饼果子往回走，塑料袋在手里晃悠，油香混着葱花味飘进鼻腔。昨天林墨特意叮嘱 “要双蛋双脆，少放辣酱”，他排队时还反复跟摊主确认，生怕记错 —— 现在 24 小时贴身跟着，连早餐口味都得记牢，比当游戏代练还费心。
推开别墅大门时，果然听见客厅里传来 “叮叮当当” 的游戏音效。林墨窝在沙发里，双腿搭在茶几上，手里攥着手机玩消消乐，屏幕亮度调得老高，反射在他脸上，连陈阳进门都没抬头。茶几上还堆着昨晚没收拾的薯片袋，旁边的玻璃罐里插着几根卡通手办，是昨天刚拆的新款式，胳膊腿还没拼全。
“林少爷，煎饼买回来了，趁热吃。” 陈阳把煎饼放在茶几上，又递过一杯热牛奶，“李薇刚发消息，说上午会过来对接分公司的账目，让您别玩太晚。”
“知道了知道了。” 林墨头也没抬，手指飞快地戳着手机屏幕，“等我把这关过了就吃 —— 哎！又差一步！这破游戏故意卡我是吧？” 他烦躁地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抓起煎饼咬了一大口，脆饼的咔嚓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刚吃没两口，门铃突然响了。陈阳看了眼监控，眉头瞬间皱起来 —— 屏幕里站着个穿深灰色定制西装的男人，手里拎着个精致的咖啡礼盒，领口别着枚银色袖扣，看着就不像普通人。“林少爷，是顾氏集团的顾言琛，说找您有事。”
“顾言琛？” 林墨嚼着煎饼，含糊不清地问，“他来干嘛？我又不认识他。” 他想起昨天陈阳说的 “顾言琛打听江旭动向”，心里突然有点小算盘 —— 这人要是来搞事的，说不定能让爷爷知道，又多了个除名的机会。“让他进来吧，别堵在门口。”
陈阳打开门，顾言琛立刻露出得体的笑，伸手递过咖啡礼盒：“陈助理您好，我是顾言琛，跟林总约了……” 他顿了顿，其实没约，只是硬上门，“跟林总聊聊合作的事，这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顾总客气了，里面请。” 陈阳接过礼盒，心里却没放松警惕 —— 这人眼神太精，不像善茬，得盯着点。
顾言琛走进客厅，目光飞快扫过周围：歪在沙发上的林墨、茶几上的零食袋、玻璃罐里的卡通手办，还有角落里没拼完的塑料零件，怎么看都不像继承人的客厅，倒像个大学生的出租屋。他压下心里的惊讶，笑着走过去：“林总，打扰了，我是顾言琛，顾氏集团的。”
林墨抬起头，嘴里还叼着煎饼，含糊地 “哦” 了一声，又咬了一大口：“找我干嘛？合作的事找李薇，我不管这些。” 他拿起手机继续玩消消乐，手指戳屏幕的声音哒哒响，完全没把这位顾氏继承人放在眼里。
顾言琛愣了愣，没想到林墨这么直接，他定了定神，在沙发对面坐下，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放得温和：“林总，我知道您不爱管公司的事，但这次合作，跟您个人也有关系。” 他顿了顿，观察着林墨的反应，“您在上海跟江旭合作，搞掉了二叔的账户，这事我听说了。江旭那个人，表面上帮您，实际上野心大得很，下一步说不定就会针对我们顾氏 —— 我想，咱们不如联手，我帮您彻底搞定二叔，您帮我盯着江旭，互利共赢，您觉得怎么样？”
林墨戳屏幕的手顿了一下，心里 “嗤” 了一声 —— 还互利共赢？不就是想拉我当枪使吗？不过要是能让江旭和顾言琛闹起来，爷爷肯定会骂我 “惹事”，说不定还能涨点除名进度。他故意皱起眉，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搞定二叔？爷爷已经在处理了，不用你帮忙。盯着江旭更没意思，他爱干嘛干嘛，别烦我就行。” 他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你要是真想合作，等李薇来了跟她说，我要打游戏了，别烦我。”
顾言琛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他没想到林墨这么油盐不进。他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 —— 李薇来了，手里拎着公文包，看到顾言琛，立刻明白了情况。“顾总您好，我是林总的特助李薇，您说的合作事宜，跟我对接就行，林总平时不管这些。”
“李助理您好。” 顾言琛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有人能正常沟通了。他转头看向林墨，后者已经重新拿起手机玩消消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刚才的对话跟他没关系。顾言琛心里越发困惑：这林墨到底是真摆烂，还是装的？明明能让江旭帮他搞掉二叔，却对合作毫不上心，看着糊涂，却总能占上风，简直是个谜。
“顾总，咱们去书房谈吧，别打扰林总玩游戏。” 李薇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专业又客气。
顾言琛点点头，跟着李薇往书房走，路过沙发时，忍不住又看了眼林墨 —— 他正对着手机屏幕傻笑，应该是过关了，完全没在意他们的离开。顾言琛心里更确定：这林墨，绝对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说不定是在扮猪吃老虎。
书房里，李薇拿出笔记本，认真听着顾言琛说合作细节：“…… 江旭在上海的项目，已经开始往我们顾氏的领域渗透了，要是不早点盯着，迟早会出问题。我知道林总跟江旭有过交集，只要林总愿意提供江旭的动向，我可以帮林总处理二叔在分公司的残余势力，让他彻底没法跟林总作对。”
李薇点点头，飞快地记着笔记：“顾总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跟林总汇报，不过林总这边，可能需要点时间考虑 —— 您也知道，林总不爱管这些事。” 她心里却在琢磨：顾言琛怕江旭，想拉林墨当挡箭牌；林墨只想被除名，对这些合作根本没兴趣，这事还得再周旋。
顾言琛也知道急不来，他站起身：“那就麻烦李助理了，有消息随时联系我。对了，江旭最近在上海动作频繁，好像在找林家的麻烦，你们也多注意点。” 他想起昨天收到的消息，江旭在打听林墨的行踪，心里更焦虑 —— 要是江旭先对林墨下手，自己就少了个牵制江旭的筹码。
“谢谢顾总提醒，我们会注意的。” 李薇送顾言琛到门口，看着他上车离开，才转身回客厅。
客厅里，林墨还在玩消消乐，煎饼已经吃完了，牛奶也喝了大半，茶几上又多了个空包装袋。“林总，顾言琛走了，他说想跟您联手对付江旭，还提到江旭最近在上海找林家的麻烦。”
“哦，知道了。” 林墨头也没抬，手指继续戳着屏幕，“他爱找谁麻烦找谁麻烦，别找我就行。对了，爷爷那边有消息吗？二叔什么时候被处理？” 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 二叔要是倒了，他又少了个被除名的机会。
李薇无奈地摇摇头：“爷爷还在收集证据，估计快了。对了，顾言琛说的江旭，您真的不打算管吗？万一他真对您下手……”
“下手才好呢！” 林墨突然抬起头，眼睛亮了，“他要是敢找我麻烦，爷爷肯定会生气，说不定就把我除名了！” 他又低下头玩游戏，“你别管这些，顾言琛的合作你看着办，别烦我打游戏就行。”
李薇看着林墨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 这位祖宗，真是把 “摆烂” 刻进骨子里了，偏偏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还总能占上风，连顾言琛这种老狐狸都摸不透他。
陈阳在旁边听着，心里也在琢磨：江旭要是真来找林总麻烦，自己得更小心才行，24 小时跟着，绝不能让林总出事。他想起昨天管家说的 “江旭动作频繁”，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 这人可比二叔狠多了，要是真下手，怕是没那么好对付。
而此刻，顾言琛坐在车里，看着手机里的消息 ——“江旭在上海联系水军，好像要搞事”，心里更焦虑了。他看着林墨家别墅的方向，喃喃自语：“林墨啊林墨，你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要是江旭真对你下手，你可别指望我救你……” 他掏出手机，给助理发消息：“盯着江旭的水军，看看他们想干嘛，有消息立刻汇报。”
夕阳渐渐沉了下去，把别墅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墨终于玩腻了消消乐，把手机扔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陈阳，晚上想吃火锅，你去订个外卖，要特辣的。”
“好，我现在就订。” 陈阳拿起手机，心里却还在想着江旭的事 —— 希望别出什么乱子，不然爷爷肯定饶不了他。
李薇收拾着茶几上的零食袋，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也在担心：江旭要是真搞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应付，林总还指望出事被除名，这要是真出了事，可不是除名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