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娇不死心,又让秦萧把瘦子也给拖了过来。可在瘦子的身上同样也没什么反应。
王羽娇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还是血要新鲜的?
她割破了手指,几滴鲜血滴落到瘦子手上。
王羽娇满心期待地等待着,然而等了好一会儿,瘦子手上的血渍都干了,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心中满是失落。
她还以为自己的血能成为杀敌利器呢,没想到终究是自己想多了。
“舅舅,你别管我了,你快去帮我叔他俩。”
王羽娇看着王昌泰和王振瑜与那些护卫们打得艰难,心中焦急,连忙催促秦萧去帮忙。
“我把你送到韩山他们那边,你们待在一起,我能放心一些。”
秦萧说着,身形几个飞跃,就将王羽娇抱到江彦辰的旁边。
江彦辰仰躺在韩峰的怀里,此时的他已昏厥过去。
他的身体本就经不起这般折腾,之前一直强撑着和韩山他们一起对敌,然而,终究是体力不支,后来直接昏了过去。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的双眼下是淡淡的黑眼圈。
韩峰紧紧地抱着江彦辰,眼神中满是担忧。
秦萧把王羽娇放下后,便转身去帮助王振瑜他们。
有了秦萧的加入,王振瑜和王昌泰顿时轻松了许多。
护卫们人心开始涣散,有人趁乱开始撤逃。
韩山见此情形,拿着大锤子守在一旁,遇到想逃跑的就一锤子砸上去。
王老大和傻子打着打着,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此时傻子已经不用他出手了,傻子的身体开始一点点地溃烂。
仅仅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傻子就只剩下几件衣服,尸骨无存。
护卫们也被秦萧等人迅速收拾干净了。
王老大见没什么危险了,赶紧去查看王羽娇的情况。
让他惊喜的是,王羽娇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已经能走路了。
当他看到王羽娇冒着危险击杀房鸣江的时候,他的心脏都漏停了一拍。
这闺女太真是不省心了!
王昌泰不放心,给王羽娇把了把脉。
从脉象来看,王羽娇确实没受多大的伤。
但当时他的确看到傻子重伤了她呀!
难道姥爷的内伤药这么管用?简直堪比神药。
王羽娇乖乖地让王昌泰给她把脉,她也感觉身上的伤恢复的太快了一些。
自己当时明明伤得很重,喘口气身上都疼,怎么才一盏茶的功夫,身上的疼痛竟然就减轻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难以忍受。
难道真的是姥爷的药丸子的功劳?
她美滋滋地想着,姥爷真是堪比华佗再世呀!
正在青山村炮制药材的秦老头一下子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道:“谁在念叨我?”
自上次征兵以来,才过一个月的光景,朝廷又开始加征田赋税了。
青山村的老百姓们好不容易迎来了丰收的一年,满心欢喜地以为日子能好过一些,却没想到赋税再度加重。
秦老头作为一个药农,所增加的赋税更重,几乎达到了他药田里产出的三分之二。
官府真是不想让老百姓活了,现在,附近的村子已经开始有人卖儿卖女,只为了能换取一点生存的希望。
青山村虽然还没听说有卖孩子的情况,但大家的日子也都不好过。
刚进入腊月,村民们都猫在家里,一天只吃一碗糊糊,艰难地维持着生计。
这个世道,老百姓活着实在是太难了。
眼看就要到年关了,村里却不似往年那般热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萧条。
没有了欢声笑语,没有了张灯结彩的喜庆氛围,只有无尽的忧愁和对未来的迷茫笼罩着整个村庄。
王老大一行人,一路前行,如今已然穿过晋州,踏入了潍州的地界。
刚一进入潍州,那股别样的气息便扑面而来,立马让人感觉出来与别的地方的截然不同。
这里没有徐州的荒凉与死气沉沉,也没有晋州的慌乱和焦虑。
潍州呈现出的是一种宁静而祥和的氛围,
王老大对潍州的印象一直很好。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在鲁王的精心治理下,潍州始终都是蓬勃有生机的。
但潍州再好也不是家,他们没在潍州停留,而是快马加鞭地往家赶。
终于在腊月二十三这天,他们进入了青州府城。在踏入城门的那一刻,他们就有了回家的感觉,身上紧绷的那根弦也放松了下来。
他们一起去了孟家。
一路上,王老大和江彦辰一直担心孟廖等人已经去往了江南。
当他们敲开孟家的大门,看到家里只有一个守门的老仆时,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江彦辰破碎的身体经受不了这个打击,直接就昏倒了。幸亏韩峰一直注意他的状态,及时扶住了他。
王羽娇摇了摇头,江彦辰美则美矣,就是这身体恢复得忒慢了。
都一个半月了,在他哥哥的细心照料下竟然还没恢复好,只能说他的底子太差了。
瞧瞧她,被那个傻子重伤得都吐血了,三天她就活蹦乱跳了。
人比人气死了呀!嘻嘻!
王羽娇在心里给自己现在的身体比个赞。
没有什么比拥有一个好身体更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他们在孟家度过了一夜后,王老大等人打算启程返回山河县。
王老大极力地邀请江彦辰他们一同跟随自己回青山村。
“辉叔,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我得设法和我老师那边取得联系。”
江彦辰此刻面色惨白如纸,眼眶下满是乌青,一看便知昨夜就没睡好,他的嗓音中透着疲惫,眼神里却透着坚定。
“你能想出什么法子与江南那边取得联系?
就剩几天便要过年了,谁会在大过年的时候还外出走镖?
瞧瞧你现在这模样,怎能让我放心得下?
脸色苍白得跟鬼似的。
别还没等到你爹他们的消息,你自己就先撑不住了。”
王老大眉头紧锁,满脸忧虑地看着他,心中实在是放心不下。
韩山和韩峰两人在一旁也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师父一家没了消息,他们顿时没了主心骨,压根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还有山叔和峰叔陪着我呢,辉叔你就放~~!”
江彦辰的话还未说完,王羽娇不耐烦地一掌就将他劈晕了。
王羽娇实在不愿听他们在那儿磨蹭啰嗦。
她一心只想着早点回家,自己坐在暖乎乎的炕上,嘴里嗑着香喷喷的瓜子,看着调皮可爱的小团子在一旁嬉戏,听着奶奶和娘亲讲述村里的家长里短,还有一旁拌嘴的爷爷和姥爷。
她如今无比想念他们。
王老大看着一脸不耐的王羽娇,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闺女的脾气真是愈发暴躁了,稍有不顺心就动手,往后谁还敢娶她呀!
韩山和韩峰看到江彦辰被王羽娇敲晕了,当下也不再纠结到底去哪里过年了。
韩山迅速抱起江彦辰,大步流星地往马车走去。韩峰则赶忙去收拾三个人的包袱。
江彦辰所乘坐的马车还是那个已死去的房鸣江的。
王老大为了除去房鸣江的痕迹,把马车厢外表装饰的那些奢华物件都一一扒了下来,又在车厢外面盖了一层破布。
如此一来,马车看上去就像是一辆破旧普通的车子,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奢华模样。
其实马车内里还是很精致的,那些精美的装饰和舒适的布置都彰显着大肥猪房鸣江的奢华品味。
要不是看江彦辰身体孱弱需要一个相对舒适的环境调养,王羽娇都想霸占这个马车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