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大殿内,檀香与火药味交织,武三思的嘶吼还在梁间回荡,秦峰已踏前一步,玄甲在晨光中泛着冷硬光泽,手中长剑“呛啷”出鞘,剑鞘重重砸在案几上,震得散落的卷宗簌簌作响:“武三思!你敢污蔑证据伪造,某便让你亲眼看看,何为铁证如山!”
他目光如炬,扫过殿中诸位官员与陛下使者,声音铿锵如钟:“你说账本是伪造,且看这骑缝章!”秦峰俯身捡起摔落的账本残页,将其拼合,露出页边一枚完整的朱红印章,“这是你武府的专属暗纹章,印泥中掺有你封地特有的朱砂与金粉,洛阳府衙已请印鉴名家鉴定,与你早年呈给陛下的奏折印章完全一致!再看这笔迹——”
他招手让宋小七呈上一卷文书,“这是你在禁军任职时的军报底稿,与账本上的签名比对,‘武’字起笔的顿挫、‘思’字的收笔弯钩,笔迹走势、肌肉记忆完全吻合,三位鉴定师共同签字画押,岂能容你抵赖!”宋小七将文书铺展在案上,用银质镇纸压住,清晰的笔迹对比让殿内官员纷纷侧目,武氏党羽的附和声瞬间弱了下去。
武三思面色涨红,嘶吼道:“军报底稿也能伪造!你们串通鉴定师,不过是想栽赃陷害!”
“栽赃?”秦峰冷笑一声,转身指向殿外,“带证人上殿!”
禁军押着三人走进大殿:一身囚服的赵虎、面色红润的李明轩、还有一名鼻青脸肿的毒影门弟子。秦峰指着赵虎,沉声道:“赵虎乃你心腹,掌管武府与毒影门的所有交易,他不仅亲笔写下账本,更参与了毒杀三位宗室的全过程。你说他屈打成招,那你敢不敢让他当众复述,你当年指使他毒杀李恪殿下时,具体说了什么?用了多少剂量的迷心草?”
赵虎上前一步,眼神坚定:“回使者大人、诸位大人,当年梁王亲口吩咐:‘李恪那厮碍事,每月在他牡丹茶中加三钱迷心草,让他疯疯癫癫,查不了军饷账目’!小人按令行事,每月初五采购迷心草,初十派人送进李恪府中,账本上的记录与李恪殿下的中毒时间完全吻合!”他顿了顿,补充道,“梁王还曾赏赐小人一对玉如意,上面刻着‘忠勇’二字,如今这对玉如意还在小人家中,可当场查验!”
秦峰又指向李明轩:“李明轩乃李恪堂弟,中了与李恪相同的迷心草之毒,幸得柳清晏姑娘研制的解毒剂救治才得以痊愈。你说毒样是我们伪造,那李明轩体内的毒素残留,难道也是伪造?”
李明轩上前,卷起衣袖,露出手腕上淡淡的青痕:“诸位大人请看,这便是中了迷心草之毒的痕迹。小人中毒后精神恍惚,胡言乱语,与李恪殿下当年的症状一模一样。柳姑娘的解毒剂救了小人的命,毒理报告可证明,小人体内的毒素与账本上记录的迷心草毒素完全一致!”
最后,秦峰指向那名毒影门弟子:“此人乃毒影门核心弟子,参与了劫狱与溶洞密会,他可作证,你与青蛇的交易、谋反的计划,绝非空穴来风!”
毒影门弟子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小人招!小人全都招!梁王与青蛇约定三日后攻城,让我们用蚀骨散毒杀禁军,还许诺事成后封我们为校尉!溶洞中的幽冥火、毒藤阵,都是按梁王的吩咐布置的,小人亲眼看到梁王接过青蛇的蚀骨散,藏在武府书房的暗格里!”
武三思气得浑身发抖,想要上前殴打证人,却被秦峰一把拦住。秦峰手中长剑直指其咽喉,冷声道:“武三思,你还敢狡辩?人证俱在,你若再敢放肆,休怪某剑下无情!”
使者大人脸色凝重,沉声道:“梁王,证人所言细节详实,绝非编造。你若再无凭据,休要再胡言乱语!”
秦峰见状,继续追击,取出一枚密封的琉璃瓶与一张纸:“这便是物证!”他打开琉璃瓶,里面是银白色的磷粉,“这是从‘醉春风’酒楼地下室搜出的磷粉,与李筠殿下尸身残留的磷火毒素完全一致,柳清晏姑娘的毒理报告可证!这张纸,是从你武府书房暗格中搜出的‘蚀骨散’配方,上面有你的亲笔批注:‘此毒可溶于水,百人饮之即死,攻城时用之’!”
他将配方与毒理报告递到使者手中,“配方上的字迹与你的军报底稿一致,蚀骨散的成分与毒影门弟子招供的完全吻合。你说我们伪造证据,那这藏在你书房暗格里的配方,难道也是我们提前放进去的?”
武三思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秦峰还不肯罢休,取出苏凝霜的传声竹管与铜炉,说道:“你说录音是伪造,那便让大家听听,你与青蛇商议血洗宗室时的原话!”
宋小七点燃铜炉,加热蜂蜡,武三思与青蛇的谈话声清晰地回荡在大殿内:“‘李千里、李炜、李瑾必须死,斩草要除根’‘拿下皇宫后,血洗宗室府邸,一个不留’……”
冰冷的话语让殿内官员们无不震惊,武氏党羽们纷纷低下头,再也不敢出声。武三思瘫软在地,眼中满是绝望,却仍不死心:“这……这是模仿的!不是我的声音!”
“是不是你的声音,诸位大人自有判断!”秦峰厉声道,“你与青蛇商议的攻城暗号‘玄甲归位,山河易主’、凉州藩镇援军抵达时间‘七月十四夜间’,这些细节只有你、青蛇与王承业知晓,若不是录音属实,我们如何能得知?”
他转身面向使者大人与诸位官员,拱手道:“使者大人、诸位大人,人证、物证、书证、录音相互印证,形成完整闭环,武三思的罪行昭然若揭!他不仅毒杀宗室、勾结毒门、策划谋反,更试图污蔑办案人员、煽动党羽作乱,其心可诛!恳请使者大人即刻下令,将武三思及其党羽全部拿下,押解长安听候陛下发落!”
殿内官员们纷纷附和:“拿下武三思!还大唐公道!”“证据确凿,不容狡辩!”
使者大人站起身,神色威严:“武三思罪行累累,铁证如山,即刻将其拿下,打入天牢!武氏党羽凡参与谋反、包庇罪行的,一律革职查办,交由洛阳府衙审讯!”
禁军一拥而上,将瘫软在地的武三思死死按住,戴上枷锁。武三思挣扎着,眼中满是疯狂与不甘:“我不服!我是皇亲国戚!武少、秦峰,你们给我等着!”
秦峰看着被押走的武三思,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却仍有一丝凝重——武三思虽被拿下,但凉州藩镇的援军尚未被拦截,“暗主”的身份依旧成谜,这场战斗,还未结束。
就在这时,一名禁军匆匆闯入大殿,禀报道:“秦将军!凉州藩镇的援军已抵达洛阳城外三十里,王承业率领三万大军,正在攻城!”
众人闻言,脸色一变。秦峰握紧手中的长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来得正好!武少,你坐镇朝堂,安抚官员与百姓;我率禁军出城迎敌,定要将王承业的叛军一网打尽!”
武少点头道:“秦兄保重!苏凝霜已率江湖势力前往支援,柳清晏与宋小七会调配解毒剂与防御器械,助你一臂之力!”
秦峰拱手一礼,转身大步走出大殿,玄甲在晨光中熠熠生辉。殿外,禁军早已集结完毕,士气高昂。秦峰翻身上马,长剑直指城外方向,高声喊道:“兄弟们,随我出征!平定叛军,守护洛阳,还大唐一个朗朗乾坤!”
“平定叛军!守护洛阳!”禁军将士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随着秦峰的身影,向着城外疾驰而去。
朝堂之上,使者大人看着秦峰离去的背影,感慨道:“秦将军真乃国之栋梁!有他在,洛阳无忧矣。”
武少却神色凝重:“使者大人,凉州藩镇的叛乱只是表象,‘暗主’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我们必须尽快查明‘暗主’的身份,否则大唐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