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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养丰足。
若拿去市面卖。
少说也得一块钱一个。
早餐很快做好。
聋老太也准时到来。
一家人围坐用餐。
这时。
门被敲响。
“正吃着呢?”
转头看去。
张浩然招呼道。
“赵厂长?”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赵厂长进屋笑道。
“来通知许秀去轧钢厂开会。”
开会?
张浩然问。
“事情解决了?”
“轧钢厂要复工了?”
赵厂长点头。
“是啊。”
“算是解决了。”
他看向许秀。
“麻烦你九点来一趟。”
许秀应声。
“知道了。”
赵厂长未多留。
与众人道别后离去。
对于去厂里开会。
许秀并不觉意外。
毕竟她是一车间主任。
张浩然却若有所思。
即便要通知媳妇开会。
也不必厂长亲自来。
随便找个人传话即可。
除非另有缘由。
早饭过后。
张浩然开车先送妻儿去油站加油。
接着送张雨到四九小学。
然后载许秀前往轧钢厂。
会议室里已聚集不少厂干部。
见人差不多到齐。
赵厂长清咳一声。
“是这样。”
“大家都知道。”
“前阵子咱们厂出了重大饮食事故。”
“幸亏一车间主任许秀处理得当。”
“才让厂里免遭更大损失。”
“大家为她鼓掌。”
说完赵厂长率先鼓掌。
众干部随之附和。
许秀有些不好意思。
赵厂长继续道。
“另外。”
“这次事件中的几人。”
“二车间主任刘海中。”
“因忽视饮食安全。”
“隐瞒自身缺乏餐饮经验。”
“导致厂内四百七十余人工业用碱中毒。”
“经上级批准。”
“撤销所有职务。”
“予以开除。”
“食堂主任刘岚。”
“因未能察觉菜肴中混入工业用碱。”
“对后厨安全疏于管理。”
“间接造成厂内四百七十余人工业用碱中毒。”
“经上级决定。”
“免除一切职务。”
“予以开除。”
“轧钢厂李副厂长。”
“因用人失察。”
“指令不当。”
“视员工生命安全如儿戏。”
“擅自调派刘海中至后厨。”
“引发厂内四百七十余人工业用碱中毒。”
“经上级审批。”
“撤销全部职务。”
“予以开除。”
“后厨全体人员。”
“均从厨房名单中剔除。”
“调往车间工作。”
念毕手中文件,赵厂长看向在场众人。
“以上即为本次处理决定。”
“各位可有异议?”
异议?
自然无人提出异议。
这般处分,本是咎由自取。
无人会为其开脱。
赵厂长颔首表示满意。
“此外,还有一事宣布。”
“许秀同志在此次事件中表现极为突出。”
“及时察觉菜肴存在重大隐患。”
“以恰当处置将工人身体损伤降至最低。”
“同时极大减少了轧钢厂的损失。”
“其后展现出令人信服的领导才能。”
“经上级批准。”
“现晋升许秀同志为轧钢厂副厂长。”
“即日起履职。”
“望许秀同志在今后的工作中。”
“继续为工厂贡献力量。”
“也望在座各位以许秀同志为榜样!”
赵厂长宣读完毕。
全场皆惊。
众人并非惊讶于许秀升任副厂长。
毕竟上次事故中她的表现有目共睹。
其行动力、判断力以及车间工友的信服度,无不令人钦佩。
大家惊讶的,仅仅是她的年纪——
她今年才二十二岁。
历任厂长中,最年轻的也三十二岁才上任。
许秀此次任职,刷新了第三轧钢厂的历史记录。
退一步说,即便有人心中不服,即便在厂里工作了十几年、二十年,又能如何?
能力摆在眼前。
若真有本事,早已得到提拔,何至于在同一岗位停留多年?
许秀自己也有些恍惚。
她万万没想到,竟会被提拔为副厂长?
简直像一场梦。
但四周响起的掌声告诉她,这是事实。
掌声渐息。
赵厂长看向许秀,开口道:
“来,许秀。”
“和大家讲几句。”
许秀起身走上讲台。
毫无准备的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沉默片刻,她才开口:
“其实……”
“上次那件事,我只是刚好知道如何处理。”
“并没有传说的那么了不起。”
“我当时招呼车间里的大姐们帮忙救人,纯粹是心里着急。”
“她们愿意协助,也是因为平日关系好。”
“但现在既然被任命为轧钢厂副厂长,”
“我希望能与在座各位一同努力,”
“让咱们轧钢厂越来越好!”
话音落下,会场骤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许秀再度无措。
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吗?
似乎并没有。
但她不明白,正是这番朴实真切的话语,打动了在场每一个人。
相比那些冠冕堂皇的套话,许秀只是说出了当时的实情。
而这份真实,恰恰赢得了众人发自内心的掌声。
赵厂长满意点头。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许秀如今展现出的气质,几乎就是女版的张浩然。
或许她尚未自知,但赵厂长看得清楚——
许秀今后的能力,绝不会逊于她的丈夫,甚至可能超越。
大会至此结束。
各部门主任纷纷向许秀送上诚挚祝贺。
当然,也有极少数人对许秀并不认可。
章节目录 许秀带着几分不安走出轧钢厂大门。
张浩然正领着张雪与几位门卫说话。
见妻子出来,他向众人点头示意,便带着她走向停车处。
瞧许秀神色有异,张浩然问道:
“怎么了媳妇?开个会出来脸色都变了?”
许秀望向他,语气里透着难以置信:
“浩然,跟你说,我现在是轧钢厂副厂长了!”
张浩然顿时睁大了眼。
他虽猜过赵厂长亲自来叫许秀开会的缘由,以为顶多是把刘海中原先管的车间划给她,或提个科长,没想到竟直接跃升副厂长。
并非他小看妻子,而是从主任越级跳到副厂长,实在闻所未闻,太过惊人。
即便有张老等人背后推动,这也极难办到。
谁知许秀竟凭自己能力,坐上了这位子!
惊喜之下,他一时愣在原地。
许秀见丈夫出神,唤道:
“浩然,我说的是真……”
话未说完,张浩然已低头亲了她一下。
呜——
许秀一惊,赶忙推开他,脸颊绯红,心怦怦直跳,羞道:
“你突然在大街上这样干嘛?羞死了!孩子还看着呢!”
屋里她尚能主动,到了外边却羞怯得很。
即便结婚多年、孩子都能跑了,在这年代,街上牵手都叫人脸红,何况张浩然突然袭击,让她手足无措,耳根都烧了起来,恨不得躲进地缝。
张浩然却哈哈一笑,毫不在意:
“不愧是我媳妇,真厉害!”
许秀红着脸:
“夸人也不能这样……被人看见多难为情。”
张浩然耸耸肩,故作委屈:
“谁让我媳妇又漂亮又能干,我太高兴了嘛。”
许秀轻捶他胸口:
“还说!”
随即牵着张雪坐进车里。
张浩然也坐上驾驶座:
“先送你们回去,晚上买点好菜,全家庆祝你高升!”
送妻儿回到四合院后,他驾车前往供销社。
刚进门,几个小姑娘便齐声招呼:
“浩哥好!”
张浩然挥手回应,径直走向后院仓库。
今天需清点货物,列单通知送货。
一进仓门,就见张楠笑眯眯递来单据:
“浩哥今天来得晚,我先帮你对好了,看看对不对?”
张浩然笑着接过,根本没核对——这段时间供销社一直由张楠打理,从未出过差错,足见她已能独当一面。
当然,这只是日常事务,许多事还需历练。
张楠见他不查对,笑嘻嘻道:
“浩哥还挺信我嘛。”
瞧她那得意样,张浩然用单据轻拍她脑袋:
“小丫头,刚有点成绩就飘了?不好好干活,小心我申请调你去邻城。”
张楠捂头吐吐舌头,快步溜出仓库。
那俏皮劲儿让张浩然哭笑不得——初遇时她像个假小子,动不动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如今虽不那样了,却换上一副活泼灵动的模样。
在医院病房内。
秦京茹伏在许大茂的病床边睡着了。
头发散乱,衣衫也有些脏污。
看来除了上次去找张浩然借钱之外,
她就再没回过四合院。
这时,
微弱的声音钻进她耳里。
“京茹……”
“京茹……”
听见动静,
秦京茹猛地惊醒,
急忙看向病床上的许大茂,
脸上随即浮现难以形容的激动神情,
泪水夺眶而出。
“大茂……”
“大茂你醒了,大茂……”
许大茂还很虚弱。
昏迷太久,
即便现在醒来,
眼前依旧模糊一片,
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唯一能确定的,
是自己的媳妇在哭。
他轻声问:
“京茹,”
“你怎么哭了?”
“有人欺负你吗?”
秦京茹摇头:
“没……”
“没人欺负我。”
“我只是……太高兴了。”
许大茂松了口气:
“没人欺负你就好。”
“我睡了多久?”
秦京茹回答:
“一个多月了。”
“我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你等等,”
“我这就去叫医生。”
说着,秦京茹激动地跑出病房,
不一会儿就带着医生回来。
一番检查后,
医生也有些惊讶:
“昏睡这么久还能醒来,”
“而且肌肉萎缩的情况比预期好很多。”
“内脏功能目前还不清楚,”
“他现在的身体条件还不适合做详细检查,”
“需要先调养一段时间。”
医生看向秦京茹:
“也多亏有你这样用心的媳妇,”
“天天坚持帮他活动筋骨、按摩肌肉,”
“不然就算现在醒了,”
“以后恐怕也很难行动。”
医生又嘱咐:
“这段时间别让他吃太硬的东西,”
“最好准备鸡蛋羹、鸡汤这类流食,”
“好好补充营养。”
秦京茹连忙点头:
“我记住了,医生。”
医生应了一声:
“有问题再找我。”
说完正要离开,
脚步却顿了一下,
好心对秦京茹提醒:
“他现在既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