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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浸过州衙的飞檐,将西厢房的窗棂染成深褐。沈砚端坐案前,指尖捏着一枚青竹镇纸,目光落在摊开的一叠试卷上。

这是本次秋闱中举学子的墨卷,纸页间还残留着松烟墨的清苦,却在他眼中透出几分说不出的滞涩。

自接手科举舞弊案,他并未如旁人预料般大动干戈、提审涉案人等,反倒选了最沉缓的路:以州同知之职坐镇州衙,从那些被人忽略的细枝末节里,打捞藏在暗处的真相。

案头的烛火跳动,映着他指尖划过试卷的痕迹。他要查的,不是试卷上的文辞优劣,能中举者,文辞多半有可圈可点之处。

而是笔迹里藏着的破绽。科举取士,最重卷面,一笔一画皆见个人风骨,即便是刻意模仿,也难掩平日习惯里的细微偏差。

沈砚自幼习书,对笔墨一道颇有心得,更知晓真正的读书人,笔下藏着的是心性,而非仅仅是字形。

他将中举的十余名学子试卷一一铺开,又从州学档案里寻出他们平日在学里的习作、签到簿上的签名,一一比对。起初并无异常,字形笔画皆能对应,可当他翻到富家子弟张承业、李修远等人的试卷时,指尖忽然顿住。

张承业的试卷字迹工整,笔力遒劲,通篇不见错漏,可与他平日在州学里的习作比对,却发现习作里的“捺”画总是带着几分轻飘,收尾时略欠力道,而试卷上的“捺”画却沉厚饱满,收笔干脆利落,宛如两人所书。

“来人。”沈砚扬声唤道。

门外侍立的衙役应声而入:“大人有何吩咐?”

“去请周先生的弟子过来。”沈砚道。

他说的周先生,便是已身故的周墨。周墨虽因舞弊案败露而自尽,但其生前精于笔迹鉴定,门下有几名弟子承袭了他的本事。

沈砚并未因周墨之罪而迁怒其弟子,反倒觉得,要勘破这笔迹里的玄机,少不了这些人的助力。

不多时,一名身着青布长衫、面容清瘦的年轻人随衙役进来,正是周墨最得意的弟子苏廉。苏廉见了沈砚,躬身行礼:“草民苏廉,见过沈大人。”

“不必多礼。”沈砚指了指案上的试卷,“周先生生前,最擅辨字识人,你既承袭他的本事,便帮我看看这几份试卷与习作,可有不妥之处。”

苏廉上前,目光落在试卷上,先是漫不经心一扫,随即眼神一凝,伸手拿起张承业的试卷与习作,凑到烛火下仔细端详。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对着笔画细细查看,又用指尖轻轻抚过纸页上的墨迹。墨迹的浓淡、晕染的范围,都藏着书写时的力道与速度。

半响,苏廉抬起头,神色凝重:“大人,这几份试卷,是有人捉刀代笔。”

沈砚眼中精光一闪:“何以见得?”

“大人请看。”苏廉指着张承业试卷上的“言”字旁,“这‘言’字旁的点画,落笔重,收笔轻,带着几分锋芒,而习作里的‘言’字旁,点画圆润,落笔收笔力道均匀。再看这‘走之底’,试卷上是先写走之,再填内里,习作里却是先填内里,再补走之。

这是书写习惯,改不了的。”

他又翻出另一份试卷:“李修远的试卷亦是如此,笔迹模仿得极像,可细究之下,墨色的层次却有差异。

代笔之人书法功底远胜李修远,写的时候又刻意收敛力道,反倒显得有些拘谨,不如真迹自然。”

“可知代笔之人是谁?”沈砚追问。

苏廉沉吟片刻,又在档案里翻找片刻,取出一叠习作:“大人请看,这是州学廪生李崇道的日常习作。”

沈砚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那习作上的字迹,与张承业、李修远试卷上的笔迹竟有九成相似!笔力、结构、甚至是一些细微的习惯性笔画,都如出一辙。

“李崇道?”沈砚默念着这个名字,在心里搜寻相关信息。

此人是州学里有名的才子,文采出众,却家境贫寒,世代务农,全靠州学的廪米和偶尔为人抄书维持生计,此次秋闱,他却名落孙山。

“一个有如此笔力的才子,为何会名落孙山?又为何要为他人代笔?

”沈砚低声自语,眼底多了几分思索,“看来,这李崇道身上,藏着不少秘密。”

他吩咐衙役:“暗中去查李崇道的近况,切记不可打草惊蛇,只看他这些日子与何人往来,生计如何维持。”

衙役领命而去,苏廉也告退离开,厢房里又恢复了宁静。沈砚却没有停下,他将案头的试卷收好,又取出一叠厚厚的档案。

这是州学教习的考评记录。科举舞弊,绝非一两人能成之事,必然有州学里的人从中协助,或许是教习,或许是掌管教务的官员。

他一页一页翻阅着考评记录,目光在“考勤”“师德”“教务”等条目上流连。

大多数教习的考评都中规中矩,可当他翻到州学副提举王焕之的考评时,却发现了异常。王焕之是王守诚的远房族侄,三年前调任州学副提举,负责掌管秋闱的试卷收发、考官安排等事宜。

他的考评记录上,年年都是“优秀”,可在“同僚评价”一栏里,却有几句被墨点遮盖的字迹,隐约能看出“处事圆滑”“贪利”等字眼。

“王焕之……”沈砚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指尖在纸上轻轻敲击。

笔迹代笔有了线索,州学里的官员也有了可疑之人,接下来,该查的便是钱。舞弊之事,说到底离不开利益交换,富家子弟要花钱买名额,办事之人要收钱办事,这笔钱,总会留下痕迹。

想到钱,沈砚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张顺。张顺在云崖经营多年,手下有不少商铺,更有一个隐蔽的秘密钱庄,专做那些见不得光的资金往来。

沈砚当即修书一封,派人快马送往云崖,请张顺帮忙追踪近期从京城流入州府、又与州学官员有关的资金。

信送出后,沈砚并未坐等消息,他又将目光投向了那些被顶替名额的寒门学子。科举名额被顶替,最痛苦的莫过于那些十年寒窗却被剥夺了前程的学子。

之前因案情不明,又怕打草惊蛇,他未曾贸然接触,如今已有了初步线索,是时候从这些人口中,寻些印证了。

他想起刘黑塔,虽已被调离州府,前往边境任职,但他在州府多年,手下有不少忠心耿耿的旧部。

沈砚派人找到刘黑塔的旧部头目赵虎,将查访被顶替学子家属的事托付给了他。

“赵虎,此事关乎多名寒门学子的前程,也关乎朝廷法度,你务必小心行事。”沈砚叮嘱道,“找到家属后。

不必逼迫,只需告知他们,朝廷定会还他们一个公道,若有任何线索,都可放心告知,官府会保他们周全。”

赵虎是个豪爽汉子,当即拍着胸脯保证:“大人放心,属下这就去办,定不辜负大人所托!”

接下来的几日,沈砚依旧坐镇州衙,一边处理日常公务,一边等待各方消息。

州府里风平浪静,仿佛那场科举舞弊案早已尘埃落定,只有沈砚知道,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正在涌动。

三日后,张顺的回信先到了。信上字迹潦草,却条理清晰,写着一笔来自京城的巨款。

足足五万两白银,半个月前从京城的“聚福钱庄”转出,经由三个空壳商号。

福顺布庄”“恒通粮行”“瑞祥茶社”周转,最终拆分几笔,流入了州府的几家钱庄,而取款人留下的姓名,虽多是化名,但通过钱庄的眼线追查,最终指向了州学副提举王焕之,以及本次秋闱的三名考官。

“五万两白银……”沈砚捏着信纸,指节微微泛白。这笔钱,足以让几个考官和王焕之铤而走险,也足以看出,背后指使之人,财力雄厚,且在京城有不小的势力。

王守诚身为朝中重臣,又与王焕之有亲属关系,这背后之人,会不会就是他?

沈砚正思索着,赵虎也回来了。他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难掩兴奋:“大人,找到了!属下找到了被顶替学子陈三郎的家属!”

陈三郎是州府城郊陈家村人,自幼聪慧,苦读十年,本是本次秋闱的热门人选,却最终名落孙山,而顶替他名额的,正是富家子弟李修远。

“陈三郎的家人呢?”沈砚问道。

“就在衙门外候着,只是胆子小,怕惹祸上身,一直不敢多说。”赵虎道。

沈砚起身:“请他们进来。”

不多时,一对衣衫褴褛的中年夫妇跟着赵虎走进厢房,正是陈三郎的父母。

两人见了沈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大人,求您为我儿做主啊!”

“快起来,有话慢慢说。”沈砚连忙上前扶起两人,命衙役端来茶水,“我知道你们受了委屈,也知道你们害怕,但请放心,有朝廷在,有我沈砚在,绝不会让舞弊之人逍遥法外,也绝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

陈父捧着茶杯,手指微微颤抖,哽咽道:“大人,三郎他……他落榜后就像丢了魂一样,整日关在屋里,不吃不喝。

秋闱放榜那天,有个穿着绸缎衣裳的人找到我们,说三郎的名额被人买走了,让我们别声张,否则……否则就性命不保啊!”

“那人长什么样?有没有说是什么人让他来的?”沈砚追问。

陈母摇着头,泪水直流:“没看清样貌,他戴着斗笠,声音也粗哑,像是故意变了声。

只说……只说要是我们敢对外人提一个字,不光三郎活不成,我们全家都要遭殃。我们怕啊,只能逼着三郎认了,可三郎他……他心里苦啊!”

夫妇俩的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最后一道缺口。

笔迹代笔指向李崇道,资金流向指向王焕之与考官,威逼家属的人虽未露面,却显然是为了掩盖舞弊真相。

所有的线索,如同一条条蛛丝,最终都缠绕到了州学副提举王焕之的身上。

沈砚坐在案前,将所有线索在脑海里梳理一遍:王焕之利用职权,安排考官,联系李崇道为富家子弟代笔,收取京城传来的巨款,又派人威逼被顶替学子的家属……他无疑是这次科举舞弊案的具体执行者。

可沈砚心里清楚,王焕之不过是个州学副提举,权位不高,胆子却如此之大,敢在科举上动手脚,背后必定有更强大的势力支撑。那笔来自京城的巨款,那隐晦的威胁,还有他与王守诚的亲属关系,都在指向一个人……王守诚。

王守诚身为朝中重臣,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若真是他在背后指使,那这场舞弊案,就不仅仅是州府一级的案件,而是牵扯到朝堂的大案。

“看来,是时候对王焕之动手了。”沈砚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当即提笔,写下拘票,命衙役即刻前往州学,将王焕之捉拿归案,严刑审讯,务必从他口中掏出背后的主使。

衙役领了拘票,正要转身离去,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衙役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大人!巡抚衙门来人了!说有紧急公文要交给大人!”

沈砚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巡抚衙门此刻派人来,会是什么事?

片刻后,一名身着巡抚衙门官服的差官走进厢房,双手捧着一份密封的公文,神情严肃:“沈大人,这是巡抚大人亲发的公文,请大人过目。”

沈砚接过公文,拆开火漆印,展开信纸,目光扫过其上的文字,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公文上写着:科举舞弊案事关重大,若大肆审讯,恐影响士林声誉,动摇民心,着令州同知沈砚即刻将此案移交按察使司审理,不得有误。

“按察使司……”沈砚低声念着这几个字,指尖猛地攥紧了信纸。他清楚地记得,现任按察使司主官李嵩,正是王守诚的铁杆亲信!

原来如此。王守诚见线索渐渐指向王焕之,怕他被审讯后吐露实情,便动用关系,让巡抚衙门发下文书,将案件移交按察使司。

这分明是要断了线索,让舞弊之人逍遥法外!

厢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烛火跳动的影子映在沈砚脸上,明暗不定。他看着手中的公文,又想起那些被顶替的寒门学子,想起李崇道笔下的无奈,想起陈三郎夫妇的泪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怒火与不甘。

他绝不会让王守诚的阴谋得逞,绝不会让这场舞弊案就此不了了之。

沈砚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移交按察使司又如何?只要蛛丝马迹还在,只要真相还在,他就有办法将其揪出来,还科举一个清明,还天下学子一个公道。

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我可以帮你将本章内容进一步扩写细节,比如增加沈砚与苏廉辨字时的心理博弈、张顺追踪资金的惊险过程,需要我这样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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