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放学的铃声回荡在教室里。
楚沐杉正好快把今天布置的作业给写完,窗外的光线在纸面上投下清晰的几何形状。
静香转过身,声音温和:“小衫,你这做的也太快了,倒数第三题怎么解?”
就在此时,胖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胸膛起伏,脸上带着罕见的兴奋。
“所有人听着!”
他大步走上讲台。
“我创作了一首绝世名曲!”
教室里顿时安静。
大雄缩了缩脖子,小夫吓得手中的笔掉在了地上。
‘不是?昨天真的在写歌吗?’x2
两人同时想到,他们以为那只是为了骗道具找的借口,没想到胖虎居然是认真的。
“为此,本周六下午两点,我要在空地上举办个人演唱会!每个人都要来!”
胖虎双手撑在讲台上,
几声压抑的叹息在教室里响起,又迅速消失。
“静香,拜托你一定要来!只有同为音乐同好的我们才能听懂我的歌声!”
静香的身体微微僵硬,但仍保持着微笑。
“大雄!”
胖虎转向那个试图躲藏的身影。
“你负责搬运设备和搭建舞台!”
大雄的肩膀垮了下去,悬着的心也终于死了。
放学路上,胖虎拦住了大雄、静香、小夫和楚沐杉几人。
“这是我的梦想!
”胖虎挥舞着手臂。
“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支持我的对吧?”
小夫勉强笑着。
“胖虎啊——,周六我可能要去医院检查牙齿,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来了?可是我记得你上次才看过牙医。”
胖虎的声音低沉下来。
小夫立刻闭上嘴,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了,生怕触了胖虎的霉头。
楚沐杉问道。
“胖虎,能看看你的歌谱吗?”
众人转头,表情各异。
胖虎打量他,从书包里掏出皱巴巴的笔记本。
“小衫,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也相信你的审美,我觉得你肯定会欣赏的!毕竟这就是艺术!”
楚沐杉笑了笑没接话,他有没有艺术水准他自己不好说,但胖虎的话......emmmmmmm。
不再多言,楚沐杉翻开笔记本,其他几人也好奇地凑了上来。
只见笔记本上的字迹歪斜,很有胖虎的性格,其中涂改众多。
这次的歌词与往常演唱会的歌不同,提到了天空、友谊和梦想。
韵律混乱,比喻牵强,但背后有种不常见的真诚。
“有意思,能感觉到你在表达真实情感。”
楚沐杉合上笔记本,绝口不提创作水平怎么样,反正能看出来很努力就是了。
胖虎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仿佛找到了知己。
“不过,”楚沐杉继续说,“结构和韵律还有改进空间。比如第二段...”
胖虎脸色沉了下来:“小衫,你对我写的歌不满意吗?”
空气骤然紧张。
大雄和小夫后退半步,静香露出担忧的表情,哆啦A梦的手悄悄伸向口袋。
楚沐杉并没有被他这副模样吓到,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不,它有原始的力量,但是如果调整形式,会更打动听众。”
胖虎看着他,思索着,哼了一声:“反正这就是我的作品,周六你们都要来听!今天我先拉着你们先试听一遍,为周六做预案。”
一行人被迫跟着胖虎来到空地。
夕阳西下,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胖虎站在水泥管上,开始演唱。
声音依旧是那么刺耳。
众人坐在站在下方听着,只感觉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如......
大雄捂住耳朵,小夫强颜欢笑,静香闭着眼。
只有楚沐杉还能承受得住,毕竟他可是时常听静香拉小提琴的,耳朵已经烂了(划掉),抗性已经很高了,所以就算是第一次听胖虎唱歌,他也能面不改色。
此刻的他注意到胖虎紧闭双眼,眉头紧锁,拳头攥得发白。
这不是平常那个霸道的胖虎,而是一个倾尽全力做某件事的人,尽管做得糟糕。
唱到一半,胖虎突然停下,瞪着眼睛:“你们那是什么表情?不喜欢我的歌吗?”
无人回答,只有风吹过杂草的沙沙声。
胖虎跳下水泥管,一步步逼近:“我问你们话呢!不喜欢我的歌吗?”
大雄缩了起来,小夫急忙摆手:“不、不是的,胖虎!只是刚刚太震撼了,我们一时反应不过来...”
“那就好!”胖虎转怒为喜,重重拍打小夫的肩膀,“周六的演唱会,你们都会来的,对吧?”
又是一阵沉默。
楚沐杉再次大胆开麦。
“胖虎,你的歌确实需要改进。”
胖虎脸色阴沉。
楚沐杉不怕他这一套,现在两人打起来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所以只听他继续说道。
“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在音乐中投入的感情,那是技巧无法替代的东西。”
胖虎愣住了。
“所以......”
楚沐杉拉长音调微微一笑。
“周六的演唱会,我会来的。”
众人睁大眼睛看着楚沐杉。
胖虎的嘴张了又合,最后化作大吼:“看吧!连小衫都承认我的才华了!你们还有什么借口?”
在胖虎的逼视下,加上楚沐杉已经答应,其他人也没有别的办法陆续点头。
大雄是最后一个,在胖虎举起拳头时,他尖叫着:“我去!我去就是了!”
胖虎满意地双手叉腰:“那就说定了!周六下午两点,谁都不准迟到!”
他哼着不成调的歌,大步离开空地。
夕阳渐暗,远处传来母亲呼唤孩子的声音。
静香困惑地看着楚沐杉。
“小衫,你为什么...”
楚沐杉望着胖虎远去的背影。
“有时候,支持一个人的梦想比批评他的能力更重要。”
“虽然确实惨不忍睹就是了,但是......”
本想说‘但是我都已经支持过静香了,没理由不支持胖虎。’
好在他及时止住了话头。
众人各自朝着家的方向散去。
周六的演唱会无疑会是一场灾难,但已经无法避免了,大雄快步朝着家里赶去,希望哆啦A梦能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