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示意王老头移开北面的大柜,在大柜移开的距离可够她一人通过时,她走上前,蹲下身子,抠出柜后的两块青砖,再从里面取出一个樟木小匣子。
她从脖子的挂绳上取出钥匙,熟练的地打开匣子上的锁头,拿出里面的一个红布包,展开红布包,把里面的一沓银票拿在手中仔细地数了一数。
嗯,三千一百五十两,数额准确无误。
随后她便将王老头给的银票也放置到了红布包里,再度数了一遍,六千一百五十两。
确认好数额之后,她把红布包重新包好,放进匣子里,上好锁,将青砖重新封好,退出去,王老头见王老太出来了,立即把大柜推回原位。
老头和老太太配合默契,显然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家里有钱,心里不慌!
老王家已经有六千多两银票外加十个金元宝。如果后世子孙不败家的话,能用十几辈子。
他俩现在很满足!
王老太回想起第一次手握三千多两银票的时候,那还是王老大从张运生那里得来的呢。
当时的她,双手捧着那银票,止不住地颤抖,紧张而又激动。
然而这一次,同样又是三千两摆在面前,她的表现就显得从容多了。
看来这人呐,还真得多经历经历,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嘛。
真没想到王振瑜这么值钱,拜个师不但不用交学费,还能赚到三千两,如果早知道有这种好事,早就送他去学习了。
现在她看到秦老头的宝贝儿子,就像看到了财神爷一样高兴。
当王振瑜得知自己可以前往老君山拜师学习奇门遁甲时,那种感觉犹如置身于梦境一般虚幻而又令人惊喜。
他反复地向王老头进行确认,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逢人便开始炫耀。
而因此事,受到冲击最大的当属蔡耀强,他的种地搭子竟然可以放弃科考,去学自己喜欢的东西。
他很羡慕王振瑜能为了喜欢的事情去努力,可他目前除了不想做的事,就没有一个喜欢做的事,突然感觉自己的人生很灰暗,怎么办?
他爹怎么就不能像王老头那样宠溺孩子呢!
就在这时,一个锄头猛地挥打过来,瞬间让蔡耀强没有了伤春悲秋的时间。
抬头瞧着王振瑜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宛如一个傻子般,在那里乐嘻嘻地瞧着他干活。
蔡耀强无奈地低下头,在烈日的炙烤下,费力地挑着大粪去灌溉庄稼。
他暗暗在心底立下决心,下次院试,自己一定要考上秀才才行!
他再也不想挑大粪了,呜呜,这味道实在是太臭了!
一个没留神,他被土疙瘩给绊了个一跤,那粪桶带着粪水一下子脱离了扁担,朝着正在说话的两人飞溅而去。
王振瑜出于本能反应,向侧方退了几丈远,只见他原本所站的位置“哐当”一声落下一个粪桶。
紧接着,一个粪桶不偏不倚地罩在了村长的头上。
原本他想要责骂蔡耀强的话,硬生生地被他给憋回了肚子里。
嗯~~!蔡耀强肯定不是故意的,毕竟他爹的遭遇可比他惨多了。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蔡耀强看到他爹的惨状,在原地踌躇了片刻,扭头就跑!
当蔡村长将头上那臭烘烘的粪桶拿下来的那一刻,恰好瞧见蔡耀强仓皇逃跑的那一幕。
蔡村长顿时怒火中烧,大喝一声,迅速抓起地上的粪桶就朝着蔡耀强的方向狠狠地扔了过去。
只听“扑通”一声闷响,蔡耀强被粪桶砸个正着。
王振瑜实在是没忍住,只能不厚道地在一旁偷偷地捂着嘴发笑。
夜深人静之时,秦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秦老头和王昌泰频繁出入地窖的情景。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轻手轻脚地起身,鬼鬼祟祟地朝着地窖的方向摸去,迫切地想要揭开那地窖中隐藏的秘密。
这一去,差点没把他的魂儿都给吓飞了。
只见昏黄的火光下,地窖正中央的石台之上,赫然摆放着一具面目狰狞的干尸。
那干尸的头颅和身子已然分离,他身上的皮肤紧紧地贴附在骨头上,脸庞和胳膊呈现出黝黑的颜色,其余的部位则泛黄,那黑洞洞的眼眶格外渗人。
干尸的脑袋和胸膛都被剖开,里面空空荡荡。
石台的周围堆满了一堆瓶瓶罐罐。
秦萧壮着胆子打开其中一个最大的坛子,里面竟然放着一堆黑乎乎的脑仁。
秦萧见状,当下就呕吐了起来。
他强撑着身体,扶着梯子有气无力地往上攀爬。
随后跌跌撞撞地冲进秦老头的屋子,不由分说地抓起正在熟睡的秦老头就是一顿猛烈摇晃。
“爹,爹,地窖里的干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爹,你怎么还研究起尸体了?”
“爹,你究竟还是不是个好人呀!”
秦老头被秦萧这一顿粗鲁的摇晃,迷迷糊糊之间,就只看到他这个好大儿的脑袋在自己眼前不停地晃动,直晃得他脑袋晕晕乎乎。
“停!停!停!别再摇晃了,你爹我老了,可经受不住你这么摇呀!”
秦老头紧闭着双眼,无奈地出声制止。
秦萧也是吓傻了,听到秦老头的声音后,立刻停下了动作,也不再言语,只是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老头。
当秦老头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张被放大的脸近在咫尺,顿时被吓得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你、你把脸凑得这么近干啥?大晚上的怪吓人的。”秦老头猛地一把推开秦萧的大脸。
“爹,你赶紧说说,地窖里的干尸到底是咋回事?”
秦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秦老头,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嗨,我还以为是啥大事呢?那具干尸你就没察觉出有什么古怪之处吗?”秦老头反向他道。
“什么古怪?难道是你从哪个墓地里偷挖出来的?”秦萧被秦老头问得一头雾水。
“你这混小子,把你爹想象成什么人了!”秦老头扬起手,一个巴掌重重地拍在秦萧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