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刺破云层,婺源城外的号角声骤然响起,如惊雷般震荡四野。
今日,就是红巾军对婺源发动总攻的日子。
邓愈立于高坡,手中令旗一挥:
“火器营,开火!”
城东、西两侧的三十门重型火炮同时轰鸣,铅弹裹挟着硝烟,如暴雨般砸向城墙。
西北角的土坯墙本就脆弱,经火炮连续轰击,砖石簌簌崩落,不多时便炸开一道三丈宽的缺口。
烟尘弥漫中,能清晰看见城内天魔军慌乱的身影。
“重甲步兵,冲锋!”
王弼拔剑直指缺口,两千名身披双层铁甲的步兵手持厚盾,列成密集阵形,踩着碎石冲入城内。
天魔军兵士虽举刀抵抗,却难挡重甲步兵的推进——
盾牌撞开敌兵,长刀横扫而过,缺口处很快堆满了天魔军的尸体,红巾军的旗帜顺势插上了城墙。
城南、北两侧的进攻同步展开。
孙虎率领轻步兵,借着火枪轮射的掩护,搭起云梯攀爬城墙。
火枪兵排成三列,前排射击完毕迅速后退装弹,后排紧接着开火,铅弹如织,压制得城上天魔军抬不起头。
一名红巾军兵士率先攀上城头,挥刀砍倒守军,随即转身伸手,将同伴拉上城墙。
越来越多的兵士涌上城头,“红巾必胜”的呐喊声响彻云霄。
城内的帖木儿不花见四面告急,知道大势已去。
他换上普通兵士的服饰,带着数百亲信,想从北门缺口突围。
可刚冲出城门,便撞见迎面而来的淮西红巾军重骑兵——
玄甲骑兵如黑云压境,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长枪斜指,直扑而来。
“帖木儿不花,哪里逃!”
骑兵统领厉声大喝,长枪精准刺穿一名亲信的胸膛,随即转向帖木儿不花。
帖木儿不花挥刀抵抗,却被骑兵的冲击力掀翻马下。
不等他起身,数柄长枪已抵住他的咽喉。
“我乃天魔将领,尔等敢……”
话未说完,一名骑兵手起刀落,帖木儿不花的头颅滚落尘埃,残余亲信见状,纷纷弃械投降。
正午时分,婺源城内的抵抗彻底平息。
红巾军兵士们严守军纪,沿街列队而立,不进民宅、不碰商铺,只接管官署与粮仓。
百姓们起初躲在门后张望,见兵士们秋毫无犯,渐渐放下心来——
有胆大的老人提着热茶走出家门,递到兵士手中;
孩童们跟在兵士身后,捡拾地上的碎木片,嘴里念叨着“谢谢将军”。
傍晚时分,婺源的本地士绅与豪强们捧着户籍册、粮册,来到官署前迎接红巾军。
为首的乡绅躬身道:
“将军们为民除害,赶走了天魔军,我等代表婺源百姓,感谢红巾军!”
“汪同、汪睿、孙茂先三位先生,本就是我等共同推举,前往徽州请将军们来的。”
“如今婺源平定,我等愿全力支持红巾军治理此地!”
汪同也上前补充:
“城内富户已备好粮食五千石、白银两千两,愿捐给大军充作军需;”
“贫苦百姓也自发组织起来,帮着清理街道、修缮房屋,只求将军们能让婺源长治久安。”
王弼、孙虎与邓愈对视一眼,脸上露出笑意。
邓愈上前扶起乡绅,说道:
“诸位放心,红巾军向来善待百姓,定会轻徭薄赋、兴修水利,让婺源百姓安居乐业。”
他随即下令,开官仓赈济贫苦百姓,组织工匠修复受损房屋。
同时,红巾军开始清查户籍,登记流民,婺源的重建工作很快铺开。
夜色渐深,婺源城内灯火点点。
官署前的广场上,兵士们与百姓围着篝火谈笑,孩童们唱起了徽州的民谣。
婺源歌声悠扬,渐渐驱散了战乱的阴霾。
王弼站在城头,望着眼前的景象,对身旁的孙虎道:
“拿下婺源,皖南便真正连成一片了。”
“现在我军东可防浙西,西可拒赣东,这战略要地,咱们算是牢牢攥在手里了。”
孙虎点头,目光望向徽州方向:
“元帅的‘高筑墙’方略,又多了一块硬基石。”
“往后,咱们红巾军在南方的根基,只会越来越稳。”
月光洒在婺源的城墙与街巷上,宁静而温暖。
这座曾被天魔军蹂躏的城池,在红巾军的进驻下,正重新焕发生机;
而红巾军对皖南的控制,也因婺源的平定,迈入了新的阶段——
一个更稳固、更广阔的南方根据地,正悄然成型,为日后的一统天下的大业积蓄着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