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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墨痕深处显杀机

江南的梅雨,黏稠得化不开。陈浩然坐在幕僚房靠窗的位置,听着檐水滴落在青石上的单调声响,手里捧着一卷《江宁织造衙门往来文书辑录》,眼神却有些飘忽。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纸张和墨锭混合的潮润气息,让他无端地想起现代档案室里那股子相似的、带着历史尘埃的味道。他下意识地捻了捻身上略显宽大的湖绸长衫,这种衣料虽好,但在这种天气里,贴在皮肤上总有种挥之不去的凉意。

“浩然兄,又在用功?”同僚赵师爷踱步过来,脸上挂着惯常的、看不出深浅的笑意,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陈浩然案头那几本他凭借现代公文写作逻辑重新整理、标注过的旧档,“兄台近来整理的这些文书格式,倒是新颖别致,连曹大人都夸赞条理清晰呢。”

陈浩然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端起温和谦逊的笑容:“赵兄过誉了,不过是拾人牙慧,将前人智慧略作归纳,不敢当大人谬赞。”他深知在这体制内,一点点的“与众不同”都可能成为靶子。自从他偶尔“灵光一闪”,用了些现代结构化思维优化公文表述,虽得了上司几句夸奖,却也明显感觉到以赵师爷为首的几位老资格幕僚态度微妙起来。那是一种混合了审视、嫉妒与排挤的复杂情绪,如同这梅雨,无声无息,却能浸透骨髓。

正虚与委蛇间,曹頫身边的长随福安挑帘进来,径直走到陈浩然面前,低声道:“陈先生,老爷请您过去一趟,书房说话。”

赵师爷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呵呵两声:“看来大人又有要事倚重浩然兄了。”说罢,转身回了自己座位。

陈浩然心头一紧。曹頫单独召见,在这曹家亏空案风声鹤唳的当口,绝非寻常。他定了定神,应了声“这就去”,整理了一下衣冠,随着福安走出幕僚房。身后,似乎能感觉到几道意味不明的目光,如针刺般追随着他的背影。

曹頫的书房比幕僚房更加幽深,紫檀木的书架顶天立地,上面垒满了书籍卷宗,却隐隐透出一股杂乱与焦躁。曹頫本人坐在宽大的书案后,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眉宇间积压着挥之不去的阴云。他见到陈浩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指了指旁边的座位:“浩然来了,坐。”

“大人召见,不知有何吩咐?”陈浩然依言坐下,腰背挺直,姿态恭敬。

曹頫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反而从案几深处取出一个用明黄色锦缎包裹的扁长木匣,动作小心翼翼,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他打开木匣,里面并非什么珍玩古董,而是厚厚一叠手稿。纸张质地不一,有些是昂贵的宣纸,有些则是普通的竹纸,甚至夹杂着一些便笺。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墨色深浅不同,显然是历经多次增删修改。

“此乃……”曹頫压低了声音,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家中顽童闲暇时的胡涂乱抹,名为《风月宝鉴》。我观其文辞虽稚嫩,然情节架构,偶有奇思。听闻浩然你于文墨一道颇有见解,今日烦请你私下品评一二,万勿外传。”

陈浩然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撞出胸腔。《风月宝鉴》!这正是《红楼梦》的早期书名之一!他穿越至今,虽因缘际会入了曹府,甚至偶尔能远远瞥见那个被唤作“芹官”的、尚在总角之年的孩童,但直接接触这部巨着的原始手稿,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历史的尘埃在这一刻仿佛被吹开,露出了里面璀璨夺目、却又脆弱不堪的瑰宝。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木匣,声音因激动而略带沙哑:“蒙大人信任,浩然……必当仔细拜读,严守秘密。”

回到自己的值房,陈浩然借口要静心研读公文,将其他杂事推掉,紧闭房门,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地翻开了那叠手稿。开篇仍是“此开卷第一回也”,但许多情节、诗词与他后世所读的通行本迥异。秦钟的故事更为直白泼辣,“秦鲸卿得趣馒头庵”等回目触目惊心;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所见的判词、曲文也多有不同的地方;更有大段关于风月繁华的细致描写,带着一种未加修饰的、鲜活甚至粗粝的生命力。

墨迹淋漓间,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少年曹沾(雪芹)伏案疾书的身影,看到那些被后世无数人反复揣摩的人物,在最初的笔触下如何诞生、成长。这种跨越时空的“亲密接触”,让他浑身战栗,一种混杂着朝圣般激动与历史参与感的奇异情绪,在胸中激荡。他强忍着才没有当场拍案叫绝,或是拿出纸笔偷偷抄录——后者是极其危险的。

当晚,他通过家族的特殊渠道,给远在京城的陈巧芸送去了一封加密短信,内容极尽简略,却难掩兴奋:「今日得见《石头记》雏形,《风月宝鉴》!文字生猛,与你我所知差异甚大!‘秦钟’篇尤甚!震撼难言!」他想象着巧芸收到消息后那副考古学家发现新遗址般的激动模样,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这种只有他们兄妹才能理解的、跨越时空的文化共鸣,是他在这个压抑时代难得的慰藉和乐趣。

然而,这份隐秘的喜悦并未持续多久。几天后的下午,陈浩然被曹頫急召入内堂。一进门,他就感到气氛不对。曹頫脸色铁青,地上散落着几张写满字的纸。旁边还站着面色阴沉的赵师爷,以及江宁将军署的一名低级武官。

“陈浩然!”曹頫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猛地将地上的一张纸踢到陈浩然面前,“你……你作何解释?!”

陈浩然拾起那张纸,只扫了一眼,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那是一首诗的手稿,字迹竟有七八分模仿他的笔迹,内容看似是寻常的咏物诗,但其中“朱楼”、“胡尘”、“北风烈”等词句,若被有心人引申,完全可以扣上“影射时政”、“心怀前明”的帽子!更可怕的是,诗稿的末尾,赫然沾染着一点熟悉的、来自《风月宝鉴》手稿上的朱红色印泥痕迹!

“这是从何而来?”陈浩然强自镇定,抬头问道。

赵师爷阴恻恻地开口了:“陈先生,这是在您平日存放废弃文稿的竹篓底层发现的。恰巧将军署的这位大人前来巡查书坊刊印事宜,无意中瞥见……大人,此事可大可小啊。”他语重心长地对曹頫说,“如今京中风声紧,皇上对结党营私、妄议朝政之事深恶痛绝。这诗文若流传出去,旁人不会说是一个小小幕僚所为,只会说是我们江宁织造府……其心可诛啊!”

那武官也板着脸道:“曹大人,此事涉及文字纰漏,卑职既已看见,按例需向上峰禀报。”

交通外夷?不,这次是更阴险、更致命的“文字狱”陷阱!陈浩然脑中飞速运转。赵师爷!一定是他!他不仅模仿笔迹伪造诗稿,竟还利用了那珍贵的《风月宝鉴》手稿上的印泥作为“物证”,将这项足以抄家杀头的大罪,与自己、与曹家紧密捆绑!其目的,要么是借刀杀人除掉自己这个“异类”,要么就是想通过打击自己,进一步将曹家拖入更深的泥潭!

他瞬间明白了曹頫的恐惧。曹家此刻正处在亏空案的火山口上,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诗稿若坐实,不仅是陈浩然人头落地,曹家更是雪上加霜,万劫不复。

“大人明鉴!”陈浩然噗通一声跪下,不是求饶,而是为了争取说话的机会,语气急切而清晰,“此诗绝非晚生所作!晚生蒙大人收留,感恩戴德尚且不及,岂会行此大逆不道、累及门庭之事?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栽赃?证据确凿,岂容你狡辩!”赵师爷厉声道。

“证据?”陈浩然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地看向赵师爷,“赵兄所言证据,除了这模仿的笔迹和来路不明的印泥,可还有他证?譬如,何人见到晚生书写此诗?何时?何地?这印泥,又怎知不是被人沾染了故意放置?”他不能直接指出《风月宝鉴》,那会暴露曹頫私藏“禁书”的秘密,更是死路一条。

他转向曹頫,重重磕了一个头:“大人!晚生愿以性命担保,对此诗一无所知!恳请大人给晚生一点时间,彻查此事,揪出这构陷之徒,以正视听,亦保全衙门清誉!”

曹頫看着跪在地上的陈浩然,又看看面色不善的将军署武官和眼神闪烁的赵师爷,脸上阴晴不定。他自然不信陈浩然会如此愚蠢狂妄,但这“证据”摆在眼前,又恰被外人撞破,处理稍有不慎,便是弥天大祸。他挥了挥手,疲惫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罢了……先将陈浩然禁于偏院,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入!此事……容后再议。”

陈浩然被两名家丁“请”到了织造府后院一处偏僻的院落,软禁了起来。房间简陋,门窗虽未上锁,但外面明显有人看守。他坐在冰冷的炕沿上,方才的机智与镇定渐渐消退,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他太大意了,沉浸在红学发现的喜悦中,却低估了这官场倾轧的残酷与狠辣。赵师爷这一手,几乎是将他,连同曹家,往死路上推。

他反复回想那首诗稿的细节,模仿的笔迹确实高明,但并非全无破绽,尤其是几个连笔习惯。印泥是关键,必须证明那印泥来源有问题,或者证明自己接触不到那种印泥。但如何证明?直接牵扯出《风月宝鉴》是自寻死路。

夜幕降临,院落里寂静无声,只有远处传来的更梆声,一下下敲击在他心头。他该怎么办?坐以待毙?等待曹頫在压力下牺牲自己这个无足轻重的幕僚?还是指望家族的救援?

想到家族,他心中稍定。自己被软禁的消息,想必通过暗中联系的渠道,已经传了出去。大哥陈文强和二哥陈乐天在江南经营日久,与李卫等地方大员也有些香火情分,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但远水能否救近火?将军署的人已经介入,时间不站在他这边。

他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不能全靠外力,必须自救。突破口在哪里?赵师爷?他既然敢做,必然留有后手,不会轻易承认。那个武官?或许是赵师爷的同谋,或许只是被利用……

就在他心乱如麻之际,窗外极轻微地响了三声,两长一短。是家族联络的暗号!

陈浩然精神一振,快步走到窗边,压低声音:“谁?”

窗外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陌生的嗓音:“陈先生,小的奉二爷之命传话:紫檀无事,静待佳音。留意身边,或有转机。”

紫檀无事?指的是家族的紫檀木生意未受牵连?静待佳音,是让他耐心等待救援?留意身边,或有转机?这转机……指的是什么?

传话声很快消失,窗外重归寂静。陈浩然咀嚼着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眉头紧锁。家族的援助已经在路上,这给了他一丝希望。但“转机”就在身边?这囚禁他的偏院,除了看守,还能有什么转机?

他重新坐回炕上,目光无意中扫过墙角那个负责给他送饭、始终低眉顺眼、一言不发的哑巴老仆。那老仆正慢吞吞地擦拭着桌案,动作僵硬迟缓。

陈浩然的心猛地一跳。这老仆……他来了几次,自己竟从未正眼瞧过。此刻在昏暗的油灯光线下,他忽然觉得,这老仆低垂的眼帘下,那眼神似乎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浑浊麻木。而且,他那擦拭桌案的右手虎口处,隐约可见一层厚厚的、与仆役身份极不相称的老茧。

那是长期握刀,或者……握笔留下的痕迹?

一个荒谬却又让他心跳加速的念头浮上心头:这看似不起眼的哑仆,难道就是家族口信中所指的“身边转机”?他究竟是谁?是家族安插的暗桩,还是……另有一股自己尚未察觉的势力,也在这江宁织造府的暗流中涌动?

夜更深了,雨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陈浩然盯着那哑仆看似佝偻的背影,手心里,不知不觉已攥满了冷汗。生的希望,似乎就系于这个神秘的哑仆身上,而他,却连对方是敌是友都无从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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