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缓缓抬起脑袋,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嘴角挂着丝丝血迹,顺着下巴不断滴落,而他那阴鸷的眼神中,却蓦地闪过疯狂和得意。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该死的小崽子,竟然天真地以为把老子打倒在地,就能高枕无忧、万事大吉了?
哼,简直是白日做梦,想得美!
是时候让他们好好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炼狱!什么是真正的地狱恶鬼了!
今天,定要喝光他们的血,吃光他们的肉!
想到这里,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子,刚想开口嘲讽对方几句,突然,一道寒光闪过,他那只握着药丸子的手腕竟被一把剑齐根削掉。
“啊~~” 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在山林间回荡。
当药丸滚落到他脚边时,他心中明白,自己最后的机会已经没了。
紧接着,他只觉脖子一凉,一把斧头裹挟着呼呼风声,从他的脖子处呼啸而过,瞬间,他的脑袋也搬了家,与身体分离开来,“咕噜咕噜” 地滚落到一旁。
“哼!瞧你那狠厉的眼神,心里那点阴狠藏都藏不住,小爷我怎会容你吞下这毒药丸子。”
王振瑜一边冷哼,一边迅速俯身捡起地上那枚小小的褐色药丸子,随后满脸嫌恶地对着尸体啐了一口。
“小丫,你去翻翻那个人身上,瞅瞅还有没有毒药丸子。”
说着,王振瑜手腕轻抖,将手里的毒药丸子弹向王羽娇。
他眉头紧皱,这帮家伙捣鼓出来的药丸子愈发小巧,颜色还五花八门,真不知道这褐色的与之前那些有啥不一样。
好在自己眼尖,及时识破了对方的鬼心思,要是真叫这小子得逞,吞下毒药,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光是想想,都让人脊背发凉,寒毛直竖。
王振瑜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试图让那颗还在 “砰砰” 狂跳的心稍稍平静下来。
紧接着,他弯下身子,伸出手,紧紧抓住地上那颗还带着些许温热的人头,使出浑身力气,猛地一甩,人头便如炮弹一般朝着山下飞了出去。
他爹可曾反复叮嘱过,那些服了药的 “药人”,唯有身首分离,才算彻底没了威胁,不然的话,他们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只会越战越勇。
虽说眼前这人还没来得及把药吃下去,但他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大意,毕竟这事儿容不得半点闪失,稍有差错,麻烦可就大了。
“二叔,这个人身上也藏着一颗药丸子。”
王羽娇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着一枚药丸子,朝着王振瑜用力挥了挥,脆声说道。
“天杀的狗东西,等老子查出来到底是谁在背后搞这些要人命的毒药丸子,非得把他活剐了不可!”
王振瑜一听,顿时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咬牙切齿,恶狠狠地放出狠话。
王羽娇听到这话,忍不住 “噗呲” 一声笑了出来。
她心想,二叔才跟官二叔公他们相处没几天,怎么就把 “老子”“老子” 这种粗话挂在嘴边了呢。
要是被他以前的那些同窗听到,保准会一脸嫌弃,鄙夷地来上一句“粗鄙”“有辱斯文” 之类的话。
王振瑜听到王羽娇的笑声,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后知后觉,浑身不自在地意识到自己刚才一口一个 “老子”,实在是太失态,有失体统了。
“二叔,要是让爷爷听到你刚才这番话,肯定轻饶不了你。”
王羽娇娇笑着摇了摇头,眉眼弯弯,随后收回手,小心翼翼地把毒药丸子放进自己小挎包的暗格里。
紧接着,她飞起一脚,将那人的脑袋踢下了山崖,动作干净利落。
随后,她俯身捡起地上的斧头,拿在手里上下掂了掂,满意地点点头,低声自语道:“嗯,这重量还不错,留着备用正合适。”
说罢,脚下轻点地面,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山上飞速蹿去 。
“小丫!你可千万不能跟你爷爷说啊!我保证给你做一副更厉害、更精巧的小袖弩,成不?”
王振瑜紧随其后,声音里满是讨好的意味。
“我要石榴叔爷那种结实耐用的,可不要这种发射五次就散架报废的。”
王羽娇脚下步伐不停,身姿如飞般往前疾驰,头也不回地大声说道,同时扬起手臂在空中晃了晃。
王振瑜全力追赶着前面的王羽娇,忙不迭地连声应道:“好!好!肯定给你做个超结实的!”
回想起一个月前,他偶然看到赵石榴手臂上的袖箭,瞬间心生羡慕,也想拥有一把。
他参考蔡二麻子他爹生前留下的木工手札,以及秦萧给他的那些奇门遁甲相关书籍,和蔡二麻子在工坊里不眠不休地忙活了两天两夜。
期间,两人对着图纸反复钻研,为一个零件的尺寸、一处机关的设置争论得面红耳赤。
饿了就啃几口干馍,渴了便猛灌几口凉水,累了就轮流在工坊角落打个盹。
终于,成功打造出一款袖箭。
这款袖箭不仅能够单独发射,精准度高,还设计了连发装置,只需轻轻一按,便能连续射出数支袖箭,威力大幅提升 。
只可惜时间紧促,这袖箭整体都是用木头制成的,仅仅能发射五支箭便散了架,实在是让人心有不甘。
他心里清楚,如果能给他充足的时间,再去订制一批坚固的铁制配件,凭借自己的手艺,一定能打造出完美的袖箭。
两人沿着山路前行了一段距离,远远便望见拐弯处有一辆马车正缓缓行进。
山路越往上,越发狭窄陡峭,车夫驾驭着马车,显得小心翼翼。
王羽娇和王振瑜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惊扰了马匹。
马车驶过拐弯处后,王羽娇和王振瑜瞧见前方还有一辆马车在前行。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当即有了打算。
王羽娇施展逸云步,身姿轻盈得如同一片羽毛,悄然踩上马车车顶,竟未发出丝毫声响。
紧接着,她一只脚稳稳点在马车顶,另一只脚凌空朝着车夫斜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