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那些士兵,奸杀妇孺,虐杀老人和小孩时,他就特别想知道这些事情是不是萧家人干的。
想质问那些还活着的萧家人,还是不是人,怎么能够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当年那誓死扞卫大兴王朝、保护老百姓的萧家军都到哪里去了?
他们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萧家的列祖列宗。
只是他还没跟踪多久,就被对方给发现了。
他虽然轻功好,暗器也使得溜,但对方派出来的三个人功夫也着实不弱,他的左肩挨了一掌,感觉骨头都好像断了。
还好姐夫及时出手救了他,不然他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
可他内心依旧充满不甘!
那个他小时候在父亲怀里听到的忠君爱国、铁骨铮铮的萧家军,怎么会变得视人命如草芥呢?
王振瑜见秦萧沉浸在悲恸之中,便没去打扰他。
大家也没心思在此地休息了,于是便出发赶夜路,朝着那些人的反方向行进。
秦萧是被王羽娇直接扔到车厢上的,这一扔恰好压到了他的肩膀,疼得意志消沉的他嗷嗷大叫起来。
他们走了一个时辰后,遇到了一个小树林,便在这里停了下来。
一整夜都寂静无声。
晨光微微亮起,五个人就起来开始练武。
秦萧的肩膀在昨天晚上的时候,王老大就已经给他上好药了,手臂也被绑了起来,以防他不小心伤到肩膀。
此时他正在指点几人练习逸云步。
王羽娇自从昨天发现自己的大力气也不是无敌之后,便不再骄傲自满,开始着重加强内功的修炼。
他们现在所走的方向是前往徐州的安南县,就是在正月十五发生地动的那个县。
听说当时死伤极为惨重,也不知道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那里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王羽娇不明白之前那伙人为何要屠村,但王老大和秦萧也没能给出答案。
秦萧过去的时候,那帮身穿守备军服的人已经对村里人开始动手了。
他们将青壮男人弄晕,装入车厢内,与此同时,一边抢夺财物,一边屠杀老弱妇孺、烧毁村舍。
秦萧和王老大在面对二百多名穷凶极恶的士兵时,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拯救那些村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惨死在眼前。
唯有自身变得强大起来,方能够去帮助到更多的人,正因如此,当下的每一个人都在全力以赴地加紧练功。
五个人依次轮流驾驶着马车,除了正在驾车的那个人之外,其余的人要么在进行着激烈的对打练习,要么在专注地练习逸云步。
一路行来,所过之处的路人看到他们这般模样,都不禁直摇头感叹,直呼遇到了一群疯子。
只是随着马车越发接近安南县,附近的那些村子也越发显得荒凉,四处都弥漫着一种破败的破碎感。
一连赶了五天的路程,竟然连一个路人的影子都未曾瞧见。
或许是因为地动的影响,此地的官道行走起来极为艰难。
一些路面出现了下陷的状况,进而形成了明显的断层。
下陷的地方深浅不一,有的地方足以陷没半个车轮,而断层之处更是高低错落,宛如一道难以跨越的障碍。
官道附近的村子已然破烂不堪,呈现出一片凄惨的景象。
有的房子大半陷在泥土之中,只露出部分残垣断壁在外面。
有的房子则全然倒塌,变成了一堆杂乱的砖石瓦砾,曾经的门窗早已支离破碎,散落在废墟之中。
还有的房子虽然没有完全倒下,但也摇摇欲坠,屋顶的瓦片大片大片地滑落,露出了里面破败的房梁。墙壁倾斜得厉害,似乎一阵微风都能将其彻底吹倒。
院子里的水井也被破坏,井口周围堆满了泥土和石块,井水浑浊不堪。
整个村子寂静无声,只有偶尔吹过的风声,仿佛在叹息着这里的悲惨命运。
王老大他们在通往安南县的道路上艰难地行走,除了要时刻费力地清除那些到头在路上的巨石、树木和大量的砂石,还得高度警惕地提防附近随时可能出现的土匪。
毕竟每当老百姓流离失所,走投无路的时候,很容易聚集起来,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
他们虽然都略通些武艺,然而双拳终究难敌四手,倘若真遇到五十多人的土匪团伙,那他们必定是凶多吉少。
只是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一路上一个活物也没遇到。
王羽娇低头瞧见她的脚下静静躺着“安南”两个字时,便知晓,眼前这座尽显颓败之态的县城,正是他们满心期待前来进行补给的所在。
县城那曾经坚不可摧的城墙已然全部坍塌,那些厚重的砖石凌乱地堆积在地上。
透过那已然消失的城墙,城里那触目惊心的破败景象全然展露在眼前。
街道上,原本平整的石板路此刻已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和深浅不一的坑洼,一些地方甚至被从地下挤压而出的泥土所掩埋了大半。
已然分辨不出哪里才是主街所在,四处皆是一片荒芜之象。
有些店铺的幌子一半被掩埋在砖瓦之下,一半则已破碎成条状,在风中软弱无力地飞舞飘动着。
整个县城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气息,仿佛时间都在这里停止了流动,让王羽娇不禁心生悲凉之感。
一阵狂风刮过,带起了阵阵沙尘,王羽娇赶紧抬起手,将衣袖微微展开,用手臂遮挡住自己的眼睛,以避免沙尘侵入眼中。
待她这阵风吹过,王羽娇放下手臂,抬眼望向四周,只见远处有几个圆溜溜的球状物正随着风在地上翻滚。
还没等她辨认出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就听到王振瑜指着那些东西,惊恐的吱哇乱叫。
“头骨,全是头骨。”
王羽娇赶忙定睛仔细一看,果不其然,一颗颗白色的头骨,空洞的眼眶,随着风势的强弱
王羽娇赶忙定睛仔细一看,果不其然,一颗颗白色的头骨赫然在目,那空洞的眼眶仿佛无尽的深渊,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