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的铃声像是给这段青春画上了逗号，空气里都飘着松快的味道。
苏亦安和沈思凝的关系比以前更近了些，默契也在一天天的相处里慢慢滋长。
这天下午，苏亦安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半天，终于拨通了霍谦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霍谦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迷糊。
“老霍，是我。”苏亦安开口。
“苏哥啊，”霍谦清醒了些，“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亦安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点兴奋：“老霍，三天后我要跟你嫂子表白。你觉得在哪儿合适？既得体现我的用心，还得够浪漫。”
霍谦在那头沉默了几秒，大概是在琢磨，过了会儿才说：“苏哥，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我能给你点建议。”
“比如明珠塔下就很不错，那地方是魔都人最多的，也算标志性建筑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要是在那儿布置个浪漫的场景，鲜花啊、灯光啊什么的弄齐整，肯定能体现你的用心和浪漫。
到时候人多看着，嫂子一感动，指定答应做你女朋友。”
苏亦安听着，忍不住笑了：“行啊老霍，没谈过恋爱懂的还不少。”
“那是，理论知识丰富。”霍谦难得自夸了一句。
“oK，就这么定了。”苏亦安拍板，“老霍，这事就交给你布置了，三天后，明珠塔见。”
“放心吧苏哥，保证办妥。”霍谦一口应下。
挂了电话，苏亦安看着窗外，心中难掩期待。
他拿起手机，点开和沈思凝的聊天框，手指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你还记得我在海边承诺吗？”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回复。沈思凝那边打字似乎有点慢，苏亦安盯着屏幕，心跳莫名快了些。
“我记得，我很期待。”
看到这行字，苏亦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大得像猪叫，引得旁边的佣人看了他一眼。他赶紧收敛了些，手指飞快地回复：“好，三天后，明珠塔见！”
放下手机，苏亦安兴奋地在原地转了个圈，随即又拿起手机，拨通了李忠的电话。
“喂，少爷！”电话那头，李忠的声音很恭敬。
“李叔，”苏亦安开门见山，“我三天后要和思凝表白，您能不能在网上发布点消息？我想搞一场轰轰烈烈的表白，让大家都知道。”
李忠愣了一下，随即应道：“没问题少爷，这事交给我办就行。您想怎么宣传？要不要联系些媒体？”
“不用太复杂，”苏亦安想了想，“就在本地的论坛、社交平台上放点消息，说苏家长子要在明珠塔下表白，制造点热度就行。”
“明白，”李忠应道，“保证让场面足够热闹，不辜负少爷的心意。”
“好，那就麻烦李叔了。”
“应该的，少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您先忙吧。”
挂了电话，苏亦安看着窗外，心里又紧张又期待。
三天后，一定要给沈思凝一个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表白。
沈家卧室里，沈思凝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屏幕还亮着，苏亦安那句“三天后，明珠塔见”格外显眼。
她整个人陷在被子里，翻来滚去，脸颊烫得厉害。
“怎么办怎么办……”她抓着被角，小声嘟囔，“苏亦安让我三天后去明珠塔，我该穿什么好呢？”
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是jk裙，她摇摇头，赶紧否定：“不行不行，太学生气了，不太合适……”
那穿连衣裙？
她又琢磨起来，随即又皱起眉：“正式点的？会不会太刻意了？”
换成平常穿的t恤牛仔裤？
好像又太随便了，体现不出重视。
“正式点不行，太平常也不行……”
沈思凝从床上坐起来，抓了抓头发，一脸纠结，“到底穿什么啊！”
说着，她一把抱起床边的大熊玩偶，把脸埋进熊的毛毛里，像是在寻求答案：“大熊大熊，你说苏亦安希望我穿什么去见他呢？”
大熊只是静静地被抱着，没有任何回应。
沈思凝抬起头，看着大熊圆滚滚的脸，突然笑了，用手指戳了戳熊的鼻子：
“你肯定也不知道吧？不过我猜啊，你要是有意识，肯定会说‘so？撒糖撒我这里了？’”
她抱着大熊又倒回床上，心里乱糟糟的，却又带着点藏不住的甜。
突然她眼前一亮，在床上翻了几个身，目光扫过衣柜最深处，忽然定住了——那里挂着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布料柔软，领口绣着小小的蝴蝶结。
那是小学时，她和苏亦安在同一个兴趣班，穿的同款裙子。
她起身把裙子拿出来，比划了一下。
尺码确实小了些，可版型和颜色一点没变，像把当年那个扎着羊角辫的自己，轻轻叠进了布料里。
“就这个吧。”沈思凝摸着领口的蝴蝶结，心里忽然踏实了，“有点纪念意义，也不算太刻意。”
解决了衣服的事，新的问题又冒出来：该给苏亦安准备什么礼物？
她坐在梳妆台前，手指敲着桌面，忽然眼睛一亮：“对了，手表！”
之前听苏亦安提过一句喜欢机械表，那不如去定制一块百达翡丽，独一无二的那种，才配得上他。
说干就干，沈思凝抓起手机就要拨号，指尖顿了顿，又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在学校里，她总穿学校的校服，和同学一起挤食堂，谁也不知道，她书包里常年放着一张沈宴给的黑卡。
那卡的额度，足够在寸土寸金的魔都，全款买下十五套像样的房子，眼睛都不用眨一下。
“低调归低调，给喜欢的人送礼物，可不能含糊。”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小声说，按下了钟表行的电话，语气轻快又坚定：“你好，我要定制一块百达翡丽，最好的那种。”
挂了定制手表的电话，沈思凝把手机随手放在枕边，又躺回了床上。
被子上还带着阳光晒过的暖烘气，她把自己裹成个小团子，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全是三天后在明珠塔下的场景。
苏亦安会穿什么？会说些什么？会不会像上次在海边那样，眼神亮得像有星星？
她翻了个身，抱着枕头蹭了蹭，鼻尖都是甜甜的期待。这三天，怕是会过得格外慢吧。
不过没关系，慢一点也好，能让她再多想几遍该怎么回应，再多攒点勇气。
沈思凝闭上眼睛，唇边还挂着笑。很快就能见到他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