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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泼洒在云崖县衙的青石板上。

方才还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与怒喝嘶吼,此刻已被一种诡异的死寂取代。唯有未熄的火把偶尔爆出噼啪轻响,将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映照得愈发狰狞——那是李万山带来的死士,个个目眦欲裂,胸口或咽喉处插着制式统一的箭矢,显然是沈砚麾下弓手的手笔。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混杂着尘土与汗味,呛得人喉咙发紧。几个幸存的衙役拄着刀,脸色惨白地望着眼前的修罗场,指尖仍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们虽久在县衙当差,见过械斗,也抓过悍匪,却从未见过这般短时间内便尸横遍野的惨烈景象。

沈砚站在廊下,玄色官袍的下摆沾染了几点暗红血渍,许是溅上的,许是他俯身查看时蹭到的。他脸上不见半分惊惶,唯有一种近乎冷硬的平静,目光扫过庭院时,像在清点寻常货物般镇定。

“刘黑塔!”他扬声唤道,声音不大,却穿透了周遭的死寂。

“在!”铁塔般的汉子从阴影里大步踏出,甲胄上沾着血污,脸上还有一道新鲜的刀痕,却浑然不觉般抱拳应道,“大人有何吩咐?”

“赵德柱呢?”

刘黑塔粗声回道:“回大人,赵都头被那姓李的狗贼暗算,后心挨了一刀,人还昏着,还有气!属下已让人抬到偏院客房,找了大夫守着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属下亲自加派了两个兄弟守在门口,寸步不离!”

“嗯。”沈砚微微颔首,这声“保护”的意味,刘黑塔显然悟透了。赵德柱活着,或许还有变数;但若死了,高同知那边怕是立刻就要掀起惊涛骇浪。眼下最稳妥的,是让他“活着”,却又暂时说不出话来。

他转过身,看向缩在廊柱后、脸色惨白如纸的赵恒。这位勋贵子弟此刻早已没了来时的飞扬跋扈,锦袍被冷汗浸透,发髻散乱,双手死死攥着衣襟,嘴唇哆嗦着,眼神里满是未散的惊惧。方才李万山挥刀劈向他的瞬间,若非沈砚身边的护卫反应快,此刻他已成刀下亡魂。

“赵公子,”沈砚放缓了语气,走近几步,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受惊了。”

赵恒猛地打了个激灵,抬头见是沈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声音发颤:“沈…沈县令…刚才…那是…”

“是李家狗胆包天,竟敢在县衙行刺朝廷命官,更意图谋害公子您这皇亲勋贵!”沈砚语气陡然转厉,眼中迸出怒火,“此等叛逆之举,形同谋反!公子放心,有下官在,定保您周全!”

他刻意加重了“谋反”与“谋害勋贵”几字,目光紧紧锁着赵恒。

赵恒果然浑身一震,眼中惊惧渐退,取而代之的是羞恼与后怕。他可是堂堂永宁侯府的嫡孙,竟在这穷乡僻壤被匪类追杀,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京中勋贵圈笑掉大牙?一股怒气涌上来,他咬牙道:“李万山!好个李家!竟敢如此放肆!”

“正是!”沈砚趁热打铁道,“李家在云崖盘踞多年,私养死士,目无王法,今日之事绝非偶然!只是…赵都头身为县衙都头,掌管捕快,却让歹人轻易闯入院中,险些酿成大祸…此事恐怕…”

他话说一半,留了个意味深长的停顿。

赵恒本就对赵德柱方才缩在后面、没能第一时间护住自己心存不满,经沈砚一提醒,顿时想起赵德柱与李家素有往来的传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赵德柱?哼,他若能活着,我倒要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当这个都头的!”

见赵恒已顺着自己铺好的路走了过来,沈砚心中微定,面上却依旧是愤慨之色:“公子明鉴!此事下官定会彻查到底!只是眼下…还需先将此处收拾妥当,再将叛贼李万山等押入大牢看管。”

他转向另一侧,那里,几个衙役正费力地按住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正是李万山。他左臂被箭矢洞穿,右肩挨了一刀,此刻脸色灰败,却仍梗着脖子,死死瞪着沈砚,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

“李万山,”沈砚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你聚众持械,冲击县衙,刺杀朝廷命官,谋害勋贵,桩桩件件皆是死罪。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可说?”

李万山咳了口血沫,嘶哑着笑道:“沈砚…你好手段…引我入局…好让你一网打尽…我李家就算完了…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沈砚懒得与他多言,对衙役厉声道,“将他与其他活口一并打入死牢,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探视!若出了半分差错,唯你们是问!”

“是!”衙役们不敢怠慢,拖着李万山等人往大牢方向去了。李万山的咒骂声渐行渐远,最终被沉重的牢门落锁声吞没。

处理完人犯,沈砚又命人清理庭院,收敛尸体,安抚受惊的衙役与百姓,一系列指令有条不紊,仿佛方才那场惊魂动魄的刺杀从未在他心中留下波澜。

待诸事稍定,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沈砚回到书房,屏退左右,只留下心腹文书老周。

“老周,”沈砚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立刻草拟两份文书。”

“大人请讲。”老周早已备好纸笔,神色肃然。

“第一份,以‘李家谋反,聚众冲击县衙,刺杀本县与永宁侯府嫡孙赵恒’为由,八百里加急送往州府,抄送京城刑部与吏部。”沈砚沉声道,“要写得详实,突出李万山的嚣张跋扈与叛逆行径,强调赵恒公子受惊一事,再提一句赵德柱重伤昏迷,疑似护驾不力。”

老周笔尖一顿,抬头看了沈砚一眼,见他眼神坚定,便不再多问,低头记录。

“第二份,”沈砚顿了顿,补充道,“以私人名义,快马送往州府推官王大人处,简述今日之事,托他在州府周旋一二。”

王推官是沈砚的同年,虽官阶不高,却在州府人脉颇广,此刻递个消息过去,或许能提前得知州府的动向。

“是,属下这就去办。”老周将内容记牢,躬身退了出去。

书房内只剩下沈砚一人。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眉头紧锁。今日虽险胜一局,拿下了李万山,也初步将水搅浑,但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李万山背后牵扯着赵德柱,赵德柱又连着州府的高同知,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这封奏报,看似是将李家钉死在谋反的柱子上,实则也是将自己与整个云崖的乱局,赤裸裸地抛到了更高层的眼皮底下。

州府那边,绝不会坐视不理。尤其是高同知,得知赵德柱出事,怕是立刻就要炸锅。

沈砚轻轻叩击着窗棂,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既然敢做,就不怕接招。

三日后,云崖县外。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县城的宁静。烟尘滚滚中,一队身着精良甲胄的府兵簇拥着一顶青色轿子,气势汹汹地直奔县衙而来。为首的是个四十许的中年官员,面容清瘦,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正是州府通判高文远。

高文远是高同知的远房侄子,素来被高同知视为左膀右臂,行事狠辣,颇有手段。此次州府接到沈砚的八百里加急奏报,高同知看后勃然大怒——赵德柱是他安插在云崖的重要棋子,如今不仅重伤,还被沈砚隐隐扣上了“护驾不力”的帽子,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更让他心惊的是,李家若真被定了谋反,那李家名下的良田、矿场等产业,岂不是要被充公?那可是他垂涎已久的一块肥肉!

于是,高同知当机立断,立刻派出高文远,名义上是“彻查刺杀大案”,实则是让他火速赶到云崖,一要保住赵德柱的性命与名声,二要打压沈砚的气焰,三要将李家的产业牢牢攥在手里,绝不能便宜了那个刚上任没多久的年轻县令。

高文远的队伍抵达县衙门口时,沈砚正带着县丞、主簿等属官在门前等候。

轿子落地,高文远踩着轿夫的背走下来,目光扫过沈砚等人,眼神轻蔑,仿佛在看一群乡野鄙夫。他甚至没有理会沈砚伸出的手,径直越过众人,往县衙里走去。

“高通判远道而来,辛苦了。”沈砚神色不变,收回手,语气平静地跟了上去。

高文远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问道:“沈县令,本官宣州府高同知令,前来彻查李家谋反、刺杀勋贵与朝廷命官一案。如今人犯何在?案卷何在?”

“回通判大人,首犯李万山及其余党皆已打入死牢,严加看管。案卷正在整理,尚未完全齐备。”沈砚答道。

“尚未齐备?”高文远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冷笑一声,“沈县令好大的架子!出了这等惊天大案,你身为一县之令,竟连案卷都没整理好?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需要你慢慢遮掩?”

这话诛心至极,旁边的县丞等人顿时脸色一变,看向沈砚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担忧。

沈砚却依旧镇定,拱手道:“通判大人明鉴。前几日县衙遭此大变,人心惶惶,属下既要安抚百姓,看管人犯,又要照料受惊的赵公子与重伤的赵都头,实在分身乏术。案卷之事,确有怠慢,还请大人恕罪。”

他特意提及赵恒与赵德柱,便是在提醒高文远,这里还有个勋贵子弟看着,做事不能太过明目张胆。

高文远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却也没再揪着不放,只是冷哼道:“哼,希望牢看看!”

“是。”

一行人来到县衙大牢外。负责看守的衙役见沈砚陪着一个气势逼人的官员前来,连忙上前见礼。

高文远看都没看那衙役,直接对身后带来的府兵命令道:“接管这里!从今日起,这大牢由我带来的人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包括…沈县令。”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格外清晰,目光直直射向沈砚,充满了挑衅。

沈砚眉头微蹙:“高通判,此乃云崖县衙大牢,按律应由本县管辖…”

“按律?”高文远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沈县令,你忘了?此案涉及谋反与刺杀勋贵,早已不是你一个小小县令能管辖的!州府高同知有令,此案由本通判全权负责!你若敢阻挠,便是违抗上命!”

他身后的府兵立刻上前一步,手按刀柄,气势汹汹地盯着沈砚带来的衙役。

沈砚的脸色沉了下来。高文远这是要明火执仗地抢夺案子的主导权,甚至连人犯都要完全掌控。一旦李万山落入高文远手中,以高家的手段,恐怕用不了多久,李万山就会“招供”出对赵德柱有利、对沈砚不利的证词,甚至可能直接“畏罪自杀”,让此案死无对证。

“高通判,人犯是在云崖县被抓获的,相关人证物证也都在本县境内,于情于理,都该由本县协同查办才是。”沈砚耐着性子说道。

“协同?”高文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沈县令,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向上面交代吧。好端端的县衙,闹出这等泼天大祸,你这个县令难辞其咎!”

他不再理会沈砚,径直走向牢门,对自己的手下道:“开门!”

那看守的衙役犹豫地看向沈砚,见沈砚微微摇头,才不情不愿地拿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高文远带着两个亲信走了进去,留下的府兵则牢牢守住门口,将沈砚等人彻底挡在了外面。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高文远才从里面出来,脸上带着一丝莫测的笑意。他走到沈砚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压力:

“沈县令,好手段啊。”

沈砚直视着他,不卑不亢:“通判大人谬赞了。”

“谬赞?”高文远收回手,笑容变冷,眼中寒光闪烁,“本通判不妨告诉你,从今日起,这云崖的天,要变了。”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沈砚,你,准备好交代了吗?”

话音落下,他不再看沈砚一眼,转身带着人往县衙正堂走去,留下沈砚与一众面色凝重的属官,站在冰冷的牢门外,感受着那如乌云压顶般的沉重压力。

风,从巷口吹来,带着秋日的寒意,卷起地上的几片枯叶,盘旋不止。一场更大的风暴,已然在云崖县的上空,悄然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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