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上强买强卖？我先关心他KpI
琉璃姑娘的御前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连皇帝都成了常客。
这日她刚与华妃做完一笔大单，转身却被皇上堵在了宫墙角落。
天子眸光幽邃：“朕，买你一辈子，多少钱？”
琉璃捏了捏荷包，想起刚入账的银票，真诚反问——
“皇上，您这个月国库的KpI……完成了吗？”
送走了心满意足、揣着新得“情报”的华妃，琉璃掂了掂袖袋里新到手的银票，厚度喜人。这华妃娘娘，出手是越发大方了，难怪系统面板上“宫廷首富”支线任务的进度条都往前蹿了一小截。
她唇角弯起，心里的小算盘拨得噼啪响：御花园东南角那处一直闲置的小库房，或许可以跟内务府打点打点，租下来做个小型“研发中心”，新想的那个以玉簪花为主料的“玉颜霜”，正好需要个僻静地方捣鼓。
心里盘算着宏图大业，琉璃脚下步子轻快，拐过一道宫墙，打算抄近路回自己的小院。
谁知刚踏入两堵高墙间的阴影里，手腕便是一紧，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猛地拽了过去！天旋地转间，后背已然抵上了冰冷坚硬的宫墙。
惊呼卡在喉咙里，琉璃抬眼，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龙涎香的清冷气息萦绕周身，明黄色的衣角刺得她眼角一跳。
皇上？！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这般……突兀。
苏培盛远远垂手站在巷口，像个没有存在感的影子，显然是将空间彻底留了出来。
琉璃心头警铃大作，面上却迅速镇定下来，屈膝行礼：“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她试图抽回手，却发现天子攥得极紧，指节甚至微微泛白。
胤禛并不叫起，只是垂眸凝视着她，目光沉沉，带着一种审视，又似有暗流涌动。他许久未曾这般近距离地仔细看她，这个小宫女，不知何时起，褪去了最初的青涩惶恐，眉眼间竟添了几分连宫妃都少有的从容与……精明。尤其是那双眼睛，此刻虽低垂着，却不见多少惧意，反而像藏着个小算盘，滴溜溜地转。
“琉璃，”他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你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
琉璃心里咯噔一下，强笑道：“皇上说笑了，奴婢不过是靠着一点小手艺和小聪明，混口饭吃，当不得皇上如此说。”
“混口饭吃？”胤禛重复了一句，指尖微微用力，迫得琉璃不得不抬起头，与他直视，“华妃方才找你，所为何事？”
果然！琉璃暗骂一句这皇宫真是没有秘密，尤其是皇帝的眼线。她面上故作轻松：“回皇上，华妃娘娘不过是看上了奴婢新调的蔷薇露，来问问何时能得。”
“哦？仅是蔷薇露？”胤禛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琉璃完全笼罩在阴影里，气息拂过她的额发，“朕怎么听说，你琉璃姑娘如今是这紫禁城里的风云人物，左手倒卖消息，右手兜售脂粉，连莞贵人都对你另眼相看。你这口饭，吃得比朕的某些臣子还要风光。”
琉璃背上沁出一点冷汗，知道今日怕是难以轻易糊弄过去。她索性心一横，抬起眼，努力让眼神显得真诚而无辜：“皇上明鉴，奴婢所做一切，不过是遵循市场……啊不，是遵循宫规，凭本事赚点辛苦钱。奴婢对皇上、对娘娘们，可是一片忠心，绝无二意！”
“绝无二意？”胤禛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让人心惊的弧度，“朕看你，是意太多了。”
他目光锁住她，不容她闪避，终于抛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琉璃，朕，买你一辈子，多少钱？”
空气瞬间凝滞。
琉璃瞳孔微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买她一辈子？这是什么意思？纳入后宫？还是彻底成为他私人的敛财工具兼情报员？无论哪种，都绝非她所愿！她绑定的是【宫廷致富系统】，不是【宫廷躺平系统】更不是【宫廷恋爱系统】！她的目标是赚够钱，等时机成熟就远走高飞，去看看这紫禁城外的广阔天地，当个自由自在的富婆，谁要一辈子困在这四方城里斗来斗去？
巨大的危机感袭来，反而激起了琉璃骨子里那点混不吝的劲儿。电光火石间，她想起刚刚和华妃交易时，系统顺便播报的一条无关紧要的讯息——【户部本月税收额度完成率，63.7%】。
她下意识地捏了捏袖袋里那叠崭新的银票，厚厚的触感给了她一丝诡异的底气。那是她凭自己本事赚来的，是她安身立命、憧憬未来的本钱。
于是，在帝王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琉璃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关切与职业性咨询的表情，极其真诚地、小心翼翼地反问：
“皇上，您这个月国库的KpI……完成了吗？”
话音落下，万籁俱寂。
巷口似乎传来苏培盛极力压抑的、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胤禛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眸子，骤然缩紧，眼底深处仿佛有惊涛骇浪骤起，又被他强行压下。他盯着琉璃，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宫女。
墙角的阴影里，只剩下两人之间无声的、紧绷的对峙。
琉璃甚至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但她倔强地没有移开目光，袖中的手指，紧紧掐住了那叠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银票。
空气，仿佛都凝固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