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步行街逛到肚皮圆滚滚的，陈佳佳还举着半块定胜糕往嘴里塞，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
李云辉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刚好卡在计划里的“两点整”，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走啦，下一站到点了。”
陈佳佳含着糕点头，被他牵着往路边走时，还不忘回头拍了张步行街的烟火招牌。
照片里她举着糕的手半遮着脸，笑眼弯弯的，连空气都裹着甜香。
滴滴车刚停稳，李云辉先拉开门护着她的头坐进去，刚系好安全带，陈佳佳就把手机递到他面前：“你看这张，我是不是把定胜糕拍得特别好吃？”他凑过去看，指尖点着照片里她沾了豆沙的嘴角：“是你比糕好看。”
车往跨湖桥遗址博物馆开，窗外的湖景慢慢换成了青灰的建筑檐角。
陈佳佳靠在他肩上翻相册，忽然戳了戳他的胳膊：“等下博物馆里能不能拍照呀？我想和那些老物件合个影。”
李云辉揉了揉她的发顶：“能拍的地方都给你拍，把你和‘千年以前的临安’框在一起。”
车停在博物馆门口时，陈佳佳刚推开车门，就被门口仿新石器时代的石质建筑吸引了目光，她拽着李云辉的袖摆往台阶上跑：“快！先在门口拍张照！这石头房子看着好有意思！”
他举着手机对准她，镜头里，浅蓝汉服的裙摆扫过石台阶，她歪头笑的模样，像把千年的时光都揉成了软乎乎的时刻。
进了博物馆大厅，暖黄的灯光裹着古物的沉味漫过来，陈佳佳踮脚看着展柜里的陶器，眼睛亮得像落了星：“这是几千年前的碗吗？居然这么精致！”
李云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伸手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是跨湖桥遗址出土的，算起来有七八千年了。”
他边说边举着手机，把她和展柜里的陶碗框进镜头，她凑在玻璃前的侧脸，和古陶的纹路叠在一起，像跨越了时光。
逛到“独木舟”展区时，陈佳佳盯着那艘长条形的古舟看了半天，忽然拉着他站到舟的复刻模型旁：“快！我们假装‘坐’在船上拍张照！”
她半蹲在模型边，做出划桨的姿势，李云辉也跟着弯下腰配合，照片里两人的笑，把千年古舟的沉味都变成了恋爱的气息。
走到石器展区，陈佳佳捏着手机对着石斧研究：“原来以前的人用这个砍树呀？”说着忽然把手机塞给他：“你帮我和这个石斧拍张！我要假装‘拿’着它！”
她伸手虚虚搭在展柜玻璃上，做出握斧的动作，他按下快门时，刚好抓拍到她眨眼睛的瞬间，连石斧的冷硬都沾了点软。
逛到展馆末尾的互动区，陈佳佳趴在玻璃上看复原的远古生活场景，忽然转头看他：“你说，几千年前的人，会不会也像我们这样，一起逛‘湖边的街’呀？”
李云辉揉了揉她的发顶，指尖碰过她沾了点灯光的睫毛：“肯定会的，而且他们看到现在的我们，会羡慕你手里的定胜糕比他们的粟米甜。”
陈佳佳“噗嗤”笑出了声，凑过去把手机里的合照翻给他看：“那这张‘我和七千年前的碗’，要存到相册最前面！”
他低头看照片，眼里的暖裹着灯光，陈佳佳的盛世美颜，让他的心一阵一阵的加速跳动。
两人逛着逛着走出博物馆，午后的光裹着桂香漫过来，落在青石板路上，碎成星星点点的暖。
陈佳佳往李云辉手里的折扇凑了凑，半张脸藏在水墨扇面后，指尖轻轻勾着扇穗晃悠，语气软乎乎的，听不出半点异样：“原来云宝初中是‘万人迷’啊？那宇枫真的天天像小猫似的粘你？连课间都不放过？”
李云辉指尖转着折扇，竹骨擦过掌心的痒意，扇面晃出细碎的轻响，眼底浸着浅淡的笑，没设防地侃起来：“何止课间——早自习偷塞我牛奶，体育课抢着帮我拿水杯，连我值日扫地，他都蹲在旁边捡落叶。说起来，要是当初没和林燕燕谈恋爱，说不定真……”
话没说完，就见陈佳佳抬手戳了戳扇面的竹骨，指尖的力道轻得像碰易碎品，语气依旧甜软，却悄悄添了点漫不经心的冷冰冰：“哦，那这个林燕燕到底做了啥‘天怒人怨’的事，让你现在提起来都带气呢？”
她垂着眼，睫毛遮住眼底瞬间翻涌的偏执。
他把折扇合起来，他见状只当她吃醋，语气下意识怂了些，连忙转移话题：“咳咳咳，不是气，是她不配我提，姐姐大人，海洋公园的票早买好了，白鲸表演快开演了，我们先去看鱼？
陈佳佳抬眼时，眼底那点阴翳已经散得干干净净，她撇了撇嘴，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晃了晃，语气娇嗔又软糯，和平时没半点两样：“行吧～不过云宝要记住哦，不管是宇枫还是林燕燕，都只能是过去式啦～”
可脚步已经跟着他往路边走，被他牵着手塞进出租车时，还偷偷勾了勾他的掌心，惹得他笑着捏了捏她的手。
车停在极地海洋公园门口，李云辉先推开车门，伸手护着她的头下车。
刚站定，陈佳佳就被门口半人高的白鲸雕塑勾走了目光，踮脚往园区里望，裙摆扫过他的鞋尖：“快进去快进去！我刷到过白鲸吐泡泡的视频，超可爱！”
两人顺着淡蓝色的指示牌往“白鲸海”走，刚靠近弧形展池，就见银白的白鲸甩着尾巴从玻璃前滑过，尾鳍扫起的水光在玻璃上晕开一片亮。
陈佳佳“哇”地贴紧玻璃，指尖跟着白鲸的方向划：“它的皮肤好亮！像裹了层碎月光！你看它的眼睛，圆溜溜的像玻璃珠！”
李云辉站在她身后，指尖虚虚护着她的肩，旁边的小朋友挤过来时，他轻轻把她往怀里带了带：“等下表演场有互动环节，运气好能摸到它的鳍，据说像软橡胶。”
逛到“企鹅岛”时，围栏里的南极企鹅正摇着短腿往岸边挪，圆滚滚的肚皮晃得像揣了颗汤圆，有只小企鹅还摔了个屁股蹲，扑棱着翅膀爬起来继续走。
陈佳佳蹲在围栏外笑出了声，肩膀都跟着抖：“它们走路怎么这么‘笨蛋美人’啊！小短腿也太可爱了！”说着忽然拉着他站到企鹅群旁，举着手机拍了张合照。
镜头里她歪着头笑，身后的企鹅刚好抬着脑袋“啾”了一声，像凑过来抢镜似的。
走到“海豚湾”的透明隧道时，蓝紫色的灯光裹着鱼群漫过来，银鳞的鱼从头顶游过，连影子都浸着海水的凉。
陈佳佳伸手贴在玻璃上，指尖碰到一条彩色热带鱼的影子，忽然转头看他：“你看这些鱼，是不是把整片海都折起来装在这了？连风都是咸的。”
李云辉握住她贴在玻璃上的手，指腹蹭过她的指节：“是把我们今天的下午，折起来装在这了——比海还甜。”
鱼群从两人交握的手影旁游过，此刻已成美景，如果谢静咲在这里一定会把他们画进画本里。
两人，从海洋公园出来之后，天有一点点乌黑，毕竟七月份的七点半天还没沉透，只是日光软得像浸了水的棉絮。
李云辉牵住她的手往路边走，刚扬手，出租车就稳稳停在跟前。
他先拉开后座门，护着她的头让她坐进去，自己才跟着弯腰钻进来，关车门时，风卷着桂香溜进了车厢。
车往钱江开，窗外的矮楼慢慢换成玻璃幕墙的高楼，陈佳佳靠在他肩上看天，发梢蹭过他的颈窝，软得像落了片云。
他在她手心里轻轻画圈，两人没说话，只听着车窗外的风，连时间都慢了。
到江边观景台时，天刚擦过暗，江风裹着人群的声浪撞过来。
李云辉半挡在她身前，护着她往栏杆边挤，刚站稳，岸边的灯忽然“唰”地亮了。
先是楼体的轮廓漫出暖黄的光边，接着霓虹顺着建筑立面铺展开，蓝的波纹、粉的花簇、金的流云，一层叠着一层往高处爬，连江面都被映得碎成了星子。
陈佳佳睁圆了眼睛仰头看，裙摆被江风吹得往身后漾，像摊开的浅蓝湖雾。
李云辉伸手把她往怀里拢了拢，掌心按在她的腰侧，指尖能摸到她裙料软绵绵的。
楼体的光忽然换成流动的水纹，银白的浪顺着玻璃往下淌，像把整个钱塘江都搬上了建筑立面，她忽然偏头看他，眼里落满碎光，睫毛颤得像沾了露的蝶翼。
他弯了弯嘴角，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指腹蹭过她发烫的耳尖。
灯光转到鎏金的纹样时，楼体上忽然漫出“钱塘潮涌”的字样，金光照在她脸上，连鼻尖都泛着暖。
她凑到他耳边，声音轻得像被风裹着飘：“比星星亮。”
他碰了碰她的额头，喉间的笑裹在光里：“没你亮。”
江风裹着光吹过来，他握着她的手插在自己外套口袋里，指腹抵着她的指节。
两人的影子落在江滩的石砖上，被流动的灯光染成粉、染成金，缠在一起像揉碎的糖。
有小孩举着荧光棒从旁边跑过，光斑晃过她的裙摆，她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角，往他怀里又缩了缩，他低头看她，眼里的光比楼体的霓虹更软。
等灯光秀的光慢慢淡下去，楼体重新落回深灰的轮廓，他牵起她的手往回走。
手牵着手晃荡，江波的碎光还沾在她的眼尾，连脚步都轻得像踩在光里。
路过卖热奶茶的摊子时，他停步买了杯，递到她手里时，杯壁的暖刚好裹住她冰凉的手。
她捧着杯子抿了一口，甜香漫开时，偏头看他，眼里的笑比奶茶更暖:嗯，是抹茶味的。
她把奶茶杯往他嘴边递了递，指尖勾着杯沿轻晃：“喏，给你尝一口。”
李云辉凑过去吸了一下，吸管“咕噜”响了声，杯底的珍珠都跟着滚上来，再抬眼时，奶茶已经见了底。
他眨眨眼，把空杯子举到她面前，语气装得无辜：“宝，我真就吸了一小口，只是这‘一小口’多大，我没法保证。”
陈佳佳的脸“唰”地黑了，把空杯子往他怀里一塞，撇过脸鼓着腮帮：“我让你尝一口，你直接给我喝光了？我喝什么啊！你真坏，云宝。”那模样活像闹脾气的大小姐，连耳尖都泛着气鼓鼓的红。
“好嘛好嘛，”李云辉拽住她的手腕晃了晃，语气软得像揉皱的糖纸，“那宝宝跟我来，我给你赔罪。”没等她反应，他已经拉着她往江边跑。
一路小跑到僻静的堤岸，陈佳佳喘得鼻尖冒汗，抬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来这里干嘛？”话音刚落，天边忽然“砰”地炸开一声响，金红的烟火窜上夜空，碎成漫天星子。
李云辉趁机把她往怀里一揽，双手扣住她的腰，低头吻了上去。
烟火在身后一朵接一朵地绽，暖光裹着两人的影子，风里都浸着甜。
陈佳佳的手搭在他肩上，指尖攥着他的衣料，直到烟火落尽，他才慢慢松开唇。
刚退开半寸，陈佳佳忽然咬了下他的舌尖，力道不轻不重，惹得他“嘶”地低呼出声。
“疼疼疼！”李云辉捂着嘴蹲下来，眼眶都泛了红，“姐姐大人怎么还咬人啊，呜呜呜，好凶。”
陈佳佳蹲下来戳了戳他的脸，眼里还沾着烟火的光：“这是罚你喝光我奶茶。”说着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声音软下来，“这是奖你的，谢谢云宝给我这么好的回忆。”
……
回到酒店时指针刚过十点半，浴室的暖雾还没散尽，两人裹着同一款松垮的浴袍，挤在沙发里。
陈佳佳半靠在李云辉怀里，他的下巴刚好抵在她肩窝，茶几上摆着她那台粉色的笔记本电脑，奶白外壳裹着樱花粉的边角，屏幕亮着《不死者之王2》的画面。
薯片袋被他捏在手里，一片接一片递到她嘴边，她咬薯片时会蹭过他的指节。
屏幕里骨王正垂着眼说“俺已自了宫”，陈佳佳嚼着薯片含糊开口：“你看人类多傲慢，掌握点本事就飘，哪像骨王，揣着一堆超位魔法还觉得自己是小菜鸡。”
李云辉把空薯片渣扔进垃圾桶，蹭了蹭她沾了盐粒的嘴角：“他那是‘满级号装新手’，自己没数罢了。”
陈佳佳偏头看他，浴袍的领口滑下来一点，露出颈后的软肉：“那你呢？”她戳了戳他的胸口，“你是不是也像骨王一样，藏着什么‘超位魔法’没告诉我？”
他捏了捏她的脸，把她往怀里又揽了揽：“我的‘超位魔法’，就是把你变成我的小猪猪。”
“什么!谁是谁的小猪猪？又飘了，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
“嗯？行啊。”说着他也不管陈佳佳同不同意，直接公主抱抱起往床上走。
窗外下起小雨，雨后无话，依旧是玫瑰香漫步在房间里。
陈佳佳蜷在李云辉胸前，轻轻戳了戳他的锁骨：“真坏，你越来越坏了，云宝。”声音软得像浸了蜜，连抱怨都裹着甜。
李云辉把她往怀里又揽了揽，下巴蹭过她的发顶：“那不是姐姐大人宠的？没有你惯着，我可不敢这么放肆。”掌心贴着她的背，暖得像揣了颗小太阳。
陈佳佳没接话，在他胸口画起浅浅的圈，指腹蹭过他的衣料，惹得他呼吸轻颤，抱她的力道又紧了些。
这时粉色电脑忽然响起《不死者之王2》的op，鼓点裹着旋律漫开，陈佳佳偏头看了眼屏幕，又把脸埋回他怀里。
……
“话说，亲我们有多久没去临安了，我们之前说过，结婚的时候要去的。”
“诶，可是结婚那天不是姐姐大人说的不去，说太累了。”
“有吗，没有吧，反正明天，就明天，带着爷爷和落落去临安吃定胜糕!”
“好，听姐姐大人的。”
……
今天李云辉和陈佳佳起得早，因为要去逛一场属于他们的限定漫展，展子虽小，对两人而言却足够欢喜。
他们穿的还是昨天那套汉服。陈佳佳给李云辉打理发型，发带缠好、额发归拢，他往那一站，清隽眉眼裹着少年气，活脱脱一副绝世美公子模样。
她也给自己盘了双环髻，木簪坠着的珍珠垂在耳侧，站定后眉眼软和，哪里是翩翩公子，分明是刚出阁的大小姐。
两人打车到展会门口，凭着VIp票早早入场，没半分拥挤。外场和大展不同，没有杂乱的摊位，也不见扎堆拍照的人群，显得格外清净。
他们径直进了内场，走到一个摊位前便停住了，这里是《超电磁炮》的展区，炮姐的立绘贴满墙面，立牌、物料摆得满满当当，连呱太的周边都堆在筐里。
陈佳佳在这驻足不前，谁都知道她最爱的日漫角色是炮姐，当然，喜欢从不是唯一的限定，从没有规矩说只能偏爱一个角色。
就像李云辉本就是“多推”，他不只喜欢呆毛王，还中意夏娜、鲁路修与cc，连大老师都是他的偏爱之一。
摊位的暖光裹着两人，陈佳佳的目光黏在炮姐立绘上，轻轻碰过呱太的毛绒挂饰，连空气都浸着软乎乎的欢喜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