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缇给邵京打电话了。
“睡觉了吗。”
邵京闭着眼睛说瞎话，倦懒，“没有。”声音跟一只小猫似得，翘着尾巴。
“邵京，睡了就说睡了。”沈缇叹了口气。
“没睡。”他睁开眼睛，跟打架的眼皮做着抗争，“真没睡。”
“你玩的不开心吗？给我打电话。”邵京声音比刚才清醒了不少，从床上坐起来。
他很了解沈缇，也猜到了她现在心情低落。
“你怎么了。”邵京耐心询问。
“没。”沈缇不知道为什么，鼻尖酸涩，“就是想看看你在干什么，而已。”
“在想你。”他说，“我做了梦，正想着你呢。”
沈缇握紧手机，“邵京。”
“嗯？”
“我也想你了。”
邵京以为自己在做梦中梦，掐了自己脸一下。
疼。
“你能再说一遍吗？”
沈缇想哭的冲动被他给打断，“为什么？”
“好听。”他困意全无了，“还想听。”
“我想你了，邵京。”沈缇说了三四遍，五六遍，七八遍，“可以了吗？”
“可以了。”录好音，在三四遍的时候就可以了，他自私，想在听她说几遍，毕竟这种机会。
对他来说是奢望。
“你继续睡吧。”她没戳穿他被她吵醒，“我挂了。”
“沈缇。”邵京叫她，“玩的开心，少喝点酒，晚安。”
“晚安…。”耳边酥麻，发痒，她听到了听筒亲吻的声音，脑子像有根线断掉了，对着手机屏幕不可思议。
“邵京！”
邵京忍着笑挂断了电话。
霁景枝敲门，“小沈？你怎么了。”
沈缇耳根泛起红，收起手机，“我没事。”
“马上出来。”降下浮躁和心头的悸动。
平缓好呼吸后，沈缇打开洗手间的门。
“铛铛！”霁景枝拿了一个玩偶送给她，“看！”
她伸进玩偶的手套，操控大灰狼玩偶，戎晚和江妄舟在一边配音。
“美丽的小红帽，你不要伤心了，不然我就要吃掉你了。”
“嗷呜！”撕扯，破音了。
沈缇笑的肩膀颤抖，“谁谁配的嗷呜？”
戎晚指江妄舟，江妄舟指戎晚，“她！”
“他！”
这是互相不认账了，沈缇从霁景枝手上接过大灰狼玩偶，“我要把三个小红帽吃掉。”
戎晚反应快，第一个跑了。
霁景枝被抓到，“小沈，你笑了，哈哈哈哈。”
“但你被抓到了。”沈缇知道他们想逗她开心，也不扫兴，“要被大灰狼吃掉了。”
戎晚拿了一个毯子出来，蒙在沈缇身上，“跑啊，景枝！”
“我帮你困住大灰狼！”
“戎晚！”沈缇挣脱开毯子，勾住戎晚的脖子，笑眯眯，“景枝跑了，那我吃你好了。”
戎晚欲哭无泪，“早知道不逞英雄了。”
沈缇拿着玩偶咬她，“现在知道已经晚了。”
霁景枝和江妄舟已经躲到窗帘后面去了。
戎晚笑了一会就停下来，看着她，“你刚才跟邵京打电话呢吧。”
沈缇笑容也淡去一点，“嗯。”
“不行？”
“哪敢说不行。”戎晚手撑着额头，跟沈缇相视一笑，“行，以后想许言了，就找邵京。”
“挺好。”
沈缇倒在沙发上，“你觉得他们长得像吗。”
“你指哪里。”戎晚用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
“全部。”
戎晚嗤笑，“全部？”
“你说这话自己信吗。”且不说许言是医生，邵京是商人，就是两人的性格就差了十万八千里吧。
“你是把邵京一点一点往许言那去改变，但是有些东西，就只是在表面而已，你想改变人骨子里的东西，除非邵京足够爱你。”
除非，也不是没有可能，“邵京确实挺爱你的。”
“爱你的这张脸？”戎晚一直挺没想明白的，“邵京长的可不差，有必要在你身上死磕到底吗。”
沈缇睨她一眼。
戎晚笑笑，“就事论事。”
“你把邵京教成现在这样，找了一个他的替身，许言有一天要是知道了，你想好怎么解释？他会不会被你气死。”
“那就不让他知道就好了。”沈缇轻声。
很难吗，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邵京的存在跟许言说，一个他的替身，影子，藏在暗处就好了。
见什么光。
“你什么时候去找他？”戎晚又问一遍。
“不知道。”这次回应的是不知道，她动摇了。
“许言身边有个女人，还不知道是不是女朋友，就把你吓的连自尊和尊严都可以不要了？”戎晚就知道霁景枝说的那些话，找邵京只是解一时燃眉之急，解铃还需系铃人。
许言，沈缇一定不会放过，“你有没有想过。”
“许言也在等你去找他。”
“他可能想过。”沈缇扔下玩偶，“那他为什么一个电话，信息都不给我发。”
“你为什么不给他发。”又绕回来，“小沈。”戎晚脸色正经许多，“你应该往前一步。”
“你跟许言，你扪心自问，你们在一起三年，谁付出的比较多，你敢说，你比他多吗？”
沈缇哑口无言。
“要迈出一步的人是你，不应该是他。”戎晚给她倒了一杯酒，“你好好想想。”
“要许言，还是要尊严。”
沈缇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让她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解开手机，是邵京发的信息。
sj：【图片】
sj：【忘了跟你说，奶茶空了，都喝了。】
过了十几秒，发了一个表情包。
沈缇单手握着手机，回了一个表情包，【宝宝jpg.】
“尊严。”沈缇关上手机，“戎晚小红帽，你已经被我吃掉了。”
“别说话了。”戎晚今晚说的话，她不爱听。
戎晚嘴角抽动，合着她刚才说了一大篇，嗓子都要哑了，她还是要尊严，都是在对牛弹琴。
沈缇起身，戴上玩偶。
“你等会。”戎晚放下酒杯，叫住她，“夏莲那怎么回事。”
今晚的正事，要不是霁景枝突然回来，主题应该是夏莲。
沈缇莞尔一笑，“不安分，跑沈氏去了。”
“野心太大了。”她声音冷下去，“我已经让妄舟去查了，调查结果出来给沈钊山，就让她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