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你说这次任务能找到啥？我听说c-11区都是居民楼，早就被翻烂了。”
小李跟在林澈身边，手里攥着根锈钢筋，眼神里满是不安。这次小队一共八个人，除了林澈和小李，还有上次一起去过b-3区的张叔，剩下五个都是生面孔，其中就有月羲——她站在队伍最后，背着个旧背包，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一路上一句话没说。
“不清楚，能找到点脱水蔬菜就不错了。”林澈压低声音，“听说‘灰鼠’最近在这一带活动，你跟紧我，别单独行动。”
“‘灰鼠’？”小李身子一僵，“就是那个抢东西不眨眼的团伙？他们真这么厉害？”
“比你想的还厉害。”张叔走过来，叹了口气，“我上次见过他们，手里有改装猎枪，连E级护卫都不敢轻易惹他们。咱们这次带队的是老陈和小赵，这俩就是混日子的，真遇到事，指不定先跑。”
林澈点点头——他早就看出来了，老陈和小赵一路上除了催他们快点，啥也不管，手里的脉冲手枪连保险都没打开。
队伍慢慢走进c-11区，到处都是塌了一半的居民楼，窗户像黑洞洞的眼睛，地上的碎玻璃在昏暗中反光。偶尔能看到几具白骨，不知道是旧时代的，还是最近死的。
“都散开找！半小时后在这栋楼集合！”老陈指了指前面一栋六层居民楼，语气不耐烦，“记住，只找能吃的和能用的，别瞎翻！”
队员们赶紧散开，林澈和小李、张叔一起走进那栋居民楼。一楼大厅堆满了碎砖，小李在一个破柜子里翻了半天，只找出个空罐头盒。
“妈的，啥都没有！”小李把罐头盒扔在地上，“早知道还不如在避难所待着，至少安全。”
“别抱怨了，再往上找找。”张叔指了指楼梯，“二楼说不定有收获，居民楼的卧室里有时候会藏吃的。”
三人刚走到二楼，就听到楼下传来“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有人惨叫的声音。
“怎么回事？”林澈心里一紧，赶紧往楼下跑。
一楼大厅里一片混乱——三个队员被打倒在地，其中一个穿蓝衣服的年轻小子（后来林澈才知道他叫小郑）正被一个光头大汉踩着胸口，大汉手里拎着根焊满铁钉的狼牙棒，旁边还站着五个凶神恶煞的人，个个手里都有武器。
“‘灰鼠’！是‘灰鼠’的人！”小李吓得躲在林澈身后，声音都发颤。
林澈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光头——刀疤强，“灰鼠”的小头目，据说心狠手辣，抢过不少搜寻队的物资。
“49号的人？胆子不小啊，敢来我的地盘抢东西？”刀疤强吐了口唾沫在小郑脸上，“这栋楼是老子先看上的，你们说，该怎么赔？”
“你胡说！这楼根本没人标记，怎么就是你的地盘？”小郑忍着疼，不服气地喊道。
“还敢顶嘴？”刀疤强举起狼牙棒就要砸，“老子今天就废了你！”
“住手！”老陈和小赵终于赶了过来，老陈拔出脉冲手枪，指着刀疤强，“把人放了，东西留下，不然别怪我们开枪！”
刀疤强转头看了看老陈，突然笑了：“开枪？你敢吗？我身后这几个兄弟，手里的猎枪可不是吃素的。真打起来，你觉得你能活着走出去？”
老陈的手顿了顿，脸色难看——他知道刀疤强说的是实话，脉冲手枪虽然厉害，但近距离打不过猎枪，而且对方人多。
“东西……你们可以拿走，把人放了。”老陈咬着牙说，“我们马上离开，不跟你们抢。”
“早这样不就完了？”刀疤强得意地笑了，示意手下捡地上的物资——那是小郑他们刚找到的三包脱水蔬菜和几节电池。
一个“灰鼠”成员在小郑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女人和孩子。“哟，还藏着念想呢？这照片不错，给我了！”
“还给我！那是我老婆孩子的照片！”小郑急了，伸手去抢，却被那家伙一脚踹在肚子上，疼得蜷缩成一团，眼泪都流出来了。
“别打了！”林澈再也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刀疤强皱了皱眉，老陈愣了愣，连月羲都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小子，你想干什么？”刀疤强冷笑，“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把照片还给他。”林澈的声音很平静，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东西你们可以拿走，别碰他的照片。”
“哈！我就不还，你能把我怎么样？”那个拿照片的“灰鼠”成员晃了晃照片，一脸挑衅。
林澈没再说话，脚下一动，像阵风似的冲了过去。他记得月羲说过，不能直接用“灵石”的能量，只能用丹田气旋里的微弱温凉之气——他把那股气聚在指尖，快如闪电地戳在那家伙的腋下。
“呃啊！”那家伙惨叫一声，胳膊瞬间软了，照片掉在地上。他想抬胳膊，却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瘫在地上抽搐。
“妈的！你敢动手！”刀疤强勃然大怒，挥舞着狼牙棒就朝林澈砸来，风声呼啸，看着就疼。
林澈赶紧侧身躲开，同时把气聚在脚上，一脚踢在刀疤强的膝盖侧面。他记得旧时代的解剖书里说过，膝盖侧面是神经密集的地方，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让人失去平衡。
“砰！”刀疤强单膝跪倒在地，疼得额头冒汗，“你……你这是什么邪术？”
“老大！我们弄死他！”其他“灰鼠”成员见状，纷纷举着武器冲上来。
“够了！”老陈终于硬气了一次，脉冲手枪“咻咻”开了两枪，子弹打在“灰鼠”成员脚边，烧出两个焦黑的坑，“再动一下，我就开枪了！”
“灰鼠”的人顿时不敢动了——他们不怕钢筋狼牙棒，但怕脉冲手枪，这玩意儿能打穿防护服，一打中就没命。
刀疤强扶着膝盖站起来，死死盯着林澈，眼神里满是怨毒：“小子，你有种！49号的人，我记住你了！咱们走！”说完，带着手下搀扶起那个瘫在地上的成员，狼狈地跑了。
大厅里静得能听到呼吸声。小郑爬起来，捡起照片，走到林澈面前，哽咽着说：“谢……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一定报答你！”
“我叫林澈，不用报答。”林澈摇摇头，“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我没事，就是有点疼。”小郑擦了擦眼泪，“要不是你，我这照片就没了……这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其他队员也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夸林澈：“林哥，你太厉害了！那一脚踢得真解气！”“是啊，我还以为咱们今天要栽在这呢！”
老陈和小赵也走过来，老陈拍了拍林澈的肩膀：“行啊，49-739，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刚才多亏了你，不然咱们还真不好收场。”
“运气好而已。”林澈谦虚道——他不想暴露自己有气旋的事，只能装作是运气好。
就在这时，林澈胸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是那块“灵石”！他能感觉到，“灵石”在发烫，丹田的气旋也在加速旋转，像在呼应什么。
“怎么了？”月羲突然走过来，眼神落在林澈的胸口，“你的‘燃石’有反应？”
林澈心里一紧——月羲果然知道“灵石”的事。“你怎么知道……”
“我能感觉到。”月羲压低声音，“这附近有和‘燃石’同源的东西，在地下。”
“地下？”林澈愣了愣，看向居民楼角落的一个洞口——那里盖着块破木板，看起来像是个地下室入口。
“对，就在那个方向。”月羲点点头，“‘燃石’是高纯度核燃料，只有地下深处才可能有这种东西。你刚才动手时，气波动太大，引动了地下的能量，所以‘燃石’才会有反应。”
林澈摸了摸胸口的“灵石”，能感觉到它还在震动，丹田的气旋也越来越活跃。“你的意思是，地下有更多‘燃石’？”
“不一定是‘燃石’，可能是更纯的东西。”月羲的眼神变得严肃，“但你不能去。c-11区的地下很危险，据说有变异的‘地蜥’，而且‘灰鼠’肯定也知道这里，说不定已经在附近埋伏了。”
“可是……”林澈还想说什么，却被老陈打断了。
“都别愣着了！赶紧找物资！找到东西赶紧走，别在这待太久！”老陈喊道，“刚才跟‘灰鼠’闹了这么大动静，指不定还会有人来！”
队员们赶紧散开，林澈也跟着小李和张叔往楼上走。他回头看了一眼月羲，月羲冲他摇了摇头，意思是让他别冲动。
走到三楼，小李在一个衣柜里翻出了两包压缩饼干，兴奋地喊：“林哥！张叔！你们看！有饼干！”
张叔赶紧把饼干藏起来，压低声音：“别嚷嚷！小心被别人听见！咱们找到的东西，自己分了，别上报！”
林澈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地下的事——月羲说的没错，现在不能去，太危险了。但他知道，那地下肯定有重要的东西，说不定能帮他更快地提升实力。
“小林，你在想啥呢？”张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刚才的事了，咱们找到饼干，已经很幸运了。”
“我没事，张叔。”林澈笑了笑，“就是觉得这楼有点奇怪，刚才‘灰鼠’说这是他们的地盘，说不定他们早就在这里找过了，怎么还会有饼干？”
张叔愣了愣，脸色变了：“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不对劲。‘灰鼠’那么贪，不可能留下饼干不拿。难道……这是个陷阱？”
林澈心里一沉——他刚才只想着救小郑，没考虑这么多。“不管是不是陷阱，咱们赶紧找完东西就走，别在这里多待。”
三人加快速度，在四楼又找到几节电池和一瓶没开封的水，然后赶紧下楼集合。其他队员也找到了些零碎东西，老陈清点了一下，说：“行了，东西差不多了，咱们回去！”
队伍往避难所走，林澈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那栋居民楼——地下的能量还在隐隐呼应他的“灵石”，像在召唤他。
“别回头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月羲突然走到他身边，小声说，“‘灰鼠’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肯定会再来c-11区，到时候咱们可以跟着他们，看看地下到底有什么。”
林澈眼睛一亮：“你是说，咱们可以跟踪‘灰鼠’？”
“嗯。”月羲点点头，“但你得答应我，到时候听我的，别擅自行动。你现在的实力，还打不过‘灰鼠’的主力，更别说地下的变异兽了。”
“我答应你！”林澈重重地点头——有月羲帮忙，他心里踏实多了。
队伍慢慢走远，c-11区的居民楼在昏暗中越来越小。林澈摸了摸胸口的“灵石”，能感觉到它还在轻微震动，丹田的气旋也在缓缓旋转。他知道，这次任务虽然遇到了“灰鼠”，但也意外发现了地下的秘密——这对他来说，比找到多少物资都重要。
而远处的废墟里，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的背影——是刀疤强。他拿出一个通讯器，咬牙切齿地说：“头，49号有个叫林澈的小子，有点邪门，咱们的人被他伤了。c-11区地下的东西，说不定被他盯上了，咱们得赶紧动手！”
通讯器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知道了，明天带齐人，把那小子和49号的人都解决掉！地下的‘源晶’，绝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刀疤强挂了通讯器，眼神阴鸷地看向居民楼的地下室入口——他不知道，林澈和月羲已经盯上了这里，一场更大的冲突，正在悄悄酝酿。