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两人早早就洗漱完回到了卧室。
头发吹干了，但两人都默契的穿着浴袍。
后回来的艾莱尔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关上门的同时，轻轻拧了锁。
“咔哒。”
门锁的声音清脆，像是无声预示着什么。
安吉尔被声音吸引，抬头看着她走来，翻身上床，钻进被窝。
然后。
两个人乖宝宝似的半躺在床上，目视前方，无声对弈了许久，搞的气氛越来越尴尬。
艾莱尔受不了了，率先打破了沉默，扭头看她：“第一次？”
安吉尔乖乖点头。
“你会吗？”
莫名挑衅的话让安吉尔又默了一会，而后有点无辜的朝她歪了歪脑袋：“一点？”
她不清楚艾莱尔这个“会吗”的界限到底在哪，所以不敢直接肯定，怕到最后不如意让艾莱尔失望。
同时她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就这样扑上去会不会不太好。
天使的本性让她无法如此直接。
她也好面子的。
艾莱尔对此只是为难的“嘶”了一声。
她其实是个蛮被动的人，但是碍于【猎杀者】对这种事实在清心寡欲，她只能主动一点。
结果主动完发现对象好像有点...
没学过？
之前恶补的小黄文好像不怎么能派上用场。
艾莱尔放弃了，反正时间还长，也不差这一天两天。
就是害的她白紧张了好一会。
“那下次吧。”
考虑到乘客的感受，艾师傅很是从容的刹住了车，打算多给她一点准备时间。
然后她侧身啪嗒一下就关上了灯，钻入被窝背对着她开始玩手机。
看着她决绝背影的天使愣了一下。
？
什么叫做：
那下次吧？
她没说不可以啊！
安吉尔想把前几秒的自己打死。
早知道不说只会一点了，这是什么祸从口出。
她还想争取一下，结果一扭头就看见艾莱尔刷电影解说已经开始点赞评论。
好像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她萎靡，软软的滑进了被窝里。
活了一千七百年，第一次这么后悔。
有一种，三文鱼片自己都要把自己的海苔掀了，结果她亲自用粘胶给人的海苔粘紧的荒谬感。
“艾莱尔…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试图挽救一下，伸手将她往自己怀里揽，下巴贴在她脑袋上，委屈巴巴的开口。
艾莱尔熄屏盖上手机，疑惑望去。
“就是…”
“…”
看着那人又沉默，艾莱尔着实有点没招。
死狐狸比她还爱面子。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要她主动一点呗。
那彳亍呗。
“我问，你答。”
艾莱尔翻身坐在她身上，双手摁压住她的肩膀，因为弯着腰，下坠的浴袍露出一点风光，让安吉尔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噢。”
她面上瞬间就红了。
艾莱尔可以看清黑暗中她的模样，不禁笑了声，也不逗她，直起身子就开始打直球：“要不要？”
安吉尔点头。
“你在下我在下？”
她把头偏的更远，不敢看艾莱尔，但指尖却很是诚实的扯了扯艾莱尔的衣摆。
“行。”
艾莱尔觉得她这副“口嫌体正直”的样子蛮可爱，也愿意纵容。
“那你不开感知的话能看清不？”
这次安吉尔看她了，但只是一眼，便又匆匆移开视线。
虽然只是一点模糊的轮廓，但脑补一下她就有点受不了。
以往那么兴奋还是在一个人前往【捕食者】的领地大杀四方为兄弟姐妹们报仇的时候。
好在她习惯压抑，哪怕心脏要跳出来，她也能咽下那股躁动乖乖回答道：
“一点，完全看清需要一点时间…”
这点【猎杀者】和【猎物】是差不多的。
“那说好，不许开感知。”
她说完，手腕一翻，黑暗中，安吉尔隐隐看见她拿出了什么，仰头便喝了下去。
安吉尔闻到一点浓郁的窖香，夹杂着花香和一点果香。
她猜到那是什么，有些紧张的起身，扶住艾莱尔要后倒的身子。
“咳咳。”
喝的有点急，艾莱尔不出意外的呛到了，躬身撞进安吉尔的怀里。
在她怀里缓和一下，她重新直起了身子。
安吉尔感受到她唇角的一点冰凉，她猜是没来得及咽下的白酒。
“喝点？”
她扶着安吉尔的肩膀，把酒瓶塞进她手里。
安吉尔握着细长的瓶颈，眯眼，轻轻晃荡时能看清圆润瓶身中摇摆的透色液体，很少，艾莱尔知道她不怎么喜欢喝酒。
“多少度的？”
安吉尔能闻到其中的醇厚浓郁的香气，丰富又协调，很好闻，她并不反感。
“60度，小酒～”
艾莱尔骄傲的后仰，打了个响指。
看上去不像是喝高了，反而像是喝开心了把心理负担甩了。
她对自己的酒量向来自信。
安吉尔摩挲了一下她腰间毛茸茸的浴袍，“我不会喝酒。”
“那就不喝。”
艾莱尔很爽朗。
但安吉尔不是这个意思，她没等艾莱尔说完，就微微仰起脖子将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
“…所以我不确定能不能保持理智。”
安吉尔将酒瓶随手收回自己的空间戒指，一对隐隐有些含醉的粉眸柔柔的看向她。
艾莱尔挑了挑眉，发出一道略显愉悦的鼻音。
“嗯哼～？”
所以呢？
她好像并不在意，压下身子塌在她身上，落下一个带着酒香的吻。
酒很棒，绵甜净爽，顺柔醇厚。
她也很好，未醉前温柔似水，慢勾轻挑，照顾着她的一切感受。
哪怕醉后力道着实有些粗暴，但好在前半场铺垫的足够多，起伏中感受到的痛感，最终都妥协为一段段不成调的、气若游丝的旋律。
夜浓情炽，寸寸沉沦。
不知道是不是实在喜欢，哪怕结束，醉酒的也仍在一点点亲吻索取，反观那没醉的，稍稍伸手阻止一下，便很快因身体的倦累闭上了眼。
要散架了。
下次死也不能让她喝酒了。
她很快就睡着了，而在她睡着后没一会，安吉尔原本沾着浓浓醉意的眸子却是逐渐清明起来。
艾莱尔比她想的还要纵容她。
安吉尔垂眸看了她一会，再次俯身在她身上落下一个柔柔的吻。
真的。
超级超级喜欢你。
她起身将染血的床单换了一套，因为夜深了，洛克斯他们都睡了，她便又将艾莱尔用浴袍裹住，抱去了卫生间。
艾莱尔中间迷迷糊糊的醒了一次，看见事后她有条不紊的处理时，无奈又无力的轻笑了一声。
“...我就知道。”
安吉尔低头和她碰了碰额头，轻轻道：“60度，小酒。”
艾莱尔没力气说话了，闭着眼轻哼。
她倒是被骗的惨。
“晚安。”
艾莱尔好像听见她极温柔的声音。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