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早,猛烈的阳光照映在每片土地上,叶河眼中照的闪亮,似乎暗示着新的起点即将开始。
叶河与云轻柔站在宗门外,他手上依旧拿着师父给的那把小木剑,舍不得不带,这是与师父之间最好的象征。
云轻柔眼中也饱含泪光,虽与他们少有认识,但早已像家人一般相处,也可能是因为云轻柔比较腼腆的原因。
“父亲,师父,妹妹,大家!这一次回去,可能以后都不会回了……我叶河会给大家写信报平安。”
父亲点了点头,走之前再次嘱咐道,“用心学习,潜心修炼,沉着冷静,实力晋升。”叶河坚定信念。
“轻柔,在叶河面前,你作为姐姐,以后要多多帮他,这小子有时候就是马马虎虎的,还带点痴呆。”云轻柔差点笑出了声,笑得脸庞腮红。
“好的!我会尽量帮他。”
云轻柔身姿挺拔,郑重的答应。
叶河看见云轻柔还笑,气打不出来,气势汹汹的说着,“还笑!有什么好笑的?作为姐姐,要对弟弟着想。”
“那你这么说,回去让黄霜师父给你多加点任务,看你怎么办?”叶河瞬间认怂,只好不再开口。
“兄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里有点铜钱拿着,多去买点好吃好穿的。”落倩辰提着一袋钱,手上还有勒过的痕迹,叶河震惊,哪来的这么多钱?
“那我就收下了。”叶河心中想管他是哪里来的?给了就收下,不拿的话就吃亏了,叶河又从钱袋里拿出了一半,放到云轻柔手里。
“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给我。”云轻柔看着手上重重的铜钱,心中尤为满足,是之前叶河欠她的,这次多加了一点钱。
叶河与云轻柔踏上青石铺就的传送阵,脚下符文泛起点点青光。
正要抬手激活阵法时,破空声骤然响起,五道身影如鹰隼般落在阵外,玄色劲装绣着暗金虎头,正是威武山派的标志。
“两位留步!”
为首女子手持青铜令牌,眉眼凌厉,“我们正在举办双雄争霸挑战赛,随机挑选过路修士组队参赛,获胜者可得十株千年朱阳草,外加一枚破境丹!”
叶河握着小木剑的手猛地收紧,千年朱阳草能淬炼经脉,破境丹更是可遇不可求。
他刚要开口,云轻柔已拽住他的衣袖,“叶河!天虹学院的传送阵每日只开启三次,错过今日……”
“若是有更珍贵的奖励呢?”
叶河反握住她手腕,眼中燃着跃跃欲试的光,“轻柔姐,破境丹能让你省去半年苦修!”
话音未落,另一名黑衣男子甩出一卷鎏金榜单,“前三甲除既定奖励,还能进入威武山藏经阁任选一本天阶功法。”他刻意拖长尾音,“听说天虹学院藏经阁最近在修缮?”
云轻柔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卡在凝气期中期已有三月,若错过这次机会,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沉甸甸的钱袋,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若师父问起,你定要担下全部责任!”
“成交!”
叶河咧嘴一笑,转身对威武山众人拱手,“我们应战,但先说清楚,若有人暗中使诈我们可要问个明白。”
为首女子抚掌大笑,抛来两枚刻着武字的玉牌,“有趣!跟着我们走吧!”她目光扫过云轻柔腰间的钱袋,“就把身上最值钱的物件留下吧。”
烟依兴奋的声音传来,“又可以战斗了!是该活动活动筋骨,轻松拿下比赛。”叶河微微一笑,不敢自豪,在不知场上有何等人物之时,最好不要骄傲。
突然地上突然凭空出现一辆马车,叶河眼睛一震,上前抚摸着马车,嘴里夸赞道,“我的个乖乖!凭空出现的马车这么完整,这么精致,不得了,不得了。”
云轻柔吐槽叶河没见过世面,这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收藏变换术,就是将一个物体极致缩小,运用的时候直接在地上显现。
“公子姑娘,上车吧!即刻前往威武山派。”为首的女子,率先坐上马车,将众人扶上来。
“我叫崔诚,是威武山派第二代传承人,细柳秘籍创始人,门派内得力干将之一。”
为首的女子,行为特别潇洒,特别是骑马的姿势尤为飒爽,手持武器,策马奔腾。
马车疾驰在碎石路上,车轮碾过凸起的石块,车身猛地颠簸起来。
叶河抓着车辕稳住身形,目光不经意扫过车帘缝隙,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时变得阴沉,铅云低垂,空气中浮动着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崔姑娘,这比武的规矩……”
云轻柔刚开口,就被崔诚爽朗的笑声打断,她掀开帘子探出身,腰间佩剑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到了自然知晓!不过提前告诉你们,这双雄争霸,可不是普通的切磋。”
话音未落,马车突然急刹,叶河踉跄着撞向前排,却见崔诚已经翻身下马,剑尖直指远处山道。
五六个蒙着黑巾的修士从枯树后窜出,手中钢刀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剧毒。
“来得正好。”
崔诚甩了个剑花,转头冲车厢喊道,“小友们,这就算是第一个考验,能活下来,才有资格进威武山!”
云轻柔的杏眼瞬间睁大,指尖凝出冰霜。
叶河却握紧了仙青剑,掌心沁出冷汗,对方人数虽不多,但气息沉稳,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他低声道,“轻柔姐,你主攻左侧三人,我缠住中间那个使链子锤的!”
云轻柔的冰锥精准刺向敌人咽喉,却在触及黑巾的瞬间碎裂,叶河挥剑格挡链子锤,剑与铁器相撞竟发出金石之声,虎口震得发麻。
他这才惊觉,这些杀手的修为远不止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小心!他们是……”
崔诚的警告被一声轰鸣淹没。
地面突然炸开黑色烟雾,刺鼻的硫磺味中,杀手们的黑巾纷纷脱落,露出的面容竟如同融化的蜡像,扭曲变形,诡异至极。
云轻柔的冰系法术在黑雾中失去作用,被一名杀手的钢刀划破衣袖。
叶河手持仙青剑,运转体内元气注入剑内,剑身散发气息,瞄准那些人,一击侧斩,顿然消灭敌人。
“果然有点意思。”
崔诚收剑入鞘,甩出三枚青铜令牌,金色符文在牌面流转,瞬间将剩余杀手禁锢。
她挑眉看向浑身浴血的两人,“通过了,不过现在后悔退出,还来得及。”
叶河抹去嘴角血迹,与云轻柔对视一眼,少女发丝凌乱,却仍倔强地扬起下巴,“既然来了,哪有后退的道理?”
马车继续前行,崔诚望着天边翻滚的乌云,“路程遥远,在前方的城上,休息一下吧!钱由我出。”
客栈的烛火在青砖墙上摇曳,崔诚将酒壶重重砸在桌上,琥珀色的酒液溅出杯沿。
“说起来,我十七岁前还不如你俩连凝气期都没入,被同门丢进后山喂狼。”她仰头灌下烈酒,喉间发出畅快的笑声。
云轻柔攥着浸血的帕子擦拭伤口,闻言手顿了顿,“可你如今是威武山派的...”
“就因为被狼叼走那次,我在兽穴里捡到本残破功法。”
崔诚的指尖划过佩剑,剑穗上的铜铃轻响,“啃着狼肉修炼三年,再出来时,当年笑我的人都跪下来求我收他们当徒弟。”
她突然倾身,酒气喷在叶河脸上,“小子,你那把剑不简单吧?”
叶河下意识护住剑柄,却见崔诚已靠回椅背,目光穿透窗纸望向夜色,“别紧张,我看得出来,你俩就像当年的我,身上背着秘密,却连自己都没察觉。”
她忽然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焦黑的烤肉,“尝尝?当年在兽穴,我就靠这手艺活下来的。”
云轻柔捏起一块,入口竟是满嘴焦香,肉质鲜嫩得不可思议。
崔诚狡黠地眨眨眼,“想知道诀窍?火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压低声音,“得趁狼崽子还没睁眼时,偷偷拔它们爹的牙当烤签。”
叶河噗嗤笑出声,却牵动伤口闷哼一声,崔诚扔来个药瓶,瓷瓶上刻着狰狞虎头,“这是威武山秘制药物,比天虹学院那些花架子管用。”
她仰头饮尽杯中酒,烛火映得她眼底波光流转,“你们问双雄争霸的规矩?简单说,就是要把对手……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窗外突然传来夜枭长鸣,云轻柔打了个寒颤,叶河却握紧仙青剑,火光在剑身上跃动,“崔姑娘,你说的啃,是字面意思?”
崔诚将空酒壶抛向房梁,壶嘴稳稳卡在雕花木梁间,“明天到了就知道,不过奉劝一句……”
她的目光扫过两人腰间的钱袋和佩剑,“在威武山,比法术更重要的,是藏好自己的命根子。”
更漏声中,烛芯突然爆开一朵灯花,崔诚起身时带起一阵风,熄灭了三盏烛火,缓缓转动着看两人,“早日休息,明日打早启程。”
等崔诚走出房门后,叶河才知道,只订了两间房,他们几个睡了,剩下一间房要和云轻柔一起睡。
云轻柔这才反应过来,害羞的捂着脸,“忘记跟她说了,接下来怎么办?”叶河心里想着只好妥协,“要不先凑合过一晚?”
云轻柔直接将叶河轰下床,“想得美!你睡地上去,男女可授受不亲。”叶河无语,反问道,“那你睡床上?还有道理吗?”
“要不睡地下,要不滚出去睡,选一个吧?”叶河心态瞬间炸,“好好好!睡地上。”一脸埋怨的躺在地上。
三更半夜,声穿透窗纸,叶河蜷缩在冰凉的青砖地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望着床榻上云轻柔投在帐幔上的剪影,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忽然想起白天崔诚说的藏好命根子,手不自觉摸向枕边的小木剑。
窸窣声响惊动了他的神经,叶河猛地睁眼,却见云轻柔披着薄衫,赤着脚立在床边。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她发梢镀了层银霜,手中攥着的棉被还带着体温。
“别装睡。”云轻柔将棉被甩在他身上,声音带着困意的沙哑,“冻病了明天谁和我一起打比赛?”
叶河扯住被角,闷声闷气,“还以为你真要我冻死在这儿。”话虽这么说,却像只偷腥的猫似的,迅速把自己裹成个茧。
云轻柔转身时,裙摆扫过他手背,带着淡淡的药香,这香味让叶河想起白天她被划伤的手臂,鬼使神差道,“伤口还疼吗?”
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
“睡吧。”云轻柔吹熄烛火,帐幔落下的瞬间,叶河听见她低语,“明天……小心崔诚。”
次日早晨,猛烈的阳光将两人照醒,崔诚在外面不断的催促道,叶河,云轻柔快速出来一刻,不敢耽误。
这时,崔诚才想到昨天只安排了两间房,看着两人问道,“昨晚你们怎么睡的?是我疏忽了,只订了两个房。”
“我睡床上,他睡地上。”云轻柔轻声细语道,叶河在一旁像是没睡醒一样,黑眼圈明显。
“哈哈哈,原来这样,那好,继续赶路吧!”崔诚下去把马车推了过来。
马车在蜿蜒山道上颠簸前行,随着离威武山越来越近,叶河掀开帘子,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原以为会是阴森险峻的山头,入目却是层层叠叠的翠绿,山涧清泉叮咚作响,成群的白鹭掠过云梢,空气中浮动着不知名的花香。
“是不是和想象中不一样?”
崔诚握着缰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外人都道威武山杀气冲天,却不知这后山藏着整个婆州最灵秀的景致。”
马车转过最后一道山弯,巍峨的威武山派山门豁然出现在眼前。
整座山门竟是由一整块巨型花岗岩雕琢而成,粗犷的纹路间镶嵌着赤金符文,在阳光下流转出神秘的光晕。
山门两侧,两尊高达十丈的青铜巨像手持战斧,怒目圆睁,仿佛随时会踏破虚空。
“这山门……”
叶河惊叹地探出身子,话音未落,山门突然缓缓开启,露出一条由白色玉石铺就的宽阔大道。
云轻柔忍不住伸手触碰路边的一株蓝花,花瓣却突然化作点点荧光,在空中组成了欢迎二字。
崔诚见状笑道,“这是我们威武山的欢迎仪式,这些花草可都是有灵性的。”
沿着玉石大道前行,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群出现在眼前。
与寻常门派的飞檐斗拱不同,威武山派的建筑棱角分明,线条刚硬,仿佛是由无数把利剑堆砌而成。
主殿上方,一块巨大的黑色匾额上书“流青山河”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那就是我们的演武场。”
崔诚指着前方一片广场,场中布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试炼装置,有的如巨大的齿轮缓缓转动,有的则喷射出熊熊火焰。
广场四周的看台上,早已坐满了来自各地的修士,他们或交头接耳,或闭目养神,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兴奋的气息。
突然,一阵悠扬的钟声响起,整个威武山派仿佛活了过来。
远处的山峰间,一道道流光划过天际,那是弟子们驾驭着飞剑往来穿梭,湖泊中,巨大的水兽驮着小船悠然游弋,就连空中的云朵,也在灵力的作用下变幻出各种图案。
“怎么样,没让你们失望吧?”崔诚勒住马,眼中闪烁着骄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