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那个大家好啊,我是陈佳佳是李云辉的未婚妻,不对,是明媒正娶的老婆。(都怪他,才写到这里,我看着看着都快忘记和他结婚了。)
我老家在湘江省丽都市沅水市,打小身边就黏着个扎双马尾的姑娘,叫阿怡。
别人都说“发小”是一起长大的伴儿,可对我来说,她是把我从黑夜里拉出来的那束光,是我在这世界里攥住的第一份“希望”。
那是我五岁那年,小舅舅突然从外面回来了。我记不清他当时是不是上初中,只记得他穿了件洗得发灰的校服,眼神冷得像巷口结的冰。
那天我正和大我两岁的表姐蹲在院子里扒蚂蚁洞,他进门看见我的第一秒,没说一句话,抬手就扇了我一巴掌。
巴掌落在脸上是麻的,后来漫开火辣辣的疼。从那天起,他成了我童年里甩不掉的阴影。
只要他回家,我胳膊上、腿上就会多道新伤——有时候是掐出来的红印,有时候是扫帚抽过的淤青。
大姨会护着我,可她要上班、要做饭,总有转身的空档;小舅舅也“学聪明”了,专挑大姨不在家的时候堵我,巴掌、脚踢,连院角的石头都被他拿过来砸过我的背。
我记得那是个黏糊糊的夏天,蝉叫得人脑袋发胀。
我和表姐蹲在河边的浅滩抓蝌蚪,旁边还跟着个刚认识的小丫头,她就是阿怡。
她和我同岁,却瘦得像根抽芽的豆芽,个子矮矮的,头发黄软得贴在头皮上,攥着网兜的手都在轻轻抖,却偏要凑过来跟我搭话:“我叫阿怡,你抓的蝌蚪尾巴比我的长。”
我们仨正把装蝌蚪的玻璃瓶放进水里晃,身后突然传来蹬噔的脚步声——是小舅舅。
他像头被惹毛的野兽,冲过来就踹在我腰上,我没站稳,整个人摔进了河里。
表姐尖叫着伸手拉我,也跟着滑进了水里。
河水漫过我的胸口,凉得我打颤,嘴里呛进的水又苦又腥。我太害怕了,手脚乱蹬着挣扎,表姐本来抓着我的胳膊,被我这么一甩,整个人往更深的地方沉了沉。
我听见她带着哭腔喊“佳佳别乱动”,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混着河水往嘴里流。
后来是路过的船夫听见动静,把船划过来捞我们。
我裹着大姨找的干衣服缩在门槛边咳嗽,一抬头看见阿怡站在院门口,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水果糖,见我看她,她踮起脚把糖塞进我手心:“我妈说,吃糖就不疼啦。”
上小学那会,我是班里最透明的存在,没人和我说话,没人和我玩,连分组做游戏都没人愿意选我。
大家像躲瘟神似的躲着我,毕竟之前和我走得近的同学,都被小舅舅堵在巷口骂过,久而久之,“孤立我”成了他们默认的安全选项。
直到某天,教室后门突然蹦进来个甩着双马尾的姑娘。
她穿了件粉白的连衣裙,裙摆晃得像朵小桃花,蹲在我桌前,仰着脑袋看我:“我们是不是小时候见过?”
我扒拉着作业本的边角,冷不丁回了句:“没有吧,没印象。”
“是嘛?可我觉得你特别眼熟!”她没走,手撑着下巴歪头看我,“话说你有朋友吗?看你总一个人待着。”
“没有,离我远点,如果不想被打的话。”我抬眼看向她,小舅舅的阴影裹着我,我怕她也变成被他吓唬的人。
“为什么呀?要不,让我当你的第一个好朋友吧?只属于你的那种!”她笑着眨眼睛,睫毛扑闪扑闪的。
“不了,我不想连累你。”我把脑袋埋得更低,铅笔尖都快戳破本子了。
“没事!我怡某人天不怕地不怕,谁也奈何不了本小姐!”
她这话逗得我“噗嗤”笑出了声,可还是没答应,只是拖着满是旧伤的腿,慢慢往教室后排挪。
接下来几天,她真成了我的“跟屁虫”。
我去小卖部买橡皮,她跟在后面递纸巾;我蹲在操场角落捡落叶,她坐在旁边给我编草环;我不说话,她就自说自话讲动画片里的故事,声音脆得像咬开的苹果。
我不敢回应,只敢偷偷用余光看她,我太怕了,怕她也被小舅舅的巴掌吓到。
那天还是来了。
放学路上,小舅舅突然从巷口冲出来,抬手就往我脸上扇。
我闭着眼准备挨这一下,肩膀却被人猛地推开,是她,像只炸毛的小刺猬,挡在了我前面。
“你谁啊?少管闲事!”小舅舅皱着眉吓唬她,语气和之前骂那些同学时一模一样。
我攥紧了书包带,等着她哭着跑开。
可这一次,她仰着脑袋,把我护在身后,扯着嗓子喊:“你才是闲事!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我已经告诉老师了,你再动手我就喊警察叔叔!”
小舅舅的脸僵了僵,骂了句“神经病”,扭头走了。
原来他也只会窝里横,对外人根本不敢真动手。
她转过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别怕,佳宝,坏人被我赶跑啦!”
“佳宝?”我愣了愣,没听过有人这么叫我。
“对啊!我们是好朋友,你是佳宝,所以你也要叫我怡宝!”她踮脚勾住我的胳膊,晃着脑袋往家走。
“噗……好。”
六年级那年,怡宝突然要搬去丽都,我留在沅水。
她走的前一天,拉着我去了小时候抓蝌蚪的河边——风裹着水草的腥气吹过来,她晃着双马尾笑:“佳宝你忘啦?我们小时候就在这抓过蝌蚪,你还掉进水里啦!”
我盯着河面的波纹,突然反应过来:原来她早就在我生命里了,不是小学才出现的“跟屁虫”,是那个递糖的小丫头,是一直悄悄跟着我的影子。
“我知道你总被小舅舅欺负,”她蹲下来,手指戳了戳我的手背,“等我长大当警察,把他抓进去蹲监狱!”
我听着听着就哭了——原来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是知道小舅舅只敢欺负我,不敢动外人;原来她一直都在,只是我裹在自己的阴影里,没敢抬头看。
那天我们在河边折了纸船,她把写着“佳宝要开心”的纸条塞进去,看着船漂远才说“再见”。我以为这就是结局,没想到初中开学那天,她背着书包撞进教室,冲我喊:“我果然舍不得佳宝呐!”
之后的日子,我们黏得像连体婴。初二时她拉我去康复医院,医生说我有轻度抑郁症,我听不懂那是什么,只觉得心里总像压着块湿毛巾。也是那天起,她带我认识了一群玩二次元的朋友,塞给我《魔法小樱》的碟片:“看这个!小樱会给你变开心魔法!”
我跟着她掉进了二次元的坑,画同人图、攒周边,连作业本封皮都贴着小樱的贴纸。后来她突然拽我去很远的漫展,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出远门,机舱里的云像,我攥着她的手,第一次觉得“未来”是亮的。
那天我遇到了一个和我一样,找不到队伍的男孩。
我们结伴而行,逛了许久许久。
后来,我上了高中,不对是卫校。
这里是家人给我选择的,怡宝也跟着我来到了这里。
那是一个奇妙的下午,我在操场上和班长阿疏打着羽毛球。
一个男孩跑来和我表白,第一次被表白,没忍住就同意了,我和他就这样在一起一年多。
在二年的时候,他出轨了,和一个学妹在一起了。
也是那个时候我认识我的大宝贝~云宝。
那天我日常在操场跑步,突然看见两个身影,一个是我男友一个是小学妹。
他们诬陷我,污蔑我霸凌。
后来靠着监控,我把她们送了进去。
其实,我很感谢这个渣男的选择,不然我都遇不到我的宝贝~云宝。
他陪着我聊天,陪着我聊起过去,他不会嫌我烦,不会觉得我啰嗦,虽然那个时候他说话老是结结巴巴的。
很呆的一个人,慢慢的我对他产生了依赖,一点一点的掉进了爱情的陷阱里,我自己都没发现,我喜欢上了他。
某一天,他好像喝酒了,突然跟我表白。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害怕,害怕他也是那样的人。
但时间证明了他不是。
再后来我生日那天,他又一次表白,那天多亏了怡宝,不是她的助攻,我可能也一样会拒绝。
从那天开始,我们每天视频通话,打到室友们说你们不要再秀恩爱了。
甚至有一天,我和他视频,怡宝会凑过来,说他是野男人,是他把我从怡宝身边抢走。
那天他们开始了不对付,一个叫野男人一个喊野女人。
就为了争夺一个我,在这漫长的日子里。
两人的争吵,成了我最开心的一部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慢慢浸满了我的心窝
我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不允许他和任何异性有多余来往,唯独对怡宝是例外——这是我最后的纵容。
我从不担心怡宝会抢走他,因为我太清楚了。
怡宝会为了我的开心,心甘情愿把所有好都让给我。
她是把我从黑夜里拉出来的光,怎么会舍得让我再掉进黑暗里?
她爱我,他也爱我。
可我只爱他。
他是我的私人物品,是刻着我名字的私有物,只能被我一个人独享。
他的笑、他的温柔、他结结巴巴的告白,连他眼底的情绪,都该是我一个人的。
他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的一切,也只能是他的。
那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三个月,寒假,我们打着视频。
他在寒冷的冬天里在雪地上画着一幅不是很好看的图。
一个爱心上面刻着陈佳佳&云辉,旁边还有两只小兔子。
那天第一次见到他真正的家人,爷爷奶奶还有我婆婆。
说起来,我婆婆这个人并不是他说的那样,我婆婆在他小时候对他特别好,他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只是因为阿文,这个小老弟刚出生,才让他觉得我婆婆偏心。
说回来,那天爷爷给我讲了很多很多关于他小时候的事情。
后来我也拉着他和我家人视频,我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很逗。
但为了我们,我只能请我的外婆出山了。
好在外婆帮他解围了,外婆对我说,如果真的喜欢人家,就赶紧把事办了。
那天我红着脸,一晚上没睡好。
再后来他生日那天,我远程指挥着他的学长学姐还有同学,布置了,他最喜欢的生日会。
他那天说我是他这边辈子都不会放弃的女孩。
我很高兴,他会这么说。
那是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我们在怡宝找到的樱花树下,让我筹划了许久的求婚计划,得以展开。
我让他拿着我买的戒指给我求婚。
那天起我们是真正的未婚妻。
后来,我跟着他回到了蕉城,因为我要在这边实习,他给我租了一个房子,不是我们。
那是我们爱的小屋,这天他给了我一个很大很大惊喜,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